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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后来怎么样了呢?

    双方直接打起来了。

    因为对面的女生没忍住夸了句“好帅啊……”,年少轻狂的少年们便按捺不住了。

    忆及往事,余苼的内心稍稍安宁了几分。

    那边,许嘉砾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幼君姐给的吗?”

    “不是,是助理——”余苼微微停顿,想起小鹿有些堪忧的职业生涯,急忙改口道,“我从别人那听来的。”

    许嘉砾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所以,是想我了吗?”

    余苼面上一红,轻轻抿了抿唇。

    传声筒里安安静静,偶尔划过几道电流声。

    “苼苼。”许嘉砾唇角微弯,顺着栏杆坐在了温凉的地面上,“等我这边比赛结束了,咱们一块儿出去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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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什么?”

    “不知道。”许嘉砾说,“四处走一走。”

    初秋的风毫不客气的剐蹭着他的脸颊,他难得放松下来,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说:“去滑雪,或者去潜水,都行……我想休息休息了。”

    余苼“嗯”了一声,许嘉砾又说:“不过你应该没什么时间。”

    余苼说:“有时间的。”

    许嘉砾笑了笑:“嗯。”

    “哥。”

    “嗯?”

    “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许嘉砾顿一下,又说,“苼苼,你不用担心我,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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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一笑:“你只要想着我就好了,其他的谁都不要搭理。”

    十一月,风铖车队wtrc积分排名上升到第三的位置,与第一名只差了仅仅三分。这在国内赛车圈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自2018年世界房车锦标赛(wt)因资金问题停赛后,wtcr(房车世界杯)便横空出世,成为国际赛车产业的应急替代品。

    跟wt不同的是,参加wtcr的所有赛车必须是车厂生产线上生产的量产车。赛事对汽车的改装要求制定的极为严苛,为了杜绝车队不计成本升级车辆的现象,最大程度的保证赛车场上的百花齐放,比赛规定每辆参赛车的造价不得高于十三万欧元。

    也就是说,介时出现在赛车场上的每一辆赛车在车辆性能上几乎是不分上下的。也因此,车手的赛车经验及竞技实力则成为了一个车队能否夺冠的重中之重。

    许嘉砾作为一个刚刚接触房车赛的“新”车手,虽说有方程式赛车的比赛经验傍身,却仍旧有些吃力,更何况跟他同赛道竞争的还是一大帮拥有多年征战经验的老车手。

    加之自打赛车运动兴起以来,国内赛车产业发展低迷,所以风铖集团虽然对许嘉砾寄予厚望,却也只是寄希望于他能够站上领奖台,压根儿没敢往夺冠那条路上想。事实上,单就赛车领域,能够站上国际领奖台就已经值得国人引以为傲了。

    接连几天,国内车迷们都沉浸在一种极致的兴奋状态中,不少人在微博上艾特许嘉砾和另外一个风铖车队的外籍车手华尔,让他们再加把劲,争取拿下第一,为国产汽车争光。而车队这边,却在新闻爆出的当天下午就接到了风铖总部下达的指导通知,要求车队更换打法,开始打保守战。

    天气阴仄。

    偌大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连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车队的几个核心人员闷声不响的坐在会议桌前,面色看上去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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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经理保罗年龄四十出头,留着络腮胡,脸上的皮肤因为过于激动显得有些发红。他扫视了众人几眼,第三次重复道:“大家对新战术有什么异议吗?”

    仍旧没人回答。

    保罗舔舔唇角,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有人开口:“没什么异议,就这么定了。”

    许嘉砾悠悠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出去了。

    刚走几步,身后便有人追了上来。

    “砾,你都不生气吗?!”华尔一脸愤懑的跑到他身边,“这群资本家明显是在瞎搞!他们什么都不懂,像个傻子!缩头乌龟!”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资本家儿子的事实,克制而压抑的低吼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还同意了!”

    “不同意有用吗?”许嘉砾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华尔咆哮,“我真是太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能这么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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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声点。”许嘉砾看着他“嘘”了一声,“中国有个成语叫“阳奉阴违”听说过吗?”

    华尔摇摇头。

    许嘉砾拍拍他肩:“方向盘在你手里。”

    余苼在敦煌吹了半个月的沙,十一月中旬她从敦煌机场登机,直飞s市,参加一起由国家慈善机构举办的一场慈善拍卖会。

    拍卖会的入场时间安排在下午一点,十二点多余苼便到了,走通道进入贵宾室等候。路过展厅时,老远就看见封怡一身浅灰色西装被人围在中间,正跟拍卖会负责人谈论展示台上的一副水墨画。

    余苼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小鹿的催促下进到了贵宾室。

    这场拍卖会拍卖的都是贫困山区的孩子们仿画的一些传世经典名作,为了彰显趣味性,让大家更近距离的欣赏孩子们的作品,整个展厅都被布置成酒会的模样,四周布满了花酒点心。

    开场后没多久,余苼身为助场嘉宾被邀请上台宣讲竞拍规则,封怡就站在她身前不到三米的位置,始终面带笑意。

    下台后,小鹿带着余苼去贵宾室补妆,老远便闻见一股浓烈呛鼻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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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打电话。

    “再等等,等东家发话。”

    “……”

    “正常,临了临了,又想起那些情呀意呀的了呗,下不去手,人之常情……”

    “……”

    “放心,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钱比情重要,但凡是动了那个念头的,基本就没跑了,早一天玩一天的事。”

    “……”

    “所以啊,我来紧一紧她,说不定能帮她想通的快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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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说好了,就算不做也会给一半的钱,放心吧。”

    余苼脚步不停,路过洗手间时侧头看了一眼,一个剃着平头穿着皮衣的男人正靠在水池旁抽烟,看见小鹿和余苼后,男人十分舒适的挑了挑疤痕明显的断眉,冲余苼吹了声口哨。

    “这种人怎么进来的?”进到贵宾室,小鹿大口吸气,“保安不拦吗?”

    “怎么了?”化妆师一脸含笑的问。

    “刚才来的路上,有人在洗手间抽烟,熏死人了。”小鹿走到桌旁,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猛喝几口,“呛得我嗓子都疼。”

    “躲厕所里抽烟不是很正常吗?值得你这么义愤填膺的。”化妆师笑出一声,“以后我们都不敢当着你面抽烟了。”

    “不不不。”小鹿摆摆手,叹气,“你是没看见,那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还冲余苼姐吹口哨呢。”

    “是吗?”化妆师又笑出一声。

    余苼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先补了补口红,化妆师又帮她把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重新上了定妆粉,余苼也没多呆,补完妆后便返回了拍卖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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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站的比赛就定在今天,也在s市。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要开始了。她期待着这场拍卖会能早点结束,这样她还能在回去的路上看会直播,说不定还能赶上颁奖仪式。

    余苼心不在焉的站在角落里,等待最后一次的登台,直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步伐匆匆的从她面前经过,走到了封怡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又转身往门外走。

    余苼顺着女人的背影看过去。刚好看到那个剃着平头的男人在巴掌大小的门缝里一晃而过。

    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起了一身冷汗。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起身,悄声跟了过去。

    雨在这一刻下了下来。

    昏暗阴沉的楼梯间内只能听见凄厉的风雨声。

    “去吧,务必要做到人车尽毁。”李琪琳隐藏在阴影里,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这个您尽可放心。”平头男人笑一声,“赛车嘛,最容易出问题了……别说坏个大零件,就是坏个小的,也是个死,没跑的事……”他说着,瞧了瞧身侧的玻璃窗,谄笑道:“您瞧这天气,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

    李琪琳嫌恶的皱了皱眉,似乎是被他话中的某个字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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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平头男人搓搓手,“钱……”

    李琪琳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暗金色的黑卡放在窗台上:“事成之后,三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平头男人不甚在意的舔舔牙,摸向窗台,冷不丁摸了一手水,他低骂一声,一边甩卡面上的水珠一边抬头打量身侧的窗户。

    “去他妈的五星级酒店。”他冷笑着拉开楼梯间的门,“不还是漏雨吗?”

    死一般的寂静在空荡的楼梯间蔓延开来。

    余苼双手发颤的去摸身上的手机,摸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此刻穿的是礼服。她拉开楼梯间的门,快步往楼上的展厅跑去。

    快到时,老远就见小鹿一脸焦急的等候在展厅门口,看见她后,跳着脚喊:“余苼姐,你去哪了呀!拍卖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得准备——”

    她忽然止住声音。

    余苼几步疯跑过来,从她手中夺过手机,全身发抖的拨出那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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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打通。

    她哆哆嗦嗦的一边继续打一边指使小鹿:“快……联系,裴宁。”

    小鹿明显被她的脸色给吓到了,也顾不上多问,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私人手机,开始拨电话。

    连续打了三四个都没人接。

    余苼面如死灰,几秒后,拔腿就往酒店大门的方向跑,她像是一阵风,从一众媒体、粉丝中间穿梭而过,四周尖叫连连,她一句也听不见,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大雨兜头而下,将她瞬间湮没。

    酒店外的长街上停滞着几辆被大雨所困的出租车,她想都没想,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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