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晒典籍

    见她惊讶,廖氏轻推她一把:“你莫多想,那也是几年前之事,那通房也早打发出门子了。”

    赵辛夷:你说出来不就是让我多想的吗?

    “那丫头命苦,居安在闽地带兵时,遇上一波水匪,劫了一搜商船,便前去搭救,灭了水匪,哪晓得,那商船的人早被杀干净了,就只那丫头一人活着。后来居安见她可怜,就带回京中,收入房里。那时他未娶妃,便没说纳她进门,只做个通房。”

    赵辛夷奇道:“那后来怎么打发出去了?”

    廖氏道:“哎,那丫头跟了居安两年,一直不见有孕,着人一瞧,是个不能生的,老太妃本就不喜她,便说打发了,居安起初反对,但后来还是给了许多银子,才遣出去了。”

    赵辛夷默默喝了口茶,心想,说不定是陈居安有问题呢?干嘛怪人家姑娘。

    “老太妃年岁大了,这么多孙字辈里头,也只有居安成了亲,所以辛夷,”她深深看她一眼,“可得抓紧呀。”

    赵辛夷耳根一红。

    廖氏停顿片刻,直盯着她,似在观察她面色:“不过啊,你是王妃,陛下赐的婚,若想玩几年也没什么。只是二婶作为女子,亦是过来人,提醒一句,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乃常事,日后居安也免不得如此,还是早有嫡子好。”

    赵辛夷鸦睫微颤,听她这些话,只觉心头不舒服。二婶是代掌王府后院的,岂能不知陈居安一直睡的书房?房都未同过,生哪门子嫡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她心下愠愠,面上却笑着:“三妻四妾什么的,我也管不了,这男子的心若不在你身上,靠孩子是拴不住的,这样的事啊,京中也多的是,例子我就不举了,二婶这么些年,也该是知晓的。”

    廖氏笑容一僵。

    赵辛夷从容抿了口茶,心叹:哎,总忍不住嘴炮怼人。

    廖氏为免尴尬,再说了会子话,才借故离开。

    “簪星,把茶水撤了。”廖氏出去后,赵辛夷淡声道。

    簪星上来收拾茶几,剪月忍不住开口:“王妃,你方才的话……未免有那么一点……”

    “我故意的。”赵辛夷起身走到大箱子前,弯腰拿起一本账本,随手翻开看了两眼,又扔进箱中。

    廖氏急步走在园中,身边的李嬷嬷察觉她脸色不对,上前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哼,她竟敢拿话堵我?她什么意思?是说我守不住男人吗?”廖氏想起她们院儿的康姨娘,还有那一众与丈夫不清白的丫头们,气就不打一处来。赵辛夷居然拿这个回她话,说不是有意的,她简直不信!

    李嬷嬷道:“王妃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她说……”忽然懒得解释,便随口道,“没什么。”

    李嬷嬷默了会儿,又道:“奴婢不太懂,夫人何必将府里账本都给王妃呢?你为王府操心这么些年,王妃又是新来的,年纪浅,老太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你交出掌家权的,夫人又何必主动交出去呢?”

    “你自是不明白,若我自己不提,等他们提时,我连对牌钥匙都得全交了。再说,那么大摊账,我是不信,她一个小姑娘能管过来,想当年,我可适应了一年,才勉强上手。且等着吧,我要让她主动把账本子还给我。”

    李嬷嬷忙附和:“就是,就凭她一个才认回侯府的姑娘,依奴婢看,不出半月,她指定就招架不住,到头来,这王府内外产业,还是得我们家夫人说了算。”

    廖氏又说:“那丫头我近来瞧着,是个有心计的,上回在老太妃处,让她写字,她竟特意藏才不露,而到了赏菊宴,她又出风头夺了头筹。我原想让贞儿得个才名回来,哪知倒叫她抢了去,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思。”

    越说越不是滋味,脚下不防,踢到院里散养的一只简州猫,干脆再加一脚,那猫凄惨地“喵”一声飞出去,重重地撞到旁边的花盆壁上。

    第二日,清早一起来,赵辛夷就看见那两只大箱子安安静静躺在房里。

    她望了望房梁,无奈摇头。

    逃不掉的上班魔咒啊,穿越杀我。

    不理它们吧,就显得自己无能,最终成个不称职王妃,到头来还得把账本又还给二婶。而二婶,兴许正有此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她惯不喜别人设套给她钻。

    “剪月,簪星,你们进来。”她冲外间喊道。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进来了。

    “今日开始,你二人帮我理账。”

    剪月应是。簪星丧着脸:“王妃,我也要一起理账吗?剪月那么能干,我就不用了吧。”

    赵辛夷瞧着她笑:“那我们理账,你干什么?”

    簪星一双葡萄眼珠灵活一转:“近日天气好,王妃以前屯的那些书,我全拿出来晒晒,免得入冬后生霉。”

    赵辛夷笑出声来,伸手戳她脑门儿:“行吧,你去晒书,顺道给我和剪月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哦,另外,你去给我备几叠纸,什么纸都行,厕纸都可。”她晓得簪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拘着她拨算盘,怕是要逼疯她。

    簪星疑惑:“厕纸?王妃要它做何?王府里皓白纸、黄花笺、松江纸、澄心纸多的是,厕纸那样粗膈,王妃拿来做什么?”

    赵辛夷道:“你只管去取便是,用好纸我怕太浪费。”因为拿来打草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簪星去取了一沓厕纸回来。赵辛夷就领着剪月开始理账本。

    剪月是侯府的家生子,父母都是侯府管事,从小也教了识字算账,现下她就拿着算盘,对着账本打得山响。

    而一旁的赵辛夷就安静许多,她没用算盘,拿了从前在侯府里头自制的碳笔,在厕纸上写画。

    剪月不闻她拨算盘,抬头来看,就见她画着些奇怪符号,垒成一长串,时不时再画上一横。又或是先写一个“厂”字,又画上一堆符号。

    从前在侯府时,也见王妃这样算过账,而且运算速度和准确性竟比她拨算盘还快,她一度想学,王妃也教过,只是太难了,终究没学会。

    咱们家王妃就是能干,不仅自己制了那种“硬笔”,还有独门算术技能,人又美,心又善,真是完美的高门淑女。除了性子。

    见赵辛夷写得认真,她也不多打扰,继续拨弄算盘。

    这几日里,除了去安寿堂请安,赵辛夷都在听兰院理账做账。

    簪星兀自把书都拿出来晒。

    看着铺得满院的书,簪星揩揩额间汗,心叹:咱们家王妃真是才女,读这么多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赵辛夷坐得太久,嘴巴痒了,就起身去旁边的小几上拿绿豆糕吃。忽瞥见榻下一只匣子不见了,浑身一机灵。

    忙唤:“簪星,簪星!”

    簪星进来:“王妃,何事?”

    “我榻下那匣子呢?”

    簪星笑道:“奴婢搬出去了呀,里头全是王妃的珍藏典籍,不晒晒生霉了怎么好。”

    绿豆糕噎到嗓子眼,直咳不停,边咳边往房门外冲去。

    什么典籍啊,那都是些风流艳书!给别人看去了可怎么了得!

    等冲出去后,直接愣住。

    乖乖,王爷何时来的?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