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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沈晚瓷早就没有生气了,只是顶着隔壁两双八卦的眼睛,有点不好开口和薄荆舟说话。

    如今看到他身上这些干了的血迹,什么生气、不好意思这类的情绪通通没了,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她的指腹触摸过他皮肤上的青紫淤痕:“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招变态惦记,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你想要玩囚禁吗?”薄荆舟低笑,趁着沈晚瓷瞳孔地震,震惊当场的时候,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晚晚,你别生我的气,别不理我。”

    第558章

    你别激动

    男人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沈晚瓷,头顶的光映进他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压迫感,薄荆舟头上缠着纱布,脖颈上还残留着血迹,腿上打着石膏,完全一副美强惨的形象。

    别说沈晚瓷本来就没生气,就算生气,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气不起来了:“我没生气。”

    薄荆舟挑眉:“真的?但你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没理我了。”

    先是惊喜,然后又是委屈,外泄的情绪让人很容易捕捉到他的心境。

    在各种老狐狸扎堆的商业场上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暴露情绪,这和面对的是什么人没关系,而是根深蒂固、印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薄荆舟现在这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晚瓷没应声,将水龙头打到热水那一边,等水热的时间,男人的目光一直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浑身上下都传递着‘你快回答我’的意思,让人想忽视都难:“真的。”

    薄荆舟刚要说话,一块冒着腾腾热气的毛巾就盖在了他的脸上,女人气冲冲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你闭嘴,赶紧擦完赶紧出去。”

    再耽搁久一点,别人指不定要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了啥。

    她擦得很仔细,动作温柔,每一下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力气大了把他从中度脑震荡搞成了重度脑震荡,“除了腿疼,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晚瓷还在担心医生说的后遗症的事,可看薄荆舟的样子,从醒来到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

    你和沈晚瓷,不会幸福的。

    纪思远那句近乎诅咒的话猛的袭上脑海,薄荆舟眼底的光暗了暗,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淡了几分,但没让沈晚瓷看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摁了下昏沉胀痛的眉心,“想一直看着你,看不到就心慌气短,算吗?”

    “……”沈晚瓷沉下脸:“我认真的,你不许闹,好好感觉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薄荆舟握住她的手,“没有。”

    擦了脖子和后背,沈晚瓷索性将他的上半身都擦了一遍,但就在毛巾划过某处敏感的位置时,她的动作停住了——薄荆舟握住了她的手。

    “晚晚,”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非常的深,嘴唇动了几下,“我……它有点难受……”

    沈晚瓷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给他擦拭身体,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就垂眸往他身下看了一眼,病号服的布料柔软又宽松,完全起不到压制的作用,将某些壮观的场景完完全全的凸显了出来。

    “……”

    薄荆舟的上半身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有被石头磕出来的淤青,深深浅浅,触目惊心,她一边擦一边心疼,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看到这一幕,脑子里懵了一瞬,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都被染成了嫣红的颜色。

    “嗯……”男人的喉间滚出一声闷哼,“晚晚,痛。”

    沈晚瓷回神,触电似的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手,猛的站直了身体,“你……”

    她仓惶的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恼羞成怒的凶他:“闭嘴。”

    她有种在房间里偷偷玩十八禁玩具,不小心按到声音开关的感觉,而且那声音还是和老年机一样的分贝,那种从脚掌心直冲天灵盖的尴尬,让她恨不得原地抠出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薄荆舟低笑,指着自己腹部被沈晚瓷抓出来的血痕:“你看,都被你抓出血了,我还不能喊痛?”

    “……”沈晚瓷将毛巾扔给他:“你自己擦。”

    虽然是坐着轮椅,但以薄荆舟的身高,完全能够得到水龙头。

    扔完毛巾后,沈晚瓷就拉开门出去了,身后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声。

    江雅竹和薄荣轩在说话,听到开门声,

    才转头朝她看过来:“晚瓷,刚刚护士来说,有空出来的单人病房了,26床,让你去前台签个字。”

    神色如常,好像没听到刚才洗手间里的动静,那两个爱看八卦的小姑娘也没有看她,而是对着手机屏幕激烈的讨论某位当红小鲜肉的腹肌。

    沈晚瓷松了口气,可能是她太敏感了,才会觉得薄荆舟的声音大,:“好,我这就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江雅竹就开始用力的拍打薄荣轩的手臂,激动道:“有戏有戏,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帮他们办婚礼了。”

    那‘啪啪啪’的声音,听得两个八卦姑娘都条件反射的缩了缩手,感觉有点痛。

    薄荣轩无奈:“你别激动。”

    被打了二十多年,他那块肌肉都已经被打出茧子了。

    “你想想你那边的亲戚朋友,有哪些要请的,我们先把名单整理出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这次不能再像上一次了,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的,我得先让小棘空个时间出来,上次的礼服就已经欠了个人情了,这次不能插队了。”

    薄荣轩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江雅竹:“就算是要办婚礼,也要等荆舟腿好了再办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还伤得这么重,怎么的也得三四个月了,总不能瘸着腿上台吧。现在有婚庆,什么都包办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你理份名单啊。”

    江雅竹像是被迎面泼了盆冰水,情绪瞬间冷静了,三四个月啊,那这变动太大了,她可没忘记晚瓷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煜城和小秦呢。

    三人站在一起,简直是拿警犬、边牧跟二哈这种傻狗比,完全没胜算。

    她没好气的白了薄荣轩一眼:“就你话多,干啥啥不行,扫兴第一名。”

    薄荣轩:“……”

    洗手间里。

    薄荆舟看着被雾气氤氲的镜子,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纪思远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那些药有问题,所以后面都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可之前避无可避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少。

    ……

    沈晚瓷办完手续回来,薄荆舟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江雅竹:“那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晚瓷,荆舟这段时间就拜托给你了,等会儿我去找两个护工,有什么事你吩咐他们去做,这样你就没那么累了。”

    她看了眼薄荆舟,沉下脸:“记住我给你说的。”

    再看向沈晚瓷时,又是一脸笑意:“晚瓷,那我跟你爸就先走了啊,辛苦你了。”

    变脸速度堪称如火纯青。

    江雅竹走后,沈晚瓷一脸好奇的问薄荆舟:“妈跟你说什么了?”

    第559章

    往那边挪一点

    薄荆舟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让我努点力。”

    争取父凭子贵。

    沈晚瓷:“啊?”

    见薄荆舟没有细说的意思,她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收拾好东西,沈晚瓷推着他去了单人病房,来做例行检查的护士已经走到门口了,就直接跟着他们过去了。

    单间的病床也是一米宽的,只不过多了张陪护床。

    见薄荆舟的视线在两张病床间游移,护士例行公事般道:“不能挪动床的位置,不能并成一张床。”

    沈晚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护士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在她嘴唇上扫了一眼。

    测完体温和血压,护士就出去了,临走时又嘱咐了一句,“不能反锁门。”

    沈晚瓷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等薄荆舟躺上床后,实在撑不住了,“我睡一觉,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别瞎逞强,别乱动。”

    她其实有一点认床,太吵太亮的环境下也睡不着,但实在太困了,头一沾到枕头,思绪就沉沉的坠入了睡梦中。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看到了纪思远,男人灰头土脸一身是血,脸上带着偏执又扭曲的笑,嘴唇微动,一遍遍的叫她:「晚姐姐」。

    卧槽。

    沈晚瓷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吐槽了一句:「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梦里都还要看到你」。

    大概是这个梦太吓人了,她被吓醒了,耳边恰好听到‘纪思远’这三个字,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她睁开眼睛,但思绪还是半睡半醒那种混沌的状态,她看到有几名警察站在薄荆舟的床前,手里拿着本子,正在写字:“当时是什么情况?”

    沈晚瓷回过神来,知道是警察来录口供了,她闭上眼睛,还真是冤魂不散,梦里梦外都有他。

    薄荆舟淡淡的开口:“他要引爆炸药炸死我,我不想死,但下楼已经来不及了,就选择了跳窗。这一点,从楼里离开的保镖都能作证。”

    他没有说是自己先引爆的炸药。

    “从他们下楼到发生爆炸,这中间有五分钟的空缺,这五分钟里,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整个居民楼都埋着炸药,他手里拿着遥控器,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我会和他发生争执?”

    警察:“据我们所知,陆总和纪思远一直都关系不错,平时以兄弟相称,他怎么会突然绑架你?还将非法集资的事推到了你头上?”

    他们是刑事警察,经济案不归他们管,但霍霆东交上去的证据他们看了,里面一条条列举的很清晰,证词、录音、不在场证据都有,光从证据上来看,陆宴迟和这起非法集资案确实没关系。

    陆家现在将薄荆舟当成救命稻草,想要让他帮忙解决这次的事,对外并没有戳穿他的身份。

    “他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前段时间动不动就崩溃大哭,说我要是他亲哥就好了这类的话,他在心理诊所有就诊记录。”

    薄荆舟报了吴医生诊所的地址。

    问询的警察目光冷凝的紧盯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点端倪,神情严肃,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追问:“陆总,据我们调查,真正的陆宴迟已经死了,而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失踪了半年之久的薄荆舟,你既然回来了,却没有回薄家,而是以陆宴迟的身份出现,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一点,不难查。

    他和薄荆舟长得完全一样,再加上当时事故现场的那些人,以及今天来探病的薄氏夫妇,让医生验个DNA,结果很容易就出来了。

    对于警察查出他身份这事,薄荆舟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是,但我想起自己是薄荆舟也是最近的事,纪思远让吴医生给我催眠,让我以为自己是陆宴迟,而陆家的人也说我就是他们一直寄养在乡下的孩子。”

    “你和他是不是有私怨,所以先杀了他,然后引爆炸药,跳窗逃离。”

    薄荆舟仰头看向他,气场强势:“你们是警察,不是娱记,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不要你觉得,你认为,这是诽谤,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那就直接拿出来。”

    警察面色一僵,又问了几个问题,薄荆舟一一答了,滴水不漏。

    “好的,”警察将记录着口供的本子合上,他们本来也就例行问一问,纪思远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于冲击伤,外伤都是被水泥块砸的,排除先杀的可能,“纪思远确定死亡,你知道他还有什么家属吗?”

    他们查了户籍资料,母亲那一栏为空,父亲已逝,没有别的亲戚。

    尸体现在还在他们法医部摆着的,要联系家属才能处理,除非确定已经没有亲属了,也没朋友来领,才会由他们出面处理。

    薄荆舟:“不知道。”

    警察走后。

    他扭头看向沈晚瓷,“醒了?”

    沈晚瓷只最开始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来就一直假寐,她也不知道薄荆舟是怎么知道她醒了的。

    “恩?”

    她应了一声,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很困,眼睛又胀又痛,头也痛,但一时不太睡得着。

    薄荆舟:“饿了吗?我让护工送饭上来。”

    大概是嫌他吵,沈晚瓷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摇了摇头。

    男人不说话了,她听到了病床‘咯吱咯吱’的声音,以为他是在翻身,也没在意,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很快,沈晚瓷就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因为她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肌肤上,沿着她的侧脸一路延伸到唇瓣,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出让人心跳加速的悸动。

    沈晚瓷有些脸热,她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男人的舌尖趁机闯了进去,一路深入的辗转。

    她刚刚睡觉之前将遮挡帘拉了一半,正好能遮挡住门外的视线,这也方便了薄荆舟逞凶,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偶尔发出一两声暧昧细碎的音调。

    沈晚瓷长长的睫毛刷过男人的肌肤,有些痒,更让人克制不住的情动。

    薄荆舟松开她,但又没有完全松开她,低低的嗓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就在她耳侧:“往那边挪一点。”

    第560章

    咬喉结

    缺氧导致沈晚瓷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这话,嗑嗑盼盼的问了句:“什么?”

    薄荆舟没说话,双手撑着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沈晚瓷被他吓了一跳,哪个早上才从ICU出来的病人会像个人猿泰山似得,爬上爬下,她担心他腿伤还没养好,肋骨就断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薄荆舟现在爬床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了,沈晚瓷的那句训责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床上。

    一米宽的床要容纳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个还是身高腿长的男人,着实有点费劲,而且估计是超重的原因,这床一动还咯吱咯吱的响,沈晚瓷生怕这声音会传到外面,被走廊上经过的人听见。

    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她刚要从床的另一侧下去,薄荆舟便一把拉住了她:“晚晚,我就是想抱一抱你,我当时从楼上跳下来,唯一怕的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句话,让沈晚瓷的心软得不成样子,她侧着身体,整个人都贴在了床边,留出了仅供一个人侧躺的位置:“五分钟。”

    这已经是她能留出来的最宽的位置了。

    薄荆舟身上有伤,不能侧太久。

    “恩……”

    一个‘恩’字,只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因为沈晚瓷主动抱住了他,女人的身体很柔软,带着一股沐浴乳的淡淡馨香。

    薄荆舟先是愕然,然后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半晌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没人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躺在狭窄的床上,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太安静了。

    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和走廊上的脚步声,她还听到了心跳声,近在咫尺,只是不确定是她的,还是薄荆舟的。

    没有那些让人心猿意马、脸红心跳的暧昧,更没有情欲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冬天的夜幕来的早,六点的天空就已经黑透了。

    沈晚瓷贴着薄荆舟的脖颈,下颌抵着他的肩膀,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颈动脉在脸侧搏动,她望着窗外被霓虹照亮的天幕,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像是一首催眠曲,勾出了她迟迟没来的睡意。

    眼皮越来越沉,却还记得薄荆舟的伤不能长时间侧躺,她推了推他:“去睡觉。”

    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伤患,还是得尽量卧床休息的中度脑震荡患者。

    沈晚瓷:“……”

    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打算自己滚到那边床上去,冬天早上早起上班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现在就是什么样的心情,简直是……日了狗了。

    女人起身起到一半,薄荆舟突然箍住了她,将人重新摁回床上,吻住了她的唇,男人的唇瓣吻过她的耳根,下颌,脖颈,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层浅浅的胡茬,随着他的动作划过她的肌肤,扎得有些痒。

    两人在狭窄的病床上亲吻,彼此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又沉又重。

    沈晚瓷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睡意,被薄荆舟这一弄,彻底没了,严重缺觉带来的头痛和眩晕让她有些难受,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生出一抹明亮的笑意。

    她捧着他的脸,让他仰头,嘴唇轻抿着他的喉结。

    “嗯……”

    喉结对男人而言是非常敏感的存在,薄荆舟对着沈晚瓷时,自制力几乎为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他压抑着轻哼了一声,无意识的攥紧了环在女人腰上的手,呼吸和亲吻都明显急促了起来。

    但这里是医院,他再冲动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半身不遂,伤重未愈,别说这种程度的运动了,就是无意中摇一下头都会有想吐的感觉。

    薄荆舟半压在沈晚瓷身上,手肘撑着床,额头上、手臂上,全是蹦起的青筋,眉心皱得几乎要拧成一个结。

    手从沈晚瓷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沿着她的脊椎上下滑动,指尖在她内衣的搭扣上停留了数次,却每每在最后的关头又隐忍住了。

    “砰砰……”

    有人敲门。

    是护士例行进来做基础检查,所以只是礼节性的敲了两声,便径直推开门进来了。

    她没在另一张床上看到薄荆舟,便直接以为病人是在被遮挡帘遮住的这张床上,毕竟谁也想不到,双腿都折了的人,还能这么灵活的两张床随便换。

    ‘唰’的一声。

    遮挡帘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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