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抱歉,”薄荆舟打断她的话,“这款机器人还没有正式上市,属于商业机密,暂时不对外公布具体细节。”女人穿着红裙,头发卷成了性感的大波浪,长相和打扮都偏成熟。
她对机器人没兴趣,这些也是刚才临时抱佛脚百度查的,她就是想寻个薄荆舟感兴趣的话题,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把天给聊死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第二个话题时,薄荆舟一改平日里的冷淡,主动介绍道:“这位是A城姜家的姜二爷,也是姜家现在的掌权人,最近正准备把版图扩到京都。姜二爷能仅仅十年的时间就把当初风雨飘摇、即将破产的姜氏做大到A城的龙头,这京都的豪门圈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您可别只顾着赚钱,还是要找个女人定下来,不然这偌大的家业,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姜二爷刚才还在疑惑薄荆舟怎么突然开始夸他了,结果就见对面红衣女人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亮。
第370章
介绍女朋友
感情是奔着给他介绍女朋友的目的去的。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狗。
红衣女人隐晦的打量着姜二爷,她无法判断面前男人的具体年纪,身上有种岁月沉淀出的包容和儒雅,身材伟岸,在这份让人蛰伏的气质面前,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他的年纪。
A城姜家,她听过,如果能搭上姜二爷,那家里资金短缺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
“姜二爷,我敬您。”
她前几天差点被她爸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搏一搏。
听说薄总和他前妻是因为一夜情结的婚,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就帮她还了好几个亿的债,所以把他当成了首要目标。
但薄荆舟对她明显没兴趣,如今看着面前的姜二爷,她也挺满意。
面对红衣女人的热情,姜二爷也只好礼节性的喝了一口,他扭头看向薄荆舟,冷笑:就你这心眼子多的,也配娶晚瓷?
薄荆舟对他心里的想法完全不知情,朝着他颔首:“就不打扰姜二爷和人聊天了。”
他没在宴会上待太久,来之前就应酬过一轮了,刚才又喝了不少,胃里这会儿火烧火燎的。
出了大厅,他站在门口给沈晚瓷发信息:“出来,走了。”
等待的期间,薄荆舟拿了支烟含在唇间,正低头要点,就有个身影磨磨蹭蹭的挪到了他面前。
是挪。
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浑身紧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撒丫子跑了。
薄荆舟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耐烦的皱眉:“……”
又是一个凑上来,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
他维持着点烟的动作,等人走到面前才冷冷的掀眸,一双眼睛在沉沉的夜色中冷的好像某种无机制的物体。
周景被吓了一跳,浑身炸毛,战战兢兢的道:“刚刚有个人让我代他问你一句,上次他送的花,你还满意吗?”
“……”
薄荆舟立马就想到了那次和沈晚瓷在餐厅吃完饭出来,收到的那束花。
他本来只是淡漠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那人呢?”
周景指着花园:“那儿?”
怕薄荆舟误会她和那人是一伙的,急忙解释:“我刚刚就是在那儿碰到的他,他拿刀抵着我的后腰,站在我后面说的,我没看清他的脸。”
她急的都快哭了,自己就不该出来透气,结果踩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薄总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要杀了她。
眼前这姑娘单纯的像个单细胞生物,撒没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然而那里阴影重重,哪还有人的影子。
沈晚瓷收到薄荆舟发的信息时,已经都快走到门口了,结果出去后却没瞧见他的人。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发信息说自己先走,就见薄荆舟从旁边花园里走了出来,瞧着他冷肃的脸,沈晚瓷疑惑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怎么了?”
男人缓了缓神色:“没事,去抽了支烟。”
沈晚瓷果真在他身上嗅到了淡淡的烟味。
……
天域江景。
姜二爷在京都的住处。
他一到家就气得摔了杯子,陆烽跟在他身后,“二爷,医生让您情绪不要激动,控制血压。”
姜二爷还是怒气难消,他冷笑:“二选一,他那二选一是给那两个流氓混混看的吗?他那分明是给我看的,他在拿晚瓷的命威胁我。”
提到威胁,他按住自己腹部的位置,陈年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二爷,”门外有保安通报:“五爷来了,还带着沂合小姐。”
姜二爷摁了摁眉心,“把地上收拾了,叫人进来。”
姜五爷性格温柔敦厚,一进来就赔笑:“二哥,沂合知道错了,她这几天在A市反省,眼睛都哭肿了,您从小疼她,也不忍心她哭坏了眼睛,是不是?这次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
他看下眼姜沂合。
姜沂合立刻认错:“二叔,我知道错了。”
姜五爷趁热打铁,“您看,她这次是真心想改,我明天就领着她去给薄总和薄总太太赔礼道歉。”
“她知道错了?那些被她强逼着辞职和转学的人呢?”
他宠她,是因为她是晚辈,姜家下一辈的女孩子又少,自然偏护一些,但毕竟只是侄女,他不可能、也不方便事事插手,所以姜沂合在国外做的那些混账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姜五爷一脸懵懂的看向姜沂合:“什么辞职?什么转学?”
姜沂合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急道:“二叔,我知道错了,您别说,我以后再也不去找沈晚瓷的麻烦了。”
“二哥,是我教女无方,才让她变得这般任性妄为,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着她。”
姜二爷厌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看着办,你也毕业有两年了,既然想留在京都,那就好好找份工作。”
说完看向姜五爷:“你要再这么惯下去,迟早要捅娄子。”
他们走后,陆烽道:“据跟踪五爷的人汇报,没什么异常,每天公司、应酬、家,三点一线,通话记录上的每个人都能对号入座,会不会是我们多想了。”
五爷这些年都是不争不抢、温和有礼,二爷指哪打哪,可谓是整个姜家最支持二爷的人,就是太惯着孩子了。
姜二爷看着门口:“这可不一定,这姜家,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不是千年的狐狸,早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门外,司机见到出来的姜五爷和姜沂合,急忙发动了车子。
上车后,一贯嚣张的姜沂合一改对外跋扈的性子,窝在靠窗的座椅上,一声不敢吭。
车内气氛紧绷。
等车子驶出天域江景的范围,姜五爷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让你去国外,是让你去镀金的,不是让你去毁自己名声的,蠢货,跟你妈一样目光短浅!”
姜沂合被打的脑子嗡嗡的响,捂着脸不敢吭声
。
“这次要是再失败,被人跟条狗一样赶回A市,那姜家那门亲事,你不同意也得给我同意。”他一脸厌弃:“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差,其他人大的大小的小,只有你年纪合适,帮老爷子还情!”
第371章
人死了
翌日。
沈晚瓷刚做完一个超精密的修复步骤,准备起身去倒杯水,搁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偏头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京都:“喂。”
“挽挽,是我……”
沈晚瓷听出是姜沂合的声音,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还顺便拉入了黑名单。
两分钟后,又有电话打进来,还是陌生号,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她。
这人是不是有病?刚消停几天又开始作妖。
沈晚瓷挂断电话后,直接将手机设置成拒绝未接来电,但还没等她设置好,电话就又来了,简直是烦不胜烦。
她一脸恼怒的接起:“姜沂合,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非逼着人骂你是吧?你在我这儿底裤都被扒干净了,你觉得我是脑子里装了多少水才会……”
“沈小姐吗?”对方见她越骂越起劲,急忙打断她:“我们这儿是青衫监狱的,蒋政新昨晚在牢里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去世了。”
这事本来只需要通知家属,但沈晚瓷是这几年唯一一个,隔几个月就去探监的人,次数频繁得连狱警都认识她了,所以还是打电话知会了她一声。
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联系不上他的家属,遗体现在在中心医院,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对方,如果你是他亲属的话,就来帮他把手续办了,送去火葬场火化吧。”
“你说什么?”太突然了,沈晚瓷一时没反应过来。
“蒋政新昨晚心脏病发,去世了。”
沈晚瓷:“……”
在里面那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偏偏昨晚就去世了,这也够巧的。
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那昨天为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呢?他不对她下狠手,肯定是在顾忌什么。
难道是顾忌薄荆舟?
对方能把手伸到监狱里去,可想而知背景有多深厚,就她这点儿名气,还不足以让人忌惮。
“沈小姐?沈小姐?”
狱警连声的呼唤让她回了
神,沈晚瓷:“什么事?”
“蒋政新的遗体……”
“我联系不到他的家属,”也不会去联系,她没那么大度,原谅一个直接杀害她妈的凶手:“你们直接把尸体扔了吧。”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人倒霉了,果然是事事都不顺,刚挂断电话,姜沂合就站在了她面前,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她爸。
她没见过姜五爷,上次姜家宴会,他临时有事没到场,但两父女站在一起,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想认错都难。
姜五爷笑容和煦,满脸慈爱,一看就是个老好人,但沈晚瓷对姜家人都印象不好,所以哪怕他摆着这副无害的模样,她也觉得他是个白切黑。
“沈小姐,沂合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这次我带她来给您赔礼道歉了,还请您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她二叔这次罚她罚得挺重。”
沈晚瓷:“我年纪比她还小一岁。”
“……”
姜五爷脸上表情一僵,从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沈小姐喜欢什么,就没买东西,这里是五百万,密码写在卡背后了,算是我替沂合给的赔礼,我知道您肯定看不上这点,如果有别的要求您尽管提。”
虽然不喜欢姜家的人,但一个长辈开口闭口都是用的尊称,还是让她很不自在,“姜五爷您太客气了,这钱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换句话说,就是我不会原谅你女儿,也不会和她交好,你赶紧把你那些花花肠子收一收。
不愧是姜家,出手这么豪阔,对着个陌生人都能甩五百万。
她有点理解那些自愿转学和离职的人了,她给的实在有点多。
“让你收着就收着吧,这点钱对我们姜家而言,手指缝里漏一点都比这个多,我的床单都用的是爱马仕的,”不愧是姜沂合,道歉都能道出优越感,“听说你之前为了区区几个亿,就爬上了薄总的床,这点钱,还不够我一年的开支。”
姜五爷一巴掌拍在她身上,不重,一看就是打给自己看的:“让你来道歉,你这张嘴是不是劈叉了闭不上?语文课都体育老师教的?一点话都不会说。”
沈晚瓷就看着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使劲想将自己往坑里忽悠,自己女儿长了张什么嘴不知道?真要有心阻止,开口说第一个字就给她拍下来。
沈晚瓷把卡推回去:“姜五爷,这钱还是留给姜小姐买爱马仕吧,薄荆舟之前给了我几张黑卡,实在刷不完,你这钱我留着没用也是浪费了。”
他们越是这么上赶着,她越是觉得有猫腻。
肯定在策划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姜沂合那话明着是炫耀,但另一方面,不也是在强调姜家多有钱,当姜家人多好吗?
想到这里,沈晚瓷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
“沈晚瓷,你吹牛也要有个限度,薄总怎么可能给你好几张黑卡,我又不会看不起你穷。”
“那行吧,既然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她打开钱包将卡放进去,姜沂合看着卡夹里露出来的几张黑卡,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就沈晚瓷的这点儿收入,办一张都勉强,所以真是薄荆舟给的?还一给给几张?
……
人一走,躲在四处吃瓜的同事就围了上来,“挽挽,泰莉莎对你做了什么啊?她爸一出手就是五百万,这么豪横?”
“指使白月月陷害我。”
钗子的事当初闹得很大,全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啊,不是吧,白老……白月月不是已经承认是她自己妒忌你,才这么做的吗?”
姜沂合表面工作做的好,博物馆里所有人都吃过她买的下午茶,接过她送的礼物。
“挽挽,你是不是搞错了啊,真要有这种事,白月月肯定早招了啊,主谋和从犯判刑标准可是不一样的。”
“就是,泰莉莎又不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家家里那么有钱,哪需要妒忌你啊。”
“也可能是真的呢,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拿五百万给挽挽,冤大头也没有这么冤吧。”
现场分成了两拨人,很快争执了起来。
沈晚瓷没有理会,她给姜二爷发了条信息:「刚才姜五爷来博物馆给了我五百万,说是赔的礼,你让陆烽来拿回去。”
姜二爷说的随意:「给你的就是你的,花了吧,出国的事好好考虑一下,别听薄荆舟那蠢东西的。」
第372章
床戏照片
姜家果真豪横,五百万说给就给,这么随意,姜沂合那话虽然欠揍,但确实是实话。
果真,实话都是不讨人欢心的。
既然姜家掌权的都这么说了,那不嫖白不嫖,被姜沂合恶心了那么久,这手指头缝里露出的渣渣赔偿也是她应得的。
于是她给秦悦织发信息,“等会儿一起逛街?”
秦悦织此刻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状态中,哪有心思逛什么街啊,她给她回了个‘大哭’的表情,“不行,不逛。”
回复完,目光再次扫到了桌上那叠辣眼睛的照片,简直绝望到心如死灰:“霍律师,您大可不必这么较真,我就是随口胡诌的……”
那天霍霆东问她什么是耽美文学,当着当事人的面,她能怎么说?只能信口胡诌:「就是位置和寻常人走的不太一样。」
这句话也不完全是谎话,的确不是一根道啊。
当时霍霆东什么都没说就放她下车了,哪晓得今天整了这么一出等着她,这一张张的,全是男男,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的资源,她平时百度都搜烂了,也没搜到。
当然,也可能是她舍不得花钱的缘故。
霍霆东看着她,用他那上庭时严肃义正的语气一字一句道:“耽美文学,起于日本,现在一般指男性与男性之间不涉及繁衍的恋爱感情……”
秦悦织感觉屁股下有一排针,扎得她坐立不安,挪来挪去,她将照片收拢后推给他:“你先收起来,虽然我这店里一般没啥生意,但偶尔还是会突然诈尸,进来个客人,看见这么劲爆……”
她干咳了一声:“影响不好。”
和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平静不同,她心里此刻正在发出土拨鼠尖叫:霍霆东,你是不是有病?谁讨论这种事还带照片举证的,再说你,你要带就带,搜狗壁纸上一搜一大堆纯爱图片,你非得带个床戏的。
霍霆东淡淡道:“不直观一点,我怕你看不懂。”
“……”
这哪是怕她看不懂,分明是怕她耍赖不认账。
“秦小姐,你说说,我是哪个举动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