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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谢初宜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对面的卡座上坐下,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方寸之地,不敢挪开分毫。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这个道理她是懂的,这人能和薄家结仇,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啪。”

    她刚一坐稳,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得身体一歪,摔在了卡座上,本来盘着的头发也散了,凌乱的糊了一脸,头晕眼花,耳膜一片轰鸣,被打的那一侧脸颊烫得厉害,不用摸也知道是肿了,有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男人冰冷的声音居高临下的砸下来,“谁让你出现在薄荆舟面前的?”

    谢初宜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下巴就被人狠狠的掐住了,脸顺着对方的力道被迫抬起来,正对上男人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对方又重复了一遍:“谁让你出现在薄荆舟面前的?”

    半个小时后,她捂着自己红肿的脸,低着头走出了包间,走廊上还是空无一人,但她总感觉有人在窥探她,或者说,是在窥探这个包间。

    谢初宜没有多留,脚步飞快的出了咖啡厅,她一直低着头,等到眼角的光扫到前方有人时,已经收不住脚了,直直的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

    谢初宜正要道谢,男人轻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十分熟悉:“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这是要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她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倒霉,退后一步避开了那人还扶着她的手:“抱歉,没看到,谢谢。”

    语速极快,避之不及,说完后就绕开他要走,方墨为扣着谢初宜的手臂,不顾她的意愿将人硬拉回来:“低着头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把头抬起来。”

    谢初宜:“你放手。”

    方墨为吊儿郎当:“你把头抬起来我就放。”

    “……”知道他的性子,没达目的,肯定不会放她离开,谢初宜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抬起头看向他,眼底毫不掩饰对他的反感和厌恶:“可以了吗?能放手了吗?”

    看到她红肿的脸和破损的嘴唇,方墨为一愣,随后挑了挑眉:“被打了啊,这下手有点狠的,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谁打的你,我去帮你打回来。”

    “我们的赌约你完成了?”

    “……”一提起这个,方墨为就烦躁,他皱了皱眉:“开个玩笑而已,什么赌约,谁要跟你一个女人打赌。这样,你做我女朋友,我帮你报仇,打你的这个人,我废他一条手,怎么样,这条件划算吧。”

    谢初宜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是碰壁了,嘲讽的勾起唇角,用力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手:“你就承认吧,你追不到她,还大言不惭到处放厥词,说什么就没有你方墨为追不上的女人,我要是你,现在就剃发出家当和尚,免得丢人现眼。”

    方墨为的脸冷了下来,咬着牙,冷声道:“我们走着瞧,就没有我方墨为追不上的女人。”

    ……

    江雅竹和薄荣轩结婚纪念日这天,沈晚瓷特意请了一天的假,陪她去逛街买东西。

    本来这事轮不到她,但江雅竹嫌弃丈夫欣赏水平丑,她选什么他都只会说好看,于是,陪买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薄荣轩只负责刷卡,拎东西。

    两人整整逛了一个下午,大包小包的买了个够,江雅竹才终于觉得累,找了家蛋糕店坐下休息。

    沈晚瓷看着双手拎满购物袋,连脖子上都挂着东西的薄荣轩,急忙伸手接过了一些:“谢谢爸。”

    这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江雅竹买给她的,之前她就想拎了,但江雅竹不让,说是怕累坏了她。

    薄荣轩坐下后,用纸巾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

    江雅竹看在眼里,有点心疼:“等会儿荆舟就来了,让他拎。”

    说曹操曹操到,薄荆舟推开蛋糕店的门,视线扫了一圈,笔直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他在沈晚瓷身侧坐下,看着那一堆东西问道:“累不累?下次妈再叫你逛街,你就推了。”

    还在擦汗的薄荣轩:“……”?当初还不如生个叉烧。

    江雅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心疼媳妇儿,怎么还不把人娶回家?”

    第658章

    发病

    薄荆舟:“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瓷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在说这话时有片刻的迟疑。

    要说了解,还是江雅竹这个做母亲的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一眼就看出了他那一瞬间的不对劲,她的脸沉了沉,待看向沈晚瓷时,又是一脸慈爱和气的笑意:“晚晚,我有点饿了,你去帮我买两块蛋糕好不好?”

    沈晚瓷一走,她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声问薄荆舟:“结婚的事,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要敢有什么花花肠子,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我们家的儿媳妇,我只认晚瓷,别的谁都不行。”

    前段时间的绯闻,她也有所耳闻,而且那女人居然还和简唯宁长得有几分相似,真是晦气,要不是看晚瓷没有计较,又怕自己插手反而影响到两人的感情,她非扒了薄荆舟一层皮不可。

    “妈,”薄荆舟哭笑不得,“您想哪儿去了,您的儿媳妇当然只会是晚晚。”

    得了他的保证,江雅竹这才缓了脸色,但碍于薄荆舟有前科,她还是多了句嘴:“你别忘了,当初为了娶晚晚,你就差跪在我面前哭了,如今你们好不容易重归于好,要是再不珍惜,就算晚晚还愿意原谅你,我都不同意。”

    这夸张的形容,听得薄荆舟一阵头疼:“……我没有要哭。”

    沈晚瓷端着蛋糕过来,江雅竹摆着手撵人:“你们俩父子去开车,顺便把这一堆东西放车上去。”

    他们走后,江雅竹和沈晚瓷又在蛋糕店坐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拎着蛋糕往外走:“晚瓷,等会儿想吃什么?”

    “妈,要不还是您和爸单独去吃吧,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带上我和薄荆舟两个大灯泡算怎么回事。”

    她一点都不想去当电灯泡,总觉得薄荣轩看她的每一眼里,都透着对她的不识趣的控诉。

    “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平时家里又都只有我和你爸两个人,哪天不是二人世界啊,有节日当由头的时候,当然得家里人一起,才热闹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江雅竹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手里的蛋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撞她的是个男人,力气挺大,她被惯性带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江雅竹有点生气,刚要指责那人走路不看路,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急忙蹲下身去帮忙捡掉落的蛋糕,这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没事,

    你走吧……”

    那人将蛋糕捡起来,动作木讷的递给江雅竹,他好像是个社恐,哪怕戴着口罩和帽子,也不敢抬头看人,更没有说话。

    蛋糕摔成了一坨,奶油糊的到处都是,没法吃了。

    沈晚瓷伸手接过来,“妈,我去扔,你去路边等爸。”

    垃圾桶离的有点远,她自己跑着过去要快一点。

    江雅竹揉着被撞痛的肩,转身就要朝着马路那边走,站在她身侧的男人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两百块的现金:“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这是赔给你的蛋糕钱。”

    这语调…

    虽然声音听着苍老了些,不似年轻时那般有力,但她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而且,哪个正常人会对着一个徐娘半老的人叫姑娘?

    犹如劈头砸下了一道晴天霹雳,将那些深埋在心底,被厚厚阴霾覆盖的记忆,全都炸碎了摊开摆在她面前,江雅竹浑身都在发着颤,紧咬

    的齿关不受控制的发出‘哒哒’的声响。

    恐惧、厌恶、痛苦……

    无数负面的情绪从心底翻滚着冒出头来。

    江雅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该干嘛,直到被沈晚瓷的呼声惊醒,她才猛的回头,然而身后人来人往,却已经看不到刚才撞她的那人的身影了。

    “妈,你看什么呢?”沈晚瓷顺着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悠闲逛街的人流。

    “……”江雅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费劲的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妈,你怎么了?”沈晚瓷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攥着她手臂的那几根手指痉挛的紧绷着,骨节凸起、发白:“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药呢?带了吗?”

    她扶着她就地坐下,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终于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装药的小盒子。

    药找到了,但没有水。

    沈晚瓷将药塞进江雅竹的嘴里,刚要起身去旁边店铺接水,就有人递过来了,她扭头,惊讶的看着那人,竟然是方墨为。

    方墨为:“我刚接的,温的,先给阿姨喝。”

    “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和朋友逛街,正好看见。”

    刚把水喂给江雅竹,薄荣轩和薄荆舟就来了,“怎么回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沈晚瓷也不知道,就冲着问话的薄荆舟摇了摇头。

    薄荣轩单膝跪在地上,将江雅竹抱在怀里,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个没注意把人弄坏了,那笨拙的样子,像极了新手爸爸第一次抱新生儿,跃跃欲试,却无从下手:“好些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生病的是江雅竹,但薄荣轩的脸色比她还白,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江雅竹还没缓过劲来,她紧紧揪着薄荣轩的衣袖,将那一片布料揪得皱巴成了一团,“我刚刚……”

    人在对一个人生出极致的恐惧后,那人的一切就都会成为梦魇一般的存在,纪子言对江雅竹而言,就是比梦魇更恐怖的东西,恐怖到连提起他的名字,都会心生害怕。

    薄荣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安抚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方墨为开口提醒:“已经打了120了,阿姨这情况,还是别乱移动,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他这话是对沈晚瓷说的,一副熟稔的样子。

    薄荆舟扫了他一眼,觉得面生,低声询问沈晚瓷:“认识?”

    沈晚瓷:“方墨为,我的助理,刚刚还是他帮妈接的水。”

    第659章

    眩晕

    两个男人的视线短暂的在空中对视了一眼,薄荆舟颔首道谢:“谢谢。”

    说完后他就蹲下身,去查看江雅竹的情况:“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吃了药,江雅竹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她一把抓住薄荆舟的人,指着刚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纪子言,就刚刚。”

    薄荣轩怕她情绪再激动,又引得心脏不舒服,打断她的话,道:“雅竹,纪子言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警察验过DNA了,确定是他无疑。”

    “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刚才那个人,肯定是纪子言。”

    除了他,没有人会叫她‘姑娘’。

    她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二十年,他会再次出现在京都,出现在她面前,但肯定没安好心。

    他就是个变态,变态没有好心。

    薄荆舟见江雅竹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急忙安抚的反握住她的手:“好,我去查,我让人去调监控,不管是不是纪子言,我都把人带到你面前来,你别激动。”

    他起身去了一旁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来了,薄荣轩陪着江雅竹上了车,薄荆舟和沈晚瓷开车跟在后面,没有热闹看,围观的群众很快散了。

    方墨为和他朋友还没走,有人见他一直盯着沈晚瓷离开的方向,打趣道:“方少爷这是被人勾走了魂啊,人都走不见了,还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

    “这就是你要追的女人?姐姐款啊,你能驾驭的住?”

    方墨为轻嗤,不在意的道:“上到八十,小到八岁,就没有我驾驭不住的女人,不出两个月,我保证把她睡到手。”

    “什么情况?方少追的不是那个死不服输谢妹妹吗?什么时候换人了?这是睡够了,找了新目标了?”

    旁边立刻就有人给他解释了,一群人起哄的嘘了几声,不过也有人认出了薄荆舟的身份,劝道:“刚才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薄氏的总裁薄荆舟,方少,你还是别打那个女人的主意,小心踢到铁板,人没睡到,还惹出了祸。”

    方墨为纨绔惯了,再加上背景深厚,又被家里人宠着长大,不管惹了什么样的事,父母都能摆平,要是父母不行,那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唯我独尊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再牛逼,也是个商人而已,古有士农工商,现在就算世道变了,钱也越不过权去。”

    他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有些无趣道:“说不定他知道我看上了他的女人,还要为了讨好我们家,主动把人送到我床上求着我上呢。”

    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些个个自诩有钱人,走到哪都被人奉为座上宾,到了他面前,还不是点头哈腰,乖得像条狗。

    “方少牛逼。”

    ……

    医院。

    薄荆舟和沈晚瓷到的时候,江雅竹已经被送去了急诊检查室。

    薄荣轩就站在门口,眉头揪成了一团:“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方早有准备,提前就踩过点了,哪里是监控死角,哪里监控坏了,都摸得一清二楚,需要时间去慢慢排查。”

    “……”薄荣轩无意识的搓了下手指,这是他想抽烟时惯有的动作,“你觉得如果真的是他,他想做什么?”

    走了二十多年,归来时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难道还想争公司控制权?

    薄荆舟看了眼急诊室里忙碌的身影,没说话,他有点头痛,但又不能被人看出来,光是强忍着就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暂时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背后的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沈晚瓷见他从到医院后,就半闭着眼睛靠着墙,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恩,”他承认的利落,在沈晚瓷皱眉要继续发问时,一把抱住了她:“有点累,今天好多会,好多应酬,你抱一下我,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肩,全身大半的重量猛的压了下来,沈晚瓷差点没托住他,幸好薄荆舟及时撤回了重量。

    男人在她腰上掐了掐:“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补补。”

    薄荣轩抬手捂住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江雅竹被从急诊室推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病人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住院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但不能再受刺激了,家属一定要注意。”

    江雅竹被送到病房,王大富也来了,先是和薄荣轩以及沈晚瓷打了声招呼,才对薄荆舟道:“薄总……”

    薄荆舟随着他出了病房,在门口时,他脚步突然一个踉跄,身体一矮——

    站在病床前的沈晚瓷往他那边扫了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都悬起来了一半:“荆舟……”

    男人伸手扶住门框,险险稳住了身形。

    王大富扶着他,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薄总……”

    薄荆舟站直身体,回头朝着向他跑过来的沈晚瓷笑了下,“我没事,左右脚绊了一下,最近太忙了,没睡好。”

    他眼前的场景还是花的,连带着沈晚瓷的脸都是模糊的,一直到她跑到自己面前,那种眩晕感才从脑子里缓缓退去,她脸上的担忧清晰的在他眼前放大。

    男人轻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跑慢点,要是你再摔了,病房里可没有门框给你扶。”

    沈晚瓷仰着头,认真的打量着他:“你真的没事?”

    薄荆舟最近公事多,经常熬夜,她是知道的,缺觉会脑供血不足,从而导致头晕,她也懂,但将薄荆舟和脆皮联系起来,她就总觉得不太对。

    不过想想也正常,他表现得再怎么厉害,也没比别人多生一两个器官,常人有的问题,他也会有。

    他会累,也会生病。

    沈晚瓷沉下脸:“今晚不准再熬夜了,十点必须上床睡觉。”

    她看向王大富,越过薄荆舟直接下命令:“晚上六点过后的行程都给他推了,以后都如此,要是有特殊情况,得报备了才行。”

    现在觉得言棘给顾公子设的那个十点的门禁,也挺好的。

    “少夫人……”王大富看着她,欲言又止。

    第660章

    够有情调的

    薄荆舟抬手揉了下沈晚瓷的发顶:“我今天可能会忙到很晚,妈这边就拜托你了。”

    说罢,他转身,对着一旁的王大富道:“走吧。”

    王助理朝着沈晚瓷颔首:“好的少夫人。”

    “……”

    沈晚瓷觉得他原本要说的并不是这句,是因为薄荆舟插话,才临时改的口,不满的皱紧了眉,冲着某个手贱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可惜对方已经走了,并没有看到。

    病床边,薄荣轩满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握着江雅竹的手,满心满眼都是她,沈晚瓷本来想劝他回去休息一会儿,看到这一幕,又识趣的闭嘴了:“爸,我回去给妈拿点换洗的衣服。”

    薄荣轩:“好,她睡觉不喜欢穿外穿的衣服,你顺便帮她把睡衣也……”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原本已经走了的薄荆舟站在门口,扶着门,微微有些气喘,对上病房里讶异的两双眼睛,他摸了摸身上,“我手机没了,来看看是不是落在病房了。”

    沈晚瓷还没说话,熟悉的铃声就从薄荆舟外套的口袋里传了出来,还时不时地伴随着‘嗡嗡’的震动,生生闹出了老年机的动静。

    “……”

    这就尴尬了。

    薄荆舟木着一张脸,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什么事?”

    王大富:“薄总,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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