第13章
男人的脖颈被她重重挠了一爪子,红痕明显,火烧火燎的痛,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他的头发太短她薅不住,否认她肯定会像个泼妇一样撕扯他的头发。“沈晚瓷……”
薄荆舟冷着一张脸,将女人挥舞的双手反扣压在座椅上,单膝跪在她身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半压制着她。
这样暧昧而又不失暴力的姿势让人看得血脉偾张,但作为唯一的旁观者江叔,只觉头皮发麻!
他是生怕少夫人惹恼了少爷,然后被丢弃在高速路上自生自灭。
沈晚瓷咬唇,看着眼前的俊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泄气了。
都要离婚了,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他还能把她怎么着不成?
察觉到女人不再挣扎,薄荆舟冷着脸松开她,“回御汀别院。”
他伸手摸了下脖颈处被抓伤的地方,指腹上染了点点血迹。
男人舌尖抵着腮帮,轻‘咝’了一声。
沈晚瓷挪到另一边,身体蜷缩着贴在车门上,声音倦怠带着点有气无力:“江叔,到好打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吧。”
她要回自己租的地方,但不麻烦江叔特意绕道送她。
江叔不敢应,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薄荆舟,只见少爷脸色冷峻,没有说话。
但跟了薄荆舟那么多年,光是一个眼神,江叔都能立刻秒懂。
他没有回应沈晚瓷,而是将车速提快了些,目的地直朝御汀别院的方向而去——
沈晚瓷皱眉,却对这里的路不熟,只好打开手机导航。
薄荆舟一偏头就看见她手机里的内容,目光沿着她的身体打量了片刻,语气透着几分冷讽:“就你这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干煸身材,还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沈晚瓷反唇相讥:“这倒不怕,毕竟薄总审美异于常人。”
她虽然没有36D,但身材匀称,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简唯宁虽然常年跳舞,身材气质绝佳,但弧度还真没沈晚瓷的大。
可很明显,薄荆舟不嫌弃简唯宁是个平胸,却嫌弃她身无二两肉。
这难道就是白月光和米饭粒的区别吗?
沈晚瓷懒得理他,对前座的人说道:“江叔,麻烦送我去第七公寓。”
江叔从后视镜里抱歉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手机导航发出机械的提示音:“您已偏航,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沈晚瓷蹙眉,忍了忍没说话。
随着偏航提醒的次数越来越多,前方再也没有可替换的路线,她终于硬气了一回:“江叔,直接在边上停吧!”
薄荆舟冷扫了她一眼,“想回去找聂煜城?”
沈晚瓷:“……”
不想坐他的车就是想回去找别人?他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见她不说话,薄荆舟盯着女人不悦的小脸,似笑非笑:“你以为今晚怎么会那么巧碰到他?他在跟人相亲,这个点……”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你估计得去情趣酒店找他了。”
沈晚瓷嗤了一声,明摆着这人是故意找茬,她仰着下巴不甘示弱的挑衅回去:“那麻烦你查一下是哪家情趣酒店,以煜城那体格和身材……”
她凑到薄荆舟耳边,说了句平时打死她都不敢说的话:“一对二肯定没问题。”
第32章
还是你想在沙发上做
薄荆舟的唇刹时抿成一条直线,额头青筋直跳,他几乎是在用凶狠的语气叫她的名字:“沈晚瓷!”
沈晚瓷怔然,对上男人可怕的目光,心微微一颤。
“开玩笑的,你凶什么凶?”
他咬牙:“你是在找死。”
后半程没人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又紧绷,吓得江叔踩油门都不敢用力。
沈晚瓷又贴到车门边,盯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车子最后停在御汀别院的花园里,沈晚瓷看着面前熟悉的米白色别墅,恹恹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是她和薄荆舟的婚房,也是一个囚禁了她三年的牢笼,她曾经尝试并且抱有希望想跟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如今却心灰意冷到只想离婚。
这种富人区打不到车,她又喝了酒开不了车,江叔不会听她的吩咐送她回去……
想来想去,好像今晚除了住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在等下薄荆舟应该会去找简唯宁,那她就当是住酒店了。
沈晚瓷迷迷糊糊的往里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进了屋,弯腰换鞋。
薄荆舟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女人身上的衣裙因这个动作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别样的极致性感。
她的肌肤很白,今天穿的是条A字裙,露出来的两条腿纤细修长,十分晃眼。
薄荆舟只觉胸口猛的蹿起一团火,而这团火在车上她说一挑二那句话时就存在了。
这些年,往他跟前凑的女人不少,什么类型都有,比沈晚瓷漂亮性感的不在少数,甚至有胆子大的直接脱光站在他面前的,但他始终提不起兴趣。
眼下这团火的由来,薄荆舟更倾向于是愤怒而非欲望。
即便是不喜欢的女人,也容不得她心里惦念着别的人,还是拿这种事情做比较。
他克制了又克制,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怒意,没有直接粗暴的将她拖上楼。
沈晚瓷丝毫不知这份危险,她换好鞋子,半闭着眼睛往客厅里走。
她没去楼上房间,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这沙发是她当初自己选的,宽大且舒服,沈晚瓷熟门熟路的从置物架下面拿出一床薄毯,然后躺下盖在身上。
薄荆舟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起来。”
沈晚瓷翻了个身,将脸埋进靠枕里,根本懒得搭理他。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愈发阴郁,他将腕表摘下,紧跟着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落在沈晚瓷身上,薄唇溢出一句能让人发疯的话:“还是你想在沙发上做?”
沈晚瓷被这突然的话刺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愤怒的扭头,狠狠瞪他,这个男人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坦然自若的说出那种话!
但往下目光所及,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以及紧绷的腹部。
他的肌肉不算夸张,薄薄的覆了一层,像一头猎豹,修长而有力量感。
沈晚瓷猛地回过神,他还真脱了!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简唯宁不是要死了吗?你不去看她,在这里脱什么衣服?”
薄荆舟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俯身下去,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他伸手捏着沈晚瓷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自己,“一挑二?看来你了解的还挺多,看过?还是玩过?”
薄荆舟眼中是无处发泄而又越烧越旺的火光,每个字都带着扎人的嘲讽。
沈晚瓷这会儿早忘了自己在车上赌气说过的话,她翻了个白眼:“有毛病……”
话音未落,薄荆舟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意味,被他吻过的肌肤泛着痛感,明显不是吻而是……
这举动太突然了!
沈晚瓷喝了酒脑子反应慢,等她惊醒时一切都晚了,一声裂锦声传来,身上的衣裙被薄荆舟撕裂开——
她睁大眼睛,扭动着身体用力挣扎,声音大得几乎是吼出来:“薄荆舟你别碰我!滚开……”
然而她的抗拒并不能阻止什么,男人眼睫半垂,遮住眼底翻腾的暴戾,但眉目依旧冷峻。
女人在体力上天生弱势,尤其是在对方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状态下,沈晚瓷很快就被束住了手脚,蜷缩在男人身下挣脱不开。
意识到她越挣扎,他就越要征服,沈晚瓷狠狠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
在薄荆舟再次吻过来时,她偏开头,避开他的唇,声线冷淡:“一次两百万,从那三个亿里扣。”
蓦地,男人的唇在离她咫尺之遥的位置停住。
薄荆舟心里窜动的火苗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和不屑:“两百万?这个价的女人倒是有,但都是懂情趣技术好的,沈晚瓷,你哪点值得我花这个钱睡你一晚?”
沈晚瓷用手背狠狠擦拭被他吻过的唇,不知是被她擦破了皮还是被薄荆舟咬的,总之每擦一下,她的手背上都能抹到血迹。
“凭你技术烂,凭你不是个男人对女人用强,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她愤愤说着,将染着血迹的手怼到他面前,“狂犬病疫苗费,两百万已经是夫妻一场的打折价了!”
这一句句控诉,成功让薄荆舟面色愈发阴沉。
他阴鸷的目光盯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第33章
出轨的证据
“看来教训没受够,还敢嘴硬。”
他管这个叫教训?
沈晚瓷怒气匆匆的从沙发上起来,“是啊,我还能嘴硬,有的人是哪里都硬不起来!”
以这三年对薄荆舟的了解,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然她也不用守三年活寡!
曾经为了守住这段婚姻,软硬她都来过,或挑衅或勾引,最后换来的都是男人的不屑冷嗤。
刚才他肯定是被酒精烧糊了脑子,所以才会……现在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想来是清醒了。
“要走快走,不送!”
撂下这句话,沈晚瓷转身就上了二楼的客房,一番折腾下她的酒意散了大半,强撑着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就听见楼下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
她知道薄荆舟要去哪里,刚才他压着她时,她不止一次感受到他裤兜里传来的手机震动。
沈晚瓷撩开窗帘,看着玻璃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
真是真爱啊,这么大的雨都阻止不了他去见心上人。
……
简唯宁住的酒店是舞团定的,薄荆舟去到的时候,陶清宜正在大厅里等他。
“薄总……”
薄荆舟颔首,径直迈步进了电梯,“怎么回事?”
陶清宜面露为难,只是摇头,“这段时间她在养伤,我忙着处理后续业务,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让阿宁跟您说吧。”
等到了1709房门外,薄荆舟敲了敲门,没一会儿房门微微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简唯宁小心翼翼的查看来人,看清是薄荆舟后,她嘴唇一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披散着,没化妆的脸愈发苍白没有血色,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女人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沐浴乳清香。
薄荆舟却皱眉握着她的肩,扶着她站稳:“阿宁,别这样。”
简唯宁没料到他会这么推开她,一脸惊讶的抬头,眼泪还含在眼眶里,很是楚楚可怜。
“你……以前不会推开我的。”
“我已经结婚了。”
薄荆舟没有解释太多,但简唯宁却听懂了。
“你和她只是契约婚姻而已,更何况你们都要离婚了……”简唯宁的情绪有点崩溃,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因为他的刻意疏远而爆发,眼泪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薄荆舟不想多说,拉回正题:“到底怎么回事?”
简唯宁见他只是站在房门外,没有进屋的打算,她自嘲的笑了笑:“为了避嫌,非要我在这里说是吗?”
薄荆舟蹙了蹙眉,还是进了房间,还站在门外的陶清宜往后退了一步,想留空间让两人单独谈谈。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阿宁这么漂亮,两人之前又有过一段,孤男寡女处在一室,还能不擦枪走火?
等生米煮成熟饭,还有那个挂名薄太太什么事?阿宁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然而没等她挪动步子走人,就听薄荆舟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用走,作为她的经纪人,这事你得处理好。”
简唯宁好不容易等来和薄荆舟独处一室的机会,可他却这么果断。
“荆舟,最近陶姐忙着处理我的商务,听到我出事就马上赶来了,不如先让她……”
让她去休息。
可这话她没有机会说话口,就被薄荆舟打断,男人的脸色和语气都有点冷:“你是她手里的人,如果她的能力只能到这里,那我会考虑给你重新换个经纪人。”
“你……”简唯宁无声落着泪,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既然这样,那你还来干什么?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解决,死了也是我自找的……”
陶清宜忙拽了下她的手臂,“说什么傻话呢,薄总人都过来了,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怕站在门口被记者拍到,惹人闲话,让薄总难做,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非要这么倔,也不知这性子随了谁!”
她说着又给简唯宁做了眼色,意思很明显:今时不同往日,她这样只会将人越推越远,得不到任何好处。
简唯宁将唇瓣咬得发白,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沉寂了几秒过后,陶清宜也进了房间,她转身想要关门,可手刚触到门把,男人就敏锐察觉到什么,目光冷遂。
他说:“开着门吧。”
陶清宜忙缩回手,“……好的。”
简唯宁却‘呵’了一声,听着像是在嘲讽。
薄荆舟扫了眼房间里的布局,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了,不透一点光。
“具体什么情况?”
简唯宁给他打电话时哭得厉害,声音抖得不行,他就只听到几个零星的字眼:跟踪、脚步声、监视。
简唯宁不回答,哪怕陶清宜给她做眼色做到眼角抽筋,她都半点不为所动。
如果是以前,薄荆舟早该放软态度哄她了,但是现在……
他只有不耐烦的皱眉与询问。
陶清宜眼看着两人又要闹僵,忙道:“阿宁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跟踪她,有时还会来敲她的门,好几次听到半夜有脚步声……之前有个疯狂的粉丝跟阿宁求爱,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被拒绝后一直心有不甘,常常去阿宁的演出现场蹲守,有时还去到了后台骚扰她,所以阿宁现在才会这么害怕。”
薄荆舟:“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
外面有轻微的动静传来,他离门近,几步推开半掩的门跨步走出去,与走廊上举着相机拍照的人正面对上!
那人一愣,转身就要跑,但三两步就被薄荆舟给制住——
一声杀猪似的嚎叫传来,他手里的相机也摔了出去!
薄荆舟反剪着他的手,单膝抵着他的后背将人按趴在地上,“这段时间,是你在跟踪简唯宁?”
男人痛得面色惨白,额头冒汗,“我就是拍……拍个照,没有想要伤害简小姐。”
“记者?”
舞蹈家也算半个公众人物,有狗仔跟拍不是稀奇事。
“恐怕没那么简单,”陶清宜翻看着那相机里的照片,“里面都是薄总您和阿宁在一起的照片,如果是记者,不会只拍这些,而且他没有挂记者证。”
薄荆舟将那人的胳膊往上抬了抬,又是一声凄楚的惨叫,挣扎间,从他的衣兜里掉出来一叠名片。
头衔写着:婚姻侦探。
薄荆舟挑了挑眉,空着的那只手将名片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谁派你来的?”
他一点点抬高男人的胳膊,动作慢条斯理,丝毫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