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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说完,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还当着薄荆舟的面在床上滚了几圈,惬意的闭上眼睛,“一千多一间的大床房,果真很舒服。”

    薄荆舟表情冷了下来,抿紧唇,半晌才道:“你睡觉之前不洗澡?”

    “不洗啊,”沈晚瓷回答得理所当然:“这天气又不会出汗,天天洗澡皮肤多干啊,我一般三天才洗一次。”

    她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还撩了撩铺洒在洁白枕头上的发丝,“不说都忘了,今天就是第三天……晚上回来再洗吧,反正现在只是睡个午觉,下午还要出去,懒得折腾。”

    薄荆舟看着她,目光像是裹着刀子,要将沈晚瓷这个邋遢女人给钉死在原地!

    沈晚瓷大方的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下午你还要应酬,先将就睡一下?”

    薄荆舟将目光收回来,冷着脸去了窗边的贵妃榻。

    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要不是顾忌到陈总舟车劳顿辛苦,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谈合作具体的事项。

    沈晚瓷看着坐在贵妃榻上处理公事的男人,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真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给他一个大比兜,但以薄荆舟的无赖行径,肯定会让霍霆东那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给她安个罪名,把她送去蹲两天……

    忍住,等合作拿到手,她就能跟这个男人一刀两断了!

    两个小时后,陈总休息够了,薄荆舟带着沈晚瓷去同他们汇合。

    这个度假山庄是京都规模最大的,集高尔夫球场、温泉酒店、内外泳池、垂钓、赏花……各类休闲娱乐为一体,占地宽广,功能齐全,即便是在这边呆上几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陈总一看就是不爱运动,走三步喘两步的弱鸡身体,几人就去了湖边的玻璃花房喝下午茶。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沈晚瓷继续装着花瓶,不提到她,她绝对不开腔。

    没一会儿,陈太太在丈夫凶戾的眼神示意下开口问道:“晚瓷,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味道真好闻。”

    沈晚瓷听到这话,从包里拿出一瓶用了一点的香水,“不是什么大品牌,之前在巴黎街头的一家小店买的,陈太要是不嫌弃,这瓶就送给你,下次要是有机会再去,我再买瓶新的给你。”

    她直觉陈太突然提起香水的事,肯定别有目的,她早上也喷的这香水,怎么没见人问?

    第55章

    是荆舟平时比较宠我

    陈太太兴高采烈的接过来:“谢谢,哪能嫌弃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谈不上多贵重,更不是独一无二的款,“这是我之前逛街买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算是我的一片心意,谢谢你送的香水。”

    沈晚瓷肯定不能收,用新买的钻石手链换一瓶几百块的二手香水,这个饼太大,她怕被砸死!

    “陈太太,我不能收,我那瓶香水买的时候才花三百块,哪能让你吃这个亏啊……”

    “晚瓷,我是替我先生赔罪的,上午的事是他唐突了……他那人喝了酒就没分寸,才会不小心冒犯你。”

    沈晚瓷挑了挑眉,陈太太已经将礼盒塞进了她手里。

    既然是赔罪,沈晚瓷便没再多客气,唯一惋惜的是对方没直接甩支票!

    拿了人东西,她也顺口敷衍了一句:“你和陈总感情真好。”

    陈太太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大概是因为两人刚互换过礼物,她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是家族联姻,结婚前连面都没怎么见过,当时家里挑了好几个,我觉得他长的老实敦厚,肯定是个顾家的……”

    沈晚瓷一听前半段就猜到了后半段,狗血还是熟悉的配方。

    果然,陈太太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哪晓得他只是表面看起来老实,刚结婚那两年还好,后来有了孩子,本性就暴露了,不止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养女人,还常年不回家。”

    沈晚瓷和陈太太并不熟,听了这种私密事她也毫不共情,只觉尴尬。

    “好在他对我大方,给外面的女人多少,就会给我多少。这些年我就渐渐想开了,大家各玩各的。”陈太太说着,看了眼薄荆舟,语气意味深长:“真羡慕你和薄总,感情这么好。”

    沈晚瓷一时沉默,总感觉这不是真的羡慕,而是在套话。

    她浅浅笑了笑,尽职尽责的演绎着自己的角色:“是荆舟平时比较宠我。”

    呕,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要吐了!

    沈晚瓷说完,扭头就给薄荆舟夹了一筷子他平时完全不碰的西兰花。

    薄荆舟正在和陈总谈合作细节,察觉到她的动作,先是看了眼碗里的西蓝花,又看了眼冲他笑得柔情蜜意的女人。

    他面色如常,夹起菜就吃了。

    沈晚瓷‘呵’了一声,装,狗男人你继续装!

    陈太太见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扭头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中途陈总去上洗手间,陈太太也去了。

    一出门,陈太直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劝你别动歪心思,薄总和薄太太关系很好,你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合同给搅黄了。”

    陈总不耐烦了,“搅黄那也是我陈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有钱,不缺女人,多的是漂亮女人主动送上门,沈晚瓷虽然漂亮,但他也不是那种脑子长在胯下的蠢货,会真的傻到为了个女人去得罪薄荆舟。

    但……总有种挠心挠肝的不甘心,他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中午触碰到的那一抹滑腻肌肤,细嫩得简直要在他掌心里化成水,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偾张。

    再看旁边的妻子,皮肤暗淡粗糙,长相也很一般,气质更是千篇一律,如死水一样,毫无激情。

    陈总的语气愈发不悦:“我让你去试探他们的感情,不是让你来教我做事的。”

    他看了陈太太一眼,厌恶道:“一张人老珠黄的脸,看着就晦气!”

    就这样,整个下午沈晚瓷都在鞠躬尽瘁的和薄荆舟秀恩爱,把模范夫妻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后她又陪着陈太去赏花,穿着高跟鞋在郁郁葱葱的花田里穿梭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熬到吃完晚饭,各自回房。

    她特意找了个借口耽搁一下,没和陈总他们一个电梯,得空喘了个气。

    沈晚瓷靠在电梯光洁如镜的墙面上,给薄荆舟发了条信息:【让人把行李给我送下来。】

    回到房间薄荆舟都没有回她消息,早知道这男人这么不靠谱,她就该把行李寄存在前台。

    她定的房间是普通大床房,没有单独的汤池,换上酒店一次性的居家拖鞋后,沈晚瓷就准备下去泡个澡放松一下,今天穿着高跟鞋走了两万多步,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

    楼下有服装超市,她来的时候看到了,种类虽然不全,但基本需求还是能满足的。

    出了房间,本以为能心无旁骛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没想到会在电梯里碰上陈总,沈晚瓷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才端起一张公事公办的笑脸打招呼:“陈总,真巧。”

    陈总先是看了看她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才将视线转回到她身上,随后从她脚上一次性的拖鞋上一掠而过:“薄太太不和薄总住一间房?”

    沈晚瓷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有个朋友住这一层,我下来跟她说点事。”

    陈总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薄荆舟的房间在他隔壁,但刚才他没看见沈晚瓷跟薄荆舟回房,但现在她却穿着拖鞋……

    只怕她和薄荆舟的关系跟他一样,也是各玩各的,沈晚瓷在这层单独开了间房。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受到薄荆舟喜爱。

    “薄太太,”陈总往前走了一步,肚子几乎贴上沈晚瓷的后腰,“你这是要去楼下泡温泉?”

    第56章

    失血过多晕倒

    陈总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磁性。

    可沈晚瓷却被吓得浑身一抖,直接就将手机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陈总发出痛苦的闷哼,抬手捂住脸,鼻血从他指缝中疯狂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陈总,您没事吧?”沈晚瓷手忙脚乱的想去翻包里的纸巾,结果发现自己压根没带包,“实在抱歉,我小时候被坏人跟踪过,所以神经比较敏感,一有人靠近我就容易失控。”

    陈总这会儿疼得脑子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沈晚瓷在说些什么,要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对方的身份以及那点为数不多的怜香惜玉,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鼻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他怀疑自己的鼻梁是不是被砸断了。

    妈的,下手可真狠!

    沈晚瓷:“陈总您先忍忍,我去找毛巾。”

    五分钟后,陈总鼻子的剧痛终于缓和过来,他正要出电梯,沈晚瓷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

    下一秒他只觉得面前一黑,一条毛巾直接盖在他的脸上,随即覆上来的是一只手,像铁掌一样紧紧捂住他的鼻子。

    本来缓和了的鼻子再次传来让人牙酸的剧痛!

    痛得他浑身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去扒拉沈晚瓷的手……

    “陈总您别动,得这样用力压着才能止血,您看这血是不是没怎么流了?”

    陈总被压的说不出话,这他妈血都被毛巾吸收了,还流个屁!

    沈晚瓷隔着毛巾死死摁着他的鼻子,“我小时候流鼻血,我妈就是这样给我止血的,不然会失血过多晕倒的。”

    陈总被她捂得直翻白眼,沈晚瓷找来的这条毛巾又大又厚,他现在呼吸困难,只觉天昏地转。

    只怕他还没失血过多,就被这个女人给捂死了!

    窒息带来的恐惧感让他从眩晕中挣脱出来,用力将沈晚瓷的手拽下来——

    毛巾掉到地上,陈总鼻子嘴巴和脸上都糊着血,鼻梁又红又肿,让他本就丑的五官更加扭曲!

    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人,“薄太太,不知道陈某是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么捉弄我。”

    他装傻,沈晚瓷也跟着装傻,她眨了眨眼睛,“陈总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捉弄您呢?我们两家不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吗?”

    “你少给我装蒜,你以为这么说我就相信你是无意的?”

    沈晚瓷声音温柔,语调却是冷的:“陈总误会了,我压根就没打算要装,不然以你这命根子长在脑子里的智商还不被我唬得团团转?”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必要再给他留面子,“你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跟薄荆舟解释吧。”

    陈总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牙齿被磨得咯吱作响,气急败坏道:“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别人挨你近一点,你就觉得是要侵犯你,像你这种货色的女人,每天对着我投怀送抱的不知道有多少,我还用得着对你意图不轨?”

    他不停地摁着电梯的开门键,“我看你不是单纯的普信女而是有病,还是尽早去看心理医生吧,免得整天疑神疑鬼!”

    他能这么理直气壮,完全是因为他今天的观察……薄氏两夫妻的关系根本没有多好,那些亲密的举动一看就是做给外人看的,说不定薄荆舟根本懒得管这女人的事。

    “陈总……”沈晚瓷却叫住他。

    陈总一回头,就对上女人笑颜如花的脸,虽然脑袋还是嗡的,但心神却忍不住荡漾。

    真他妈的漂亮,要是不把她睡到手,他这辈子估计都会不甘心!

    沈晚瓷声音柔柔的,仿佛带着某种引诱:“下次聪明点,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然后……看他不打死他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狗东西!

    陈总却没懂沈晚瓷的意思,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她什么意思?没监控,是不是就可以跟她……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来,陈总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热,恨不得再问仔细一点,但想想还是算了,她说这话明摆着就是那个意思!

    看着电梯里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他刚消失的歹意又涌上心头。

    这时,旁边工作间急匆匆走出来一个保洁阿姨,拿着对讲机道:“我挂车上擦地的毛巾呢?你们帮我看看是不是落在哪儿了。”

    陈总身子僵住,随即看了眼地上那条被血浸得半湿,散发着恶臭的抹布……

    ……

    酒店的温泉是天然的,大大小小的汤池有公共的,也有包场的。

    沈晚瓷去服装超市买了用品,又包了个小汤池。

    汤池修建在单独的室内,有独立的淋浴间和更衣室,她脱去衣服跨了进去,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驱散双腿如灌铅似的沉重感。

    沈晚瓷贴了张面膜,仰头靠着池壁,温度适宜,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混着放松心情的轻音乐,她的思绪渐渐陷入昏昏欲睡的混沌中。

    就在她即将睡过去之际,却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朝她逼近——

    沈晚瓷猛的睁开眼睛,本只有她一人的小汤池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要往后退,结果忘了自己就是靠着边缘的,脚后跟踩在光滑湿漉的池壁上,整个人往下一滑,跌进了汤池里,咕咚咕咚呛了好几口水。

    薄荆舟:“……”

    这种单人汤池面积很小,他一伸手就将人给拧了起来……

    第57章

    他忍不住想欺负她

    沈晚瓷狼狈的被他环着腰揽在怀里,湿透的头发正不停往下滴着水,好半晌才终于止住咳嗽,抬头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眼睛被温泉水刺激得一片通红,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得楚楚可怜。

    让人很想……

    薄荆舟抿了抿唇,半晌心里才冒出两个字来——

    欺负。

    沈晚瓷这会儿眼睛痛,嗓子也不舒服,本来是想好好泡个温泉放松一下,结果差点被呛死,满肚子都是怨气,声音里透着不悦:“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是锁了门的

    。

    薄荆舟没说话,只丢给她一个轻视的眼神,分明是在嘲笑她蠢,但他态度还算内敛,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见他不做声,沈晚瓷心中怒气更甚,“你怎么这么猥琐,不请自入别人包场的汤池。”

    这温泉是泡不下去了,她说完这话,转身朝着岸边走去,但刚走没两步,就被男人扣住手腕重新拽了回来——

    “猥琐?”

    薄荆舟倾身,那薄凉的唇贴近她,覆着薄茧的手抚摸着她的肌肤,嗓音有些嘶哑:“我们是夫妻,一起泡个温泉怎么就猥琐了?”

    沈晚瓷涨红了一张脸,身体僵硬的靠在他怀里。

    两人贴的近又穿的单薄,无法避免的触碰,让彼此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变化……

    薄荆舟感受到握着的那截腰肢紧绷得仿佛一节木头,垂眸就见女人漂亮的脸颊上染着嫣红,再加上水雾的熏染,水水嫩嫩,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眼眸深谙,如同覆了一层暗色,盯着她红润的唇瓣,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好半晌才控制住那涌上来的冲动。

    沈晚瓷没在这种时候作死的再去挑衅他,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坐怀不乱的,要不是君子,要不就是身体有问题。

    显然,薄荆舟两者都不是。

    她很快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拧着眉头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泡澡。”

    这个混蛋狗骗子!

    沈晚瓷在心里暗骂一句,直接戳穿薄荆舟蹩脚的谎言:“你房间里就有单独的汤池。”

    男人唇角勾起,带着点玩味的笑:“我喜欢公用的,比较热闹。”

    “那你去隔壁吧,一堆人在,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沈晚瓷趁着这机会推开薄荆舟,几步走到边沿,拿过一旁置物架上的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撑着边沿爬了上去。

    她去了更衣室换衣服,薄荆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完全被更衣室的门挡住,他才收回视线,顶着腮帮‘啧’了一声。

    沈晚瓷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也没和薄荆舟打招呼,径直冷着脸离开了。

    回到她所住的那一层,隔得老远便看到等在她房间门口的陈栩。

    “沈小姐,薄总让我把您的行李送下来。”

    “谢谢。”

    沈晚瓷接过对方手上行李箱的拉杆,无视了陈栩的欲言又止,刷开门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她就被一阵连绵不断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本想直接忽视,但外面的人锲而不舍,她满肚子怨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动静极大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薄荆舟,穿着挺括矜贵的黑色衬衫和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浑身上下都打理得精致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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