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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关系不是特别亲近,都不会送这种直接入口的东西,只要不是傻白甜,就都知道这个理,而谢初宜有个赌鬼爸爸,她还在夜阑兼职过,肯定更懂。

    但她送了盒糕点,还是自己亲手做的,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她真是个傻白甜。

    沈晚瓷微笑着接过来:“不会的,谢谢你,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她将糕点递给王姨:“王姨,麻烦你帮我放到房间去,我饿了再吃。”

    谢初宜看着被王姨拿走的糕点,半晌才收回目光。

    沈晚瓷:“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另一边,聂煜城走到薄荆舟面前,皱着眉冷声问道:“晚瓷和你那个救命恩人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薄荆舟瞥了他一眼:“安排好了吗?”

    “你就非要这么急?对方卧薪尝胆筹划这么多年,你想短时间将人连根拔起,就不怕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薄荆舟拧着眉,“我没多少时间了。”

    他叙述的语气很平淡,聂煜城却是猛的一惊,豁然扭头看向薄荆舟:“你什么意思?”

    他刚才没有细看,再加上客厅的灯光又是极衬肤色的暖色调,如今仔细一瞧,才发现薄荆舟的脸色极为难看,眼底泛青,满脸的疲惫感遮都遮不住:“医生怎么说?”

    “看了,也一直在接受治疗。”

    但情况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还在恶化,最后具体会怎样,医生暂时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薄荆舟虽然没有说得太细,但从他的脸色和状态就能看出来,情况恐怕不容乐观,“换过医生看吗?”

    “嗯,换了好几个,之前去意大利旅游时也找当地的医生看了,暂时没有针对那个药的药物。”

    他本来打算的是等她比赛完,就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她听,怎么选择都在她,但因为诊断结果不乐观,所以又改了主意。

    因为知道无能为力是种多让人难受和恐慌的事,所以不愿意她也陷入到这种情绪中。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怎么样了,她就算难过伤心,也只是那一下,现在就告诉她,却是在用钝刀子一天天的折磨她。

    他舍不得。

    “……”聂煜城看着不远处正在陪谢初宜吃东西的沈晚瓷:“这事,晚瓷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告诉她也是让她白担心。”

    “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难道你要顶着这副破败的身体和她结婚,然后让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面对一个突然把她忘了的男人?不过晚瓷那么爱你,就算你哪天不记得她了,她也会陪着你把那些记忆找回来的,哪怕找不回来,也能创造出新的,让人难忘的记忆。”

    聂煜城从来没想过,自己追人没追上,还得反过来告诉情敌,那姑娘有多爱他,自己上辈子恐怕是个烧杀抢掠的强盗吧,这辈子才遭这么大的罪。

    薄荆舟:“万一不止是忘记了,而是死了呢?毕竟现在医生也说不准会发展成什么样。”

    聂煜城:“你他妈……”

    难得的,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性子,也会被逼得想爆粗,偏偏这时候有人来敬酒,他只好将怒气强憋了回去,勾起唇角寒暄应酬。

    等人走了后,那股火已经发不出来了,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两句吉利话,是耽搁你活命了是吧。”

    薄荆舟满脸宠溺的看着灯光下,漂亮得仿佛在发光的沈晚瓷,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他需要微微眯起眼睛才能瞧见她脸上的表情:“在身体完全失控之前,我得把那些藏在下水道的老鼠都清理干净。”

    聂煜城不客气的泼给他一瓢冰水:“全世界那么多人都在打老鼠,也没见老鼠灭绝了啊,只要有人,就有争斗,薄氏这么大一块香饽饽,不说远了,就是这宴会上,哪个不想弄垮你,然后分一杯羹。”

    “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留下个烂摊子,还要让晚晚辞去自己最喜欢的职业来收拾,”薄荆舟沉下脸:“聂煜城,你不杠,是活不下去是吧?”

    说完,他便没再搭理他,径直朝着沈晚瓷走了过去。

    沈晚瓷正拿着餐盘在装吃的,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走过来的薄荆舟,反而是谢初宜,因为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目光一直四处乱转,在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薄总。”

    薄荆舟一边态度温和的朝着她颔首,一边自然而然的接过沈晚瓷手中的餐盘:“好吃吗?妈专门请的你喜欢的那家餐厅的厨师。”

    “嗯,”沈晚瓷刚一入口就尝出来了:“爸可真辛福,娶了妈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女人。”

    “你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享受到这种待遇的,至于爸,一直都只有妈吃什么他吃什么的命。”

    这一片明明有三个人,但谢初宜觉得自己跟个没有生命的木头桩子似的,完全插不进他和沈晚瓷之间,她看了眼薄荆舟,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谢初宜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又扭头看了眼客厅角落一个很偏的小阳台:“薄总,晚瓷,你们聊,我去转转。”

    第634章

    可真狠得下心

    谢初宜刚离开没两分钟,秦悦织便过来了,她穿着露半肩的白色毛衣和拖地的裤子,气质利落:“晚瓷,恭喜了啊。”

    沈晚瓷被她抱了个满怀,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她的后背,哭笑不得的道:“你都跟我说了多少次恭喜了?”

    “这不是忍不住吗?我宝贝这么厉害,一天不夸你我都觉得难受。”

    “……悦织,谢谢你。”

    她没有毕业即转业,除了自身爱好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秦悦织随时随地都在夸赞她,那点就业时的迷茫,哪里抵得过这一通通的彩虹屁。

    秦悦织松开她,眼角余光扫了眼旁边正和霍霆东说着话的薄荆舟,用十分夸张的表情小声问道:“他今天怎么了?”

    “啊?”沈晚瓷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薄荆舟,男人除了脸色不怎么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他脸色不好是因为昨晚开了一整晚的会,临到早上了才眯了一会儿:“没怎么啊。”

    “我抱你,他不是该吃醋吗?霸总不都是连自己孩子醋都吃的吗?别人碰你一下,那都是在他的心肝上啃肉吃。”

    沈晚瓷被她的这番说辞逗得哭笑不得:“你那不是霸总,是变态。”

    “对了,我刚才看到谢初宜了,她怎么会来?薄荆舟邀请的?”她对谢初宜的印象不好,一提到她就下意识的蹙眉:“我跟你说,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我敢保证,她对薄荆舟肯定心思不纯。”

    不然哪有那么多巧合,你救我,我救你,剧情再丰富点,妥妥的男女主了。

    沈晚瓷:“不是,是我邀请的。”

    “你?”秦悦织一脸‘你有什么大病’的表情看着她,摆出一副亲妈劝闺女的态度:“说说,你咋想的?嫌生活太无聊,想给自己的丈夫纳个妾,来增添乐趣?”

    咋想的,沈晚瓷没说,徒留秦悦织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长吁短叹。

    沈晚瓷:“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帮我多照顾一下谢小姐。”

    刚才喝饮料喝得太多了。

    “怎么照顾?”秦悦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让她太奶来看她好不好?”

    “用你对朋友的方式照顾。”

    去洗手间的途中,沈晚瓷被江雅竹拉住,又当了几分钟的人形花瓶。

    上完洗手间,她刚要开隔间的门,就听见外面走进来了一群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八卦:“你们看到了吗?那个穿白裙子的,是不是就是薄总的救命恩人?”

    “是她,好像叫谢初宜,还被网友封了个最美天使的称号,救的是薄总,又正好赶上政府弘扬正能量,被当作了典型,前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新闻,热度都要赶超一线女明星了。”

    有人哀怨:“运气可真好,我怎么没碰上这么好的事,能攀上薄总,别说背上缝几十针,就是断我一条腿,我都愿意。”

    “你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八字都没一撇,就把自己的腿给搭上了。”

    “你们懂什么,刚才我可看见了,薄总跟着她去了小阳台,孤男寡女的,又没人看着,你们说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再过不久,这薄少夫人的名头就要换人了。

    “不能吧,薄总不是都跟沈晚瓷求婚了吗?”

    “求婚算什么,结婚了还能离呢,他们又不是没离过,而且婚都求了这么久了还没去领证,估计是悬了,”她捂着嘴笑,声音刺耳:“男人嘛,谁不喜欢新鲜的?都三年了,哪里没看过,现在估计是脱光了站面前都没兴趣了吧。

    今天这场宴会对外说的是庆祝沈晚瓷获奖,但你们看这排场,分明是借此机会对外宣布她薄家准少夫人的身份,这么重要的场合,薄总不止邀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还抛下自己的准未婚妻,和她单独去了小阳台,意思还不明显吗?我看薄总肯定是因为他妈妈喜欢沈晚瓷,才跟她求的婚。”

    “说的也是,我们这个圈子,老婆都是娶来取悦家里人的,情人才是取悦自己的。”

    沈晚瓷推开隔间的门出来,那群人聊得正欢,她声音又轻,完全没人注意到她:“你们说,薄荆舟和谢初宜去了小阳台?”

    “是啊,估计现在都已经亲上……”

    说话那人一转头,发现跟她交谈的人是沈晚瓷,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沈晚……沈小姐……”

    沈晚瓷慢条斯理的洗干净手,又用纸巾擦干,才对着那人笑了笑,道:“谢谢,不过建议你早上刷牙的时候可以多刷几遍,免得刷不干净。”

    “……”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此刻安静如鸡的站在那里,完全不敢接话。

    ……

    小阳台上。

    薄荆舟点了支烟,靠着扶栏,神色冷漠的开口:“什么事?”

    “薄总,那人联系我了,还夸我这次做的不错,他让我破坏你和沈小姐的感情,让你们决裂,那我们顺着他说的做,肯定很快就能把人吊出来了。”

    谢初宜的声音听上去很急,她刚才被秦悦织拉着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她喝酒上脸,此刻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粉色的。

    薄荆舟微微挑了挑眉:“联系你了?他出现在你面前了?”

    在纪思远死后,他就一直在调查他背后的那个人,但那人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一点踪迹都查不到,直到谢初宜的出现,才再次有了新的切入点。

    他刚开始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刚好看见她被人欺负,顺手帮了一把,但后来不期而遇的次数多了,就生出了几分怀疑,而她一个普通大学的大四学生,居然靠着按摩就能缓解他头痛的症状,谢初宜说是学校里学的,再加上唐医生指点了几下,可他后来让唐医生帮忙按过,可没这功效。

    再加上谢初宜容貌像简唯宁,性子像晚晚,就更惹人怀疑了。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深入去调查,谢初宜先曝光了自己的身份,说是有人让她故意接近他的,还说那人让她想尽办法拉近和他

    的关系,所以就有了那出救人的戏码。

    那是他为了印证她的话,也是她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一出戏。

    谢初宜:“……没有,对方发的短信。”

    她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条短信给薄荆舟看,内容和刚才她说的相差无几,号码是虚拟号,查不到具体的发件人。

    薄荆舟看着那条信息,似笑非笑:“他费这么大周章,就为了离间我和晚晚的关系?目的是什么呢?”

    这话像是在问谢初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阳台的推拉门突然被人拉开,大厅里温暖的风涌出来,还没落到薄荆舟身上就已经凉了,沈晚瓷站在门口,脸色比化雪的京都还冷:“你们怎么在这里?”

    薄荆舟没想到沈晚瓷会突然出现,先是愣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装了弹簧似的站直了身体:“晚晚……”

    第635章

    你先听我解释

    因为看手机的缘故,两人此刻的肩膀几乎挨靠在了一起,女人面若桃李,裸露在外的肌肤嫣红粉嫩,眉眼间含着若有若无的春色,任谁都会想歪。

    沈晚瓷只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等薄荆舟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男人急忙皱着眉跟上去:“晚晚,你先听我解释……”

    两人一前一后的远去,谢初宜已经僵硬的背脊缓缓放松下来,手里的手包都被她攥得变了形,她抖着手举起手机,对着宴会厅的某处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才抬脚走进大厅。

    薄荆舟一直跟到二楼房间才追上沈晚瓷,“晚晚……”

    沈晚瓷顺着他拉扯的力道转身,脸上哪有半点的生气:“她跟你说什么了?”

    关于谢初宜,以及那场有意为之的救命之恩,薄荆舟在去意大利的那一晚,就跟她全盘托出了。

    男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抵着她的肩,将刚才和谢初宜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她一边听一边皱眉,尤其是那句‘对方想要离间她和薄荆舟’,她就觉得有点扯,图什么?

    难不成那人是她或者薄荆舟的追求者,看不得他们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沈晚瓷想着事,不注意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薄荆舟知道为什么,但他不能说,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闻着女人发丝间熟悉的香味,渐渐的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偏过头,正要亲她,就被沈晚瓷毫不留情的给推开了,“说正事呢,你正经点,别动不动就……”

    她顿了顿,换了个文雅的说法:“别动不动就贴上来……你相信她说的?”

    “信不信还要等查过才知道,”提起这茬,薄荆舟的脸色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也别跟她走太近,不管她是真的想站我这边,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她都不是个简单的人。我跟你坦白她的事,不是想你去查她,只是怕你会误会。”

    比如今晚……

    如果不是他事先就和沈晚瓷说了谢初宜的事,晚晚看到阳台那一幕肯定会误会,那他估计就要和顾忱晔一样的处境了,以后聚一起,聊天就又要多个话题了。

    沈晚瓷:“……恩。”

    但她觉得谢初宜肯定不会任由她置身事外。

    见她答应,薄荆舟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不想再谈论这些让人糟心的事,伸手就要去抱她。

    沈晚瓷抬手,直接抵住了他的肩膀,皱着眉,一脸怀疑的问:“你最近怎么回事?动不动就上手?”

    她这点微薄的力道,哪里拦得住薄荆舟,很快就被化解了:“就是突然觉得,舍不得你。”

    “我又不会长翅膀飞了,”她推了推他:“你先放开,我们上来的够久了,再不下去,宾客要多想了。”

    她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公,不好缺席太久。

    “……”

    薄荆舟没说话。

    沈晚瓷等了半分钟之久,他也没反应。

    男人三分之一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半边身体都有些麻了,忍不住上手推了推他:“荆舟?”

    没有回应,但横在自己腰上的手却蓦的一下收紧了,差点没把她的肋骨给勒断了。

    “唔——”

    她痛得发出了一声闷哼。

    薄荆舟急忙放松了力道,但并没有放开她:“有点困了,再抱两分钟就下去。”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吐词也不怎么清晰,要不是两人贴得近,她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想到他昨晚差不多熬了个通宵,沈晚瓷立刻就心软了,哪里还忍心把人强硬的推开,抵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也泄了力道。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心跳逐渐混在了一起,强而有力的’砰砰’声贴着耳膜微微震荡。

    沈晚瓷的手落在薄荆舟的腰上,然后很快她就发觉了不对劲:“荆舟,你冷吗?怎么在发抖啊?”

    “……”男人像是睡着了,直到沈晚瓷忍不住开始推他,他才哑着声音开口:“脚有点麻了,你别动,站不稳了。”

    沈晚瓷:“……”

    两人又腻歪了几分钟,才终于整理好衣服下了楼。

    谢初宜站在楼梯下方,局促不安的来回走动,见两人下来,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沈小姐,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有点喝多了,想透透气,正好撞上了在那里抽烟的薄总。”

    沈晚瓷:“恩,荆舟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抱歉谢小姐,是我招呼不周。”

    谢初宜僵着一张脸:“那我先回去了。”

    沈晚瓷还没走到她面前,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味,她的脸也红得厉害,一看就是醉了:“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而且这里很偏,要走很远才有出租车。”

    谢初宜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沈小姐和薄总了。”

    薄家离她住的地方有点远,即便没堵车,也开了差不多五十分钟。

    回到住的地方,谢初宜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她谢绝了司机要送她进去的提议,自己走进了单元楼。

    将钥匙插进锁孔,刚要拧动,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谢初宜的酒醒了大半,飞快的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锁旁的缝隙仔细照了照。

    她每次出门,都习惯夹一根头发在门缝里,但现在,头发没有了。

    有人进过她的家。

    这里是地下室,没监控、没物管,住的人也是龙蛇混杂,所以每家都不会放什么贵重物品,简而言之,就算遭了贼,也不一定够得上报案标准。

    她打开门进去,先是扫了眼屋内的摆设,和她走时一样,看不出区别。

    谢初宜将床垫搬起来,床板上有个小格子,她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装的都是照片。

    她的,薄荆舟的,沈晚瓷的,甚至还有简唯宁的。

    谢初宜翻了翻那些照片,没有少,顺序也对,她又绷着神经环顾了一圈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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