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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次多花点时间,给你画一幅。”夏习清侧过脸,冲站在一旁的商思睿笑了笑,眼睛眯起的弧度很柔和,很阳光,和他对着自己露出的那种笑完全不一样,怎么形容呢,那种连眼角都透着一股子浪劲。

    怪扎眼的,周自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完全全钉在了夏习清的脸上。

    这个风流成性的渣男,真的无时无刻都在玩儿套路。

    他表情冷硬地走到画板前,却发现,夏习清就着之前的红色水彩颜料,画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瓣温柔地舒展在洁白的纸张上,柔软又艳丽。

    血红的玫瑰花,苍白的纸张,夏习清的侧脸。

    有种莫名契合的绮丽感。

    “你真的要给我画吗?我可以要那种实体的吗?”商思睿有些小激动地解释道,“就是那种可以挂在家里的。”

    “没问题,闲下来给你画幅大的,油画怎么样。”夏习清没看他的脸,随意地握笔收了个尾,习惯性在画纸的右下角签了个Tsing。

    “和大触做朋友也太爽了吧。”商思睿连连感叹。

    夏习清把笔搁在了桌子上,转过头对他笑起来,“你太夸张了。”谁知一回头正好看到周自珩的脸,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一直站在背后,不过这是什么表情啊?一副又不太高兴又有些惊讶的样子。

    真是奇怪。

    夏习清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有些想笑,他回过头,抬手将夹子打开取下那张画着玫瑰的画纸和藏在下面的线索纸,人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周自珩的身边,把画随手叠了几下直接塞进了他的冲锋衣口袋里。

    “送你。”夏习清拍了拍他的口袋,冲他露出一个看起来倒是很甜的笑,“别嫌弃啊。”

    就在那个笑容里,他和周自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过身子,揽住商思睿的肩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阮晓那个房间里有一张离婚协议,我觉得应该跟那什么有关,你看了吗……”

    周自珩将手伸进口袋里,里面的纸张散发出一种奇妙的温度。

    “谢谢。”周自珩最终还是冲着他的背影开了口。

    你是该谢我。夏习清没回头,只朝背后扬了扬手。

    在他画上颜料的时候,看见了纸上空白痕迹组成的字迹,只有四个简简单单的词语。

    [沙发

    手电筒

    书房

    关灯]

    作者有话要说:  周自珩,一个内心戏比受还要多的攻,一个成天在心里怼受的攻,一个前一秒还骂渣男下一秒就收了人家的花的……攻。

    第16章

    浑水摸鱼

    刚离开没多久,室内音响就传来了节目组的通告:“各位玩家请注意,距离全员投票处决还剩三十分钟的时间。倒计时将会显示在各位的手机屏幕上,请在规定时间内决定出心中怀疑的killer人选,前往餐桌共同完成处决。”

    时间这么紧张吗?夏习清不自觉皱起了眉。

    这样的游戏类似于狼人杀,所有人的身份都在黑匣子里,谁也看不见,只能相互猜疑,甚至连投票都是通过手机这种变相无记名的方式进行的,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会投谁。

    如果草率地做出决定,很可能会错杀无辜,甚至影响最后的结果。

    老实说,这只是真人秀,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但是夏习清偏偏最讨厌失败的“GAME

    OVER”。他是为了追求胜利而活着的那类人。

    不能随便做出决定,如果没有可以佐证事实的证据。

    夏习清领着商思睿来到了之前那个女主人的房间,遇到了还在里面的岑涔和阮晓。直到这一刻,夏习清依旧认为她们之中存在一个killer,但他没有证据,也没有足够的线索来作证。

    如果试探的话……太容易被暴露了。

    “习清,”没想到的是,阮晓竟率先叫住了他,“我想问你一些关于画的问题,我不太了解艺术方面的知识。”

    夏习清绅士地微笑着,“当然可以。”

    商思睿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俩同框的画面让我脑补到贵族小姐和艺术家的浪漫爱情故事哈哈哈。”

    原本因为倒计时紧张起来的气氛变得活跃很多,可岑涔却打破了这其中微妙的平衡。

    她那张冷淡的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可此刻却露出了些许狐疑,深红色的口红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冷了,“你学艺术?我有点想不明白,一个学艺术的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地解出这些题目?难道是全凭你的艺术天赋吗?”

    尽管这些话都是出自合理的揣测,任何一个不了解夏习清的人都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岑涔明显抱有更多的敌意,这样夏习清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准确地说,是不爽。

    但他还是微笑着回答,“我是学艺术的,但是数学是我的爱好。就像梵高说的,他的画是精密的计算。一个可以被称之为优秀的艺术家,往往都具备深厚的数学功底,或者灵敏的数学嗅觉。”

    站在一旁的商思睿为着后半句话笑了起来,“习清画画也很厉害啊,不过他数学是真的很好,刚才我们在那个房间的时候很多都是习清解出来的,大神级别。”

    夏习清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很细微也很短暂的动作,他心里觉得不对,但说不出是因为谁的话不对还是气氛的原因。

    “是吗?”岑涔笑了笑,“我一直在猜,killer本身是不是也有多出普通玩家的信息,否则他单打独斗似乎太吃亏了。所以……假如你本身就不是普通玩家呢?”

    她这么问……是在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反咬一口?夏习清无法确定,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所有人都在等着夏习清的回答,却见他露出一个没有破绽的微笑,看起来既友善又温和,可说出的话却非常果决。

    “如果我真的是killer,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周自珩。”

    岑涔明显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眼里,夏习清和周自珩等同于盟友关系,“可是你们从破解房间后就一直在一起,你们不是……”

    “现在呢?我和他在一起吗?”夏习清双手抱胸,笑着靠在墙上,“现在自珩在哪儿呢?”他的眼睛扫了扫周围的几个人,阮晓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岑涔也不说话了,反倒是商思睿,干笑了几声,“不可能吧,我觉得不会是自珩哥,他一直都很认真的在解谜……”

    “我也是啊。”夏习清眨了眨眼睛,“我难道不是很认真地在解谜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件很重要的情报,从一开始,我的逃脱难度就比周自珩高,手脚全部被绑住,连眼睛都蒙上,而他却很容易可以轻松逃脱,你们不妨想一想,节目组怎么可能给killer设置得那么难?反而是自珩,从一开始思路最清晰的就是他,照岑涔你的观点,他难道没有可能是拿了剧本?”

    说完,岑涔神情复杂地看着夏习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地夏习清也无所畏惧地看着她,片刻后,岑涔抬脚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又反被夏习清叫住,“劝你不要去找他,如果他真的是,被发现了身份,你一定活不了。”

    岑涔的脚步顿住了,尽管她不那么愿意,但她不得不承认,夏习清说得的确有道理。

    夏习清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暗笑。

    数学的确只能算作是爱好,捉弄人心才是他真正擅长的。

    他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被投出去。这么一番带节奏的话,他相信动摇不了阮晓那种人,属于无效干扰,岑涔却不一样,如果一开始她手里的票是给自己的,那么现在被扰乱思路之后,说不定会给谁,这就为自己生存下来抓住了空隙。周自珩这种安全人物,多上岑涔这一票也无关紧要。

    可是商思睿会投谁呢?夏习清看向他,却发现他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先别猜了,”阮晓冷静地打破了僵局,“你还是给我讲一下这些画吧。”夏习清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阮晓地身边,抬手指了一下墙上的《无名女郎》,“你是想问这幅吗?”

    正抬头看着《无名女郎》的阮晓先是点了点头,很快又给出了否定答案,“不只是这一幅,每个房间的画我都觉得有问题,这些画节目组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挑来当做装饰品。”

    虽然阮晓手里的线索比他和周自珩少很多,但她的直觉却很正确,夏习清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口道,“你说得没错,不过也不是每个房间都有画,除了客厅之外,我记得……”他看向身边的商思睿,“你的原始房间就没有画,对吧。”

    商思睿先是愣了愣,然后想了想,“对,我房间没有画,客厅也没有。”

    他为什么犹豫?

    “你一进去房间就是没有画的吗?”夏习清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商思睿没有犹豫,非常肯定地回答:“嗯。”

    夏习清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离开了商思睿的脸,就在此时,岑涔提出要回到自己的原始房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商思睿,“思睿,你过来帮我搬一下床,我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商思睿哦了一声,跟着岑涔出去了。

    这么长的时间,周自珩那边应该已经找到了吧……夏习清还是有些担心,怕他被岑涔和商思睿干扰找线索。

    如今最关键的线索就在周自珩手上了。

    直到听到衣柜门关上的声音,阮晓从自己的晚宴包里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递给了夏习清。

    这一举动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这个阮晓果然是个聪明人,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大概率已经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夏习清接过纸看了一眼。

    这是一份病历的内页,上面写的一行字很快夺取了他的注意。

    [患者,男性,十四周岁,经诊断患有双向情感障碍。]

    双向情感障碍,那不就是躁郁症?抑郁时会出现情绪低潮,狂躁时情绪难以自控,会做出一些思想上不可控的极端事件。

    “你在哪里找到的?”夏习清有些惊讶,他一瞬间联想到了之前商思睿房间里的那个只剩下空壳的病历。

    “商思睿房间,藏在衣柜里的一件大衣里。”阮晓轻声回答,“藏的很深,感觉不像是节目组放线索的方式。”

    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夏习清靠在了墙壁上,脑子里飞快地过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才发现从最初的碰面开始,几乎每一个对话和动作都是精心设定好的圈套,等着他去跳。

    他原本以为,按照一般节目的设定,嘉宾之中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拿的是“麻瓜”剧本,可是他却搞错了对象,真正一无所知的实际上是看起来难以接近的岑涔。不仅如此,他天生对于第三者的偏见也导致他在判断上出现了偏差。

    夏习清眼神放空,在短暂的时间里飞快地思考着killer的战术,如果他可以利用处决这一个公共出局方式,再加上他的黑暗权利,那么就可以除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用说,一定是他和周自珩。

    站在killer的角度分析完所有可能的方案,夏习清终于明白了。他抬眼看向阮晓,“你帮我演一场戏。”

    阮晓觉得有些不对,这个人明显已经知道killer是谁了,现在马上就要开始投票了,在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拉拢场上的玩家在投票局保证自己不被投出去吗?可是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要搞事情,“你要做什么?”

    夏习清将前额的头发向后抓了抓,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嘴唇。

    “自杀式攻击。”

    第17章

    俄狄浦斯

    岑涔看着空无一物的床底,有些焦虑,“还是没有线索吗……”她转头看向商思睿,“思睿,现在怎么办?”

    商思睿叹口气,“还是等着待会儿的处决投票吧,”他把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着投票的倒计时,“还有十三分钟。”

    “那我们投谁?还是之前的吗?”

    商思睿鼓了鼓嘴,眉头皱在一起,像个没有抢到糖果的小孩,“岑涔姐,你不会这么快就被习清说服了吧,你真的觉得自珩会是killer吗?反正我不觉得,自珩的各种表现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反派角色,何况他本来就是学霸,思路清晰解题迅速不也很正常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早把最有可能的人投出去。”

    岑涔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发问,“那我们再去游说自珩和我们一起?”

    商思睿摇了摇头,“自珩就算了,他之前一直跟习清一路,不一定会听咱们的投他,阮晓之前已经和我们说好了,如果我们这三票都投……”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衣柜的门,阮晓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了过来。

    “那好吧,我跟你投自珩。”

    夏习清的声音也出现了。

    “相信我,他一定有问题。”

    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靠近,商思睿很快退开了些,夏习清和阮晓从衣柜那儿走了出来,看见商思睿和岑涔站在被搬开的床边,夏习清开口,“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商思睿哀叹一声,“没有……感觉找不到了。”

    夏习清挑了挑眉,冲阮晓使了个眼色,“那我先去找自珩了,你要一起吗?”

    阮晓看了看岑涔,岑涔也看了看她,冲她使了个眼色,阮晓的脸上露出些许犹豫,“我……我就先在这边吧。”

    商思睿脸上的表情明显松懈了许多。

    看着三人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夏习清心里舒了口气,他脸色淡然地离开了女画家的房间,还体贴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如果夏习清没有猜错,商思睿和岑涔一定会努力说服阮晓跟着他们一起票自己出局,在这期间阮晓和他们俩的周旋就可以为他腾出找证据的时间。

    商思睿不傻,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计划正在落空,到时候一定会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杀死”夏习清。

    而这正是夏习清想要的。他要逼着这个killer用掉自己唯一可以主动杀人的权利,这样就再也不会对周自珩造成威胁。

    前提条件是,他真的可以在死前找到证据向周自珩证明商思睿的身份,否则以周自珩对自己的偏见,恐怕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客厅里空无一人,夏习清不知道周自珩现在究竟在哪儿,也没有时间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八分钟。

    快步朝商思睿原始房间走着的夏习清,将白衬衫挽起到手肘,进门之后直接走到了摄像头对着的那面空墙壁,再一次确认,那两颗钉子依旧在那儿,也的确在那儿。

    这里一定有过画。

    夏习清将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都取了下来扔在地上,衣柜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夏习清试着代入当时商思睿的想法去考虑问题。

    照其他房间的画来看,这里的那副画应该也是被装裱过的,除非他把框卸下来了,不,不会的,太麻烦了而且没有工具。商思睿连病历都没有带出去,那么大的一幅画就更不可能了。

    夏习清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一定是被藏在了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

    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情形实在紧张,夏习清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站在衣柜面前的他仔仔细细地扫视着整个房间,这间房并不大,可以藏匿一幅画的地方也不算多。

    地毯?不可能,他们踩过好几次。夏习清掀开了地毯,果然什么都没有。圆桌下?不会的,他还是弯腰查看了一下,背面什么都没有。

    不会是这么明显的地方。

    他走到了床边的立柜,将所有的抽屉都打开,里面也没有画,事实上也装不下一幅画。

    夏习清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床上。

    他忽然想到,之前他们得到那张捡钢笔的备忘录时,自己提出要将床挪开查看,商思睿一开始是不情愿的。

    想到当时他的表情,夏习清几乎可以确定,床一定有问题,他立刻将这座道具床上所有的床上用品统统扯了下来,一一扔到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

    没有。还是没有。

    不可能的。

    夏习清试图再一次代入商思睿的角度,回想当初的种种细节,他脸上的表情,他说过的话。

    记忆变得模糊,夏习清唯一确定的是,商思睿不愿意他和周自珩将床挪开。

    这说明“挪开床”这件事本身很容易暴露他藏起来的画。

    他想到了一种几乎没什么可能的可能。

    夏习清独自将床挪动,准确地说,并不是挪动,而是挪到墙边后抬起了一侧。这个重量很轻的道具床轻而易举地被他侧放在地上,床面靠着墙壁,整个床底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如他所料,床底贴着一副油画,被宽胶带草率仓促地固定起来。

    这幅画中的主人公是一位长着一头浅棕色长发的貌美青年,被一只人面兽身的女妖紧紧缠绕,女妖美丽的脸孔仰望着少年严肃的双眼,两只兽化的利爪紧紧抓住他的胸膛,眼神中充满了诱惑。

    这幅画夏习清再熟悉不过,是古斯塔夫·莫罗的《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几乎是古希腊神话中最负盛名也是最悲剧的人物之一。

    他善良而聪慧,充满了人性之美,然而终其一生都没有逃脱弑父的神谕。

    “俄狄浦斯……弑父……”夏习清皱起眉头,果然,一开始就被骗了。

    这幅画就是指示killer身份的最大线索。出轨的父亲,关系紧张的父母无心对他施舍关爱。

    只能用纸条和父亲沟通的乖巧儿子,是抑郁症病发时的低潮状态。

    狂躁症病发时,杀掉了背叛家庭的父亲。

    这样的剧情,真实到令夏习清感觉不适,但当下的紧张感又稍稍稀释了生理上的不适。他半跪在地上,试图扯开胶带将画取出来,可是实在粘得太紧,他费了很大气力也只扯下几条胶带。

    “习清?习清你在哪儿?”

    是商思睿的声音。

    夏习清心跳都快了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判断了事情的紧急性,选择放弃扯开这幅画。

    这件事不能只有他知道,他必须告诉别人。他原本打算拿到这幅画给怎样都不相信他的周自珩,有了最有力的证据,他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可现在来不及了,直接解释给他吧。

    他的时间不多了,商思睿一定等不了。

    在他杀了自己之前,要把所有的胜算都押在周自珩的身上。

    夏习清立刻走到了商思睿和自己原始房间的那扇门,试图碰碰运气看看他在不在里面,如果不在那就麻烦了,商思睿已经堵在客厅。

    刚推开书房的门,夏习清就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一瞬间,他感觉到强烈的呼吸不畅,甚至出现了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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