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出意外，祁川给我发好友申请了。

江:【转账一百。学姐，这是今天的饭钱。】

这小富二代就是不一样，12块的黄焖鸡翻到一百。

我:【小事，不用了。】

任祁川怎么说，我都不收他的钱。

过了一会。

他激动地给我发消息:【学姐，看到你朋友圈了，你是不是想去凤凰传奇的演唱会？】

我:【对啊对啊，找了18个人帮我抢票都没抢到呢（心碎）】

祁川得意洋洋地给我发来了两张票。

【朋友送的两张票，你陪我去，不准拒绝（拜托拜托）。】

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莞尔。

【希望认识一个票贩子（未抢到票的截图）】的朋友圈是他加我的前一分钟发出去的。

接近宋时北我花了一番功夫。

这三人中他是最高冷的，气质矜贵，对谁都冷冷淡淡。

以至于物理技术选修课我坐在他旁边时，他都没认出我。

他一直低头写自己手里的东西。

「宋同学，我看不清，你能让我抄一下你的笔记吗？」

宋时北疑惑地看向我，大约思考了两秒钟，才抽出一个本子递给我。

「这节课的东西都在上面。」

「好嘞，谢谢。」

我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有好多他自己总结，推理出来的东西。

我忍不住夸夸:「宋同学，你逻辑好清晰啊。」

他没理我。

「宋同学，你的字也好好看。」

他还没理我。

「宋同学，我发现你有个公式推导错了。」

他抬头看向我。

我看向他的眼睛:「宋同学，我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像你研究的NGC6302星云，而且它是在天蝎座内的，我记得你也是天蝎座吧。」

宋时北终于对我感了点兴趣。

「你知道这片星云？」

废话，他书上写着呢，一瞄就能看到。

「当然了。」

我手支着头，笑着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天蝎座的？」

「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特意压低声音，「我接近江寒，就是为了……」

「这个问题请谁回答一下呢，就那个粉色衣服的女同学吧。」

偏偏这个时候提问我。

可是我根本不会。

宋时北像是也在等待我的回答。

只能豁出去。

我故作娇羞:「老师，我能请我的同桌帮我回答吗？我是特意来陪他上课的。」

周围暧昧起哄。

宋时北目光沉沉地盯着我，手指间夹着笔。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帮我时，他将手中的笔放下……

「老师，我来吧。」

忽然，一声干净清润的声音响起，如闷热夏季穿堂而过的风。

「宋同学不回答，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师，让学妹坐下吧，我替她回答。」

「你啊你啊」，老师笑道，「裴司衍，你就爱凑热闹。」

裴司衍？

和宋时北都是物理系的，听说两人不分高下，物理辩赛打得很猛。

似乎江寒也多多少少提过他，每次篮球赛都是他们队的心腹大患。

商场上，祁川也和他是对家。

裴司衍和江寒这个圈子好像都不太和。

……

「那我回答了，老师可不可以把学分加给学妹。」

裴司衍的位置在窗户边，有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窗帘卷动间，明暗分界线在脸上荡漾，把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诶，你这小子，认识人家吗就……」

「之前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就记得，你小子不会对人家一见钟情吧。」

「哎呦……」

裴司衍唇角漾起弧度，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我红着脸坐下。

「认识？」宋时北问我。

「不认识。」

「我和他关系不太好。」我不知道他给我说这个干嘛。

「哦。」

「对了，你刚说的秘密，是什么？」

「这个啊」，我凑近宋时北，「我说我……」

余光中，我好像瞥到了站在门外的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