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都行,”霍霆东怕她再说下去,她能把每个国家的名字都背一遍:“你决定就好,确定好了告诉我,我来定餐厅。”秦悦织:“……”
找饭搭子最讨厌张口闭口说’随便’的人,她这暴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差点脱口让他滚蛋,“那就吃……印度菜吧。”
她打算吃饭前干两碗蛋炒饭,然后去看着他吃。
“……”霍霆东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中餐吧。”
秦悦织:“呵……”
还治不了你了,一个大男人没点主见。
等她挂断电话,沈晚瓷捧着手里的甜点,开始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哎,有人晚上要去吃大餐了,看来,你们只能跟我了,我没有晚饭吃。”
秦悦织皮笑肉不笑的咧着嘴冲她干笑:“要不我带你一起去?”
正好她不想和霍霆东独处。
沈晚瓷双手合十:“你饶了我吧,这些蛋糕就已经够吃了,别再给我塞狗粮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
吃过下午茶,秦悦织拉着沈晚瓷去逛街,下车的时候恰好看到路边有条狗,便从车里翻出了一根火腿肠扔给它。
结果等她们逛完街出来,那条狗居然还在,就乖乖的坐在车子旁,见到秦悦织,尾巴都摇成了螺旋桨。
想靠近,又不太敢,像是怕自己的毛弄脏了秦悦织的白裤子。
秦悦织见它一直跟着自己,惊讶道:“它这……不会是在等我吧?”
沈晚瓷没养过狗,也不知道这动作代表什么含义,试探道:“大概,是在等火腿肠吧。”
秦悦织:“你可真没情趣,直接把我蓬勃的爱心都给浇灭了。”
她又给狗扔了根火腿肠:“我要走了哦,你也快去找你的主人吧,没牵绳的狗狗要被坏人杀掉的哦。”
沈晚瓷:“恐吓一条狗,你好意思。”
“这怎么能算是恐吓呢?我这是在告诉它实话,”秦悦织驱车离开,沈晚瓷坐在副驾驶上,下意识的扫了眼后视镜,随后往前凑了凑,皱眉道:“那条狗在追你的车。”
路上车来车往,秦悦织又走的中间车道,那条狗好几次差点被车撞了,但也不敢放慢脚步,像是怕跟丢了,四条腿迈得飞快。
秦悦织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咦,还真是,但它好像受伤了。”
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它的腿是瘸的。
喇叭声震天响,秦悦织将车停在路边,狗累坏了,跑到她面前却不敢坐下休息,而是将头往她掌心里蹭,求抚摸。
秦悦织摸了摸它的狗头:“你要跟着我?”
“唔……”
“你是流浪狗?”
“唔……”
“那行吧,上车。”
她拉开车门,狗就跳了上去,跳上去后还朝她使劲摇尾巴。
沈晚瓷:“……”
一人一狗,无障碍沟通成功。
“你要养它?”
秦悦织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哪有时间每天遛啊,这是我对霍律师浓浓的爱意。”
累不死他。
她现在守一天铺子,回去都恨不得直接躺平。
沈晚瓷:“……”
她现在已经能想象出,霍律师收到这份浓浓爱意的时候,阴沉下来的脸了。
……
腊月十五。
是聂煜城三十岁的生日,沈晚瓷实在不知道送他什么,便去问薄荆舟的意见。
腕表、领带这一类的配饰好像不太适合,太私密,容易引人误会,但她也没觉得聂煜城有什么兴趣爱好,以前她在聂氏兼职的时候,他每天朝九晚九,周末单休,有时候都恨不得睡在公司,她总不能送他办公用品吧,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薄荆舟皱眉,不太高兴的道:“你送什么礼,一家人哪有给两份礼的?”
他一点都不想沈晚瓷送的礼物出现在聂煜城身上,哪怕只是一张纸,谁知道他会不会自我脑补,以为晚晚对他有意思,那些歇下的心思又开始死灰复燃。
沈晚瓷:“我们还没结婚呢,而且煜城也给我发了请柬,我要是空着手去,多不好啊。”
闻言,薄荆舟更不高兴了,“他还给你发了请柬?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
聂煜城直接送到博物馆给她的。
薄荆舟:“果然是朵白莲花,他就是贼心不死,怎么没见他给其他女人送请柬呢?”
“你快闭嘴吧,你失踪那段时间,人家煜城一直忙前忙后,帮了爸不少忙,你还白莲花白莲花的叫他?他现在只把我当成世家的妹妹,对我早就没那方面的心思了。”
沈晚瓷冲着薄荆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是天仙呢,都和你在一起了,人家还要眼巴巴的傻等,天仙恐怕都做不到让人这么痴情,得下蛊。”
她其实觉得,如果当初她和薄荆舟不是闹着要离婚,聂煜城可能根本不会对她产生别的心思。
薄荆舟:“那他为什么要单独给你发请柬?明明我们都在一起了,都已经求婚成功了。”
离结婚也就只差一个证了。
不行,他得赶紧把那证给领了,把身份落实下来。
聂煜城摆明了就是贼心不死。
沈晚瓷:“这是礼节,我们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了,但毕竟没有结婚,他不给我发请柬,我到时候是去还是不去啊,不去不好,去了又尴尬。”
薄荆舟将人抱进怀里,下颚蹭着她的发顶:“买礼物也可以,但你得……”
第584章
你是不是瞒着我
沈晚瓷等了半晌,也没等来薄荆舟说话,正要问,男人就凑了过来,唇瓣贴蹭着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就在她耳侧:“哄哄我。”
“??”
“你要给聂煜城送礼物,我不开心,所以你得哄哄我。”
“……”这男人可真是越来越幼稚了,这种事也能生气。
沈晚瓷垫起脚,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样可以了吗?”
薄荆舟抿着唇,不满意的道:“哪有人哄人这么敷衍的?我教你,怎样才算哄人。”
他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了上去,不再像刚才沈晚瓷那样蜻蜓点水似的亲吻,而是唇舌交缠的深吻,带着呼之欲出的情欲。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眼神迷乱,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薄荆舟将沈晚瓷压在沙发上,深深浅浅的亲吻着她。
客厅里开了暖气,温度很足,即便只穿着薄薄的单衣,也不觉得冷。
沈晚瓷的大姨妈昨天刚结束,大概是禁欲久了,薄荆舟要的很凶。
汗水几乎打湿了她额上的碎发,
沈晚瓷想要攥紧身下的沙发,但沙发面不比床单,她用尽全力,也只在上面留下了几道白痕。
“薄荆舟……”她娇软的声音被冲击得断断续续,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红痕。
“恩,”男人眉头紧皱,听到沈晚瓷叫他,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怎么了?”
急促的喘息声沙哑得不成调。
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瓷的错觉,她总觉得薄荆舟好像不太舒服,他太沉默了,紧锁的眉、抿直的唇、脖颈上绷起的青筋,都在传递着这个信息。
但她很快就没有旁的心思去想这些了,脑子里浮浮沉沉,晃动的都是男人微凸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结束后,沈晚瓷看着头顶暖色的灯光,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情欲的余韵中,回不过神,她侧躺着,鼻息里闻到的全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太累了,她闭着眼睛不想动,身上的红潮未退,黑色的长发散开,半遮半掩的覆在她身上。
沈晚瓷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在意,下一秒,一件宽大温暖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薄荆舟的手指抚摸着她嫣红的脸,眉眼间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还能走吗?我抱你上去洗澡。”
沈晚瓷闭上眼睛,“不用,我躺一会儿后自己去。”
要是让薄荆舟抱她上楼,他肯定要找各种借口留下来帮她洗澡,一次就够她累的了,明天还要上班,她不想被同事追问为什么走路姿势这么怪异。
薄荆舟脱了衣服,能从道貌岸然的君子瞬间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男人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腰,轻柔的给她按摩放松,“只抱你上去,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沈晚瓷能信他才有鬼了,但她现在的确使不上劲,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你把我放在浴缸里就行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太累了。”
圈子里的人都在盯着那个头冠,国外那些修复师一直瞧不上他们,正趾高气扬的等着他们修复失败,出高价求着他们出手,国内的则是巴不得他们成功,狠狠打脸那群没开化的猴子。
国内国外,两股劲在极限拉扯,压力便给到了他们这些参与修复的修复师。
于馆长急得嘴唇都起泡了,每接一个电话都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们都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出一点错,这不仅仅是代表着个人,更代表着国家。
薄荆舟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恩。”
他将沈晚瓷抱去了浴室,帮她放好水后,就出去了。
温热的水包裹住沈晚瓷的身体,满身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散了,她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眯起了眼睛。
泡完澡,沈晚瓷出了浴室,却没在房间里看到薄荆舟。
她‘咦’了一声,拉开房间门出去了。
薄荆舟在客厅,凌乱的沙发已经收拾好了,明明灭灭的烟火就在他的指间,随着抽烟的动作上下浮动。
空无一人的客厅,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袅绕的烟雾笼罩着他,衬得男人的气息沉寂而落寞。
沈晚瓷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无法捕捉到他此刻的神色,只能从他的气场判断出他此刻心情的好坏。
薄荆舟单手摁着太阳穴,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累起了一小堆烟蒂。
刚才有吗?
沈晚瓷不记得了。
但应该没有,佣人每天都会清理,她和薄荆舟是一起回来的,没见到他抽烟。
“荆舟……”沈晚瓷下楼的声音都没惊动他,所以不得不喊了一声。
薄荆舟正要抽烟的动作一顿,将才燃了一半的烟蒂摁进烟灰缸,扭头看向沈晚瓷:“怎么下来了?”
“见你没在房间,就下来找找你。”
“恩,”薄荆舟朝着沈晚瓷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你先上去,我身上味有点重,等散一散就上楼。”
沈晚瓷的视线还看着烟灰缸:“荆舟……你的烟瘾是不是比之前大了?”
薄荆舟之前也抽烟,但没瘾,也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抽几支,而且,重新在一起后,她几乎没见到过他抽烟。
如今这么多烟蒂,都是他刚才抽的……
“最近公司的事有点多,心情比较烦闷,你要是不喜欢,我便不抽了。”
他走到沈晚瓷面前,将人揽进怀里:“走吧,上楼,刚才不是还说很累了吗?早点睡觉,明天要上班。”
“恩。”
沈晚瓷被他带着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那堆烟蒂。
他最近好像不太舒服,经常摁太阳穴,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荆舟,你是不是……”她迟疑道:“有什么瞒着我?”
薄荆舟笑着揉了揉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没有,我现在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事,还有什么事能瞒着你。”
沈晚瓷还是不太信:“真的?”
薄荆舟将人打横抱起来,故意道:“是不是我刚才做的不够卖力,才让你有心思胡思乱想?”
沈晚瓷伸手抵住他的脸,将他往后推:“你去用抽油烟机的清洗剂洗洗脑子吧,油多的呛死人。”
第585章
相亲册
聂煜城的生日宴是在外面酒店举办的,他原本不打算办,只想邀请几个走得近的朋友,在家里聚聚,但聂母不同意。
平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想方设法的举办商业宴,邀请一些社会名流,加强彼此的关系,如今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哪有放过的道理。
聂煜城知道她这也是为了聂家,便由着她了。
可他妈没告诉他,她不止邀请了各界名流来拉近关系,还连这些名流的女儿也邀请了。
看着场内一大群盛装出席的年轻女人,他忍不住抬起眉梢,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哪里是庆生,分明是相亲。
聂母怕聂煜城会排斥,解释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人都想自己选,不喜欢父母过多的插手婚姻的事,我这也不是逼你,就是给你提供一个相看的平台,要是有喜欢的就处处,要是没有,就当多个人脉,我们老了后,公司都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去打理的。”
她这一番说辞,可以说是十分的小心翼翼了,生怕勾出了他的逆反心理。
小时候担心他厌学,长大后担心他厌婚。
真应了那句俗话: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聂煜城虽然对相亲没兴趣,也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但对上聂母期盼的目光,还是将那些拒绝的话咽回去了。
聂母:“那你好好看,我去招呼客人了。”
她也没指望聂煜城会点头答应,不直接拒绝已经是烧高香了。
沈晚瓷因为要上班,到了都挺晚了,门口已经没有别的客人了,她将礼物交给负责登记的人,见薄荆舟没有动作,用手肘捅了捅他,无声的问:“你的呢?”
再耗下去,估计生日宴都要结束了。
薄荆舟:“我准备的礼物有些特殊,得亲自交给他。”
行吧。
沈晚瓷也没在意,薄荆舟和聂煜城虽然口头上不对付,但关系其实很好,身为兄弟,他要将礼物亲手交到聂煜城手上,也不稀奇。
两人虽然来的晚,也很低调,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今天来了许多适婚的年轻女人,薄荆舟现在对外还是单身,虽然是二婚,但以他的身份,别说二婚,就是二十婚,再加一堆孩子,都有人愿意嫁。
这个圈子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讲究利益合作,只要有利能图,谁管你几婚。
相比起那些满脑肥肠、年纪大的都能当自己爸的男人,薄荆舟这种年轻、英俊、有权有势的男人,妥妥的金龟婿人选。
薄荆舟将沈晚瓷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拉下来,十指交扣的握住,无声的向人宣布两人的关系。
挽着手臂可以说是女伴,但十指紧扣就只有男女朋友才会有的举动了。
落在薄荆舟身上的视线顿时少了不少,但还有几个不死心的,女朋友又怎样,只要还没结婚,她们就还有机会。
公平竞争,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不知道薄荆舟是有意还是无意,沈晚瓷的手背正好迎着那些人的视线,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那些不死心的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将目光转开了。
薄荆舟示意了一下餐饮区:“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去把礼物给聂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