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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救的不是他

    凌悠然手一顿,略带探寻的看着他。

    见状,谢景熙敷衍的叹了口气:“林简被抓了。”

    凌悠然想也不想:“你做的?”

    谢景熙却只是笑,笑的乾坤无尽潋滟风流,瞬间便让她半点火气都使不出。

    于是只好语气恶劣的追问:“罪名?”

    谢景熙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笑的颇为恶劣:“劫杀太子。”

    “扯淡。”凌悠然斥了句,“我那皇兄又抽哪门子疯?”

    谢景熙耸耸肩:“这次还真不怪他,实在是你的人胆子太大了,真的被太子拿到实证了。”

    话音刚落,就见凌悠然生生捏碎了一只酒盅。

    碎瓷入掌,瞬间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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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狞狰的血色入目,谢景熙抬眼,竟是比血色还要腻重三分。

    他也不多话,默默的从怀中摸了瓶金疮药递了过去。

    凌悠然一愣,有些奇怪道:“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谢景熙自入宫以来,可是所有人的掌中宝心肝尖,平日里便是磕磕碰碰都不曾有过,实在想不出有带这种东西的必要。

    谁料,她这厢问的诚心诚意,那厢的眼神却越发的幽暗凌厉。

    凌悠然忽然意识到,似乎每一次的伤病,谢景熙都有药给她。

    一念至此,语气便不免软了三分:“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察觉到自己失态,谢景熙索性垂了眼不在看她,厌厌的回道:“太子那边放出消息,拿到了账本,林简自己沉不住气,自投罗网。”

    凌悠然蹙一蹙眉:“你是说,太子不惜以身作饵抓了林简?”

    “怎么?觉得不值?”谢景熙的语调依旧没什么波澜,“太子死盯了你这么久,就算凭空捏造也要给你找个罪名,何况是林简这么大一个缺口?你是高估了他,还是低估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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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估了你,”凌悠然一面擦手一面说道,“谢景熙,你这是想唱哪出?”

    “希望殿下记得,玩物丧志美色误人,”谢景熙的声音已然泛了倦意,“我是什么角色,无需挂心。”

    凌悠然不禁失笑:“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她素来寡淡冷漠,如今只是微微一笑,便如东风解冻,丝丝入扣。

    谢景熙一看再看,到底是没能别开眼。

    究竟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和颜悦色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同自己讲过话了?

    一念至此,谢景熙又想冷笑,说到底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如今既是连后悔都谈不上,又有什么资格伤心?

    其实话一出口,凌悠然便有些后悔,只是瞧见谢景熙神色变换,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二人僵了半晌,终归还是谢景熙先开了口:“怎么,林简你非救不可?”

    凌悠然按按眉心,有些疲惫道:“我要救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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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何不知?

    恰恰是因为他知道这背后的隐情,才愈发觉得怒不可遏恨海难平。

    一时无话,只得再度陷入沉默。

    凌悠然将手上的伤处理完,才道:“你该回去了。”

    此言一出,谢景煕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那双美目:“你赶我走?”

    凌悠然也不惯他,挑了挑眉道:“再闹。”

    谢景熙更委屈了:“我还有正事没说呢。”

    凌悠然换了只手沏了杯茶,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谢景熙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下个月是你的及笄礼,想要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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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悠然见他说的认真,也起了调侃的心思:“天上星,你摘么?”

    谢景熙答的一本正经:“只要你想要。”

    凌悠然唇角微动,正欲说什么,却冷不防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响声密集,可见心急,只是纵使如此,绥棱也没再开口。

    凌悠然的反应很干脆,抄起一只茶盏就砸了过去。

    力透门扉,落在地上还是一个足量的深坑。

    绥棱小心翼翼的移开一步,才斟酌着开口:“殿下,楼下有人闹事。”

    凌悠然当即就是一声冷笑:“卿黎死了?”

    卿黎正是这江山阁的主人,容貌美艳,人更是玲珑,整个王都的王孙贵族无人不敬她三分,也就只有凌悠然敢这么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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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棱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回话:“卿黎不在,而且一时半会恐怕赶不回来。”

    凌悠然刚要捡个顺手的东西砸过去,却突然被人按住了手。

    她一愣,不觉间散尽了煞气。

    十指交叠,姿态并不缠绵,温热的暖意却绵绵不尽的传了过来。

    谢景熙静静的看着她,缓缓地凝出一抹淡淡的笑。

    那一笑似晴光踏过枝头雪,无边寂色也被磨平了棱角。

    “你别吓他了。”

    凌悠然垂目,不再同他对视,却没有挣开他的手。

    “他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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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熙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也颇为轻快:“你信我就行。”

    话音刚落,周身就是一轻。

    绥棱默数几个数,上前开门,侧身让开,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熟练的让人心疼。

    谢景熙被人丢出了门,也不生气,简单整理了下仪容就再次不知死活的向着门内喊:“悠然,我先去楼下等你。”

    言毕,也不等凌悠然回答,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向楼下走去。

    一侧的绥棱看着脚下再次碎开的瓷盘,再次向谢景熙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谢景熙虽说了下楼,却只是挑了个颇为隐蔽的地方坐下喝茶。

    原因无他,他的样貌太过惹眼,虽说以他的身份没人敢冒犯,不过却免不了麻烦,所以能避则避了。

    一般来说,江山阁若是被凌悠然占了,其他人自然没人敢来触她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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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只是大家默认的事,凌悠然也没明面上禁止别人进来。

    何况,凌悠然好色却不贪赌,所以来人在赌坊闹事,也并不算怎么开罪她。

    看样子不是诚心找死。

    谢景熙下了个不咸不淡的结论,就开始悠然自得的看戏。

    闹事的是个中年汉子,样貌平平,指间依稀有薄茧,看样子是熟识赌具。

    凝视看了一会,谢景熙忽然皱了眉。

    这人的左手,居然有六指。

    “六指赌神陆千?”谢景熙噙着一抹冷笑,有些怜悯的看着陆千,“好大手笔。”

    陆千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犹自嚣张道:“开门设赌局,哪有不让人赢钱的道理?到了现在还不肯兑现承诺,莫不是你们江山阁真的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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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青年已经受了他许久的冷嘲热讽,闻言竟还是不动怒:“卿黎姑娘有事外出,所以不便应约,我们已经承诺一旦姑娘回来,即可兑现赌约,这位先生执意不允,莫不是存心闹事?”

    江山阁的赌坊有个规矩,若是有人能连赢十局,便可以要求卿黎下场赌一局。

    只是自卿黎执掌江山阁以来,从未有人能做到连赢十局,所以这个规矩也就慢慢被淡忘了。

    不过虽然没人能做到,这个规矩却并没有废除,陆千正是拿捏住了这点,所以江山阁这边着实无可奈何。

    “一个婊子装什么清高?”陆千不屑道,“她有什么资格让我等?”

    青年眉头一皱,正欲再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道冷冽而熟悉的人声截断。

    “展尘,回来。”

    被唤作展尘的青年闻言,竟是敛了眉目,安静的退到一边。

    方才他与人对峙时字字锋芒分毫不让,此刻却显现出一副恭谨异常的姿态,着实让平时熟识的人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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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满室惊疑的目光都望向了雕栏尽头的人。

    那人身量不长,骨架也甚是单薄,却是步步沉稳,像一座磐石,迎面就是无从撼动的压力。

    衣饰素净,白底银纹,剃尽了铅华,便只剩了骨子里的清贵无瑕。

    未施粉黛,却是玉颜檀面,只是匆匆一眼,便惊觉从眉梢到眼角竟是无一不精致。

    世人皆知谢景熙的风华绝代,却不知凌悠然的不可方物。

    只是谢景熙的绝色让人赏心悦目,而凌悠然却只能是望而生畏。

    旁人恨她,恶她,怕她,却不爱她。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样貌。

    “昭翊公主。”陆千虽然依照礼法见了礼,语气却并不怎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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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悠然低眼,眸光如千里霜降,冷冽透骨。

    陆千眼皮一跳,刹那间便觉得锋芒在背,额头缓缓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凌悠然,好强的气场。

    只是,一想到自己背后的依仗,陆千的底气又足了三分。

    暗处的谢景熙见状,禁不住摇头叹气:“到底是个草莽。”

    凌悠然只是略略试探,旋即便阖眸下楼:“本宫陪你赌一场。”

    陆千大笑三声,意有所指道:“这一局,应该是卿黎姑娘下注。”

    凌悠然四两拨千斤,淡淡道:“赌,还是不赌?”

    陆千目露犹豫,最终还是咬牙道:“不知昭翊公主压什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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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两,”凌悠然依旧平淡,“黄金。”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凌悠然漫不经心的拨了拨手上的玉坡板,一脸的胜券在握。

    果然,陆千讥讽道:“公主还是量力而行的好。”

    凌悠然随手一掷,数十张银票散了一桌,粗略打上一眼,便知晓其价值远超十万两黄金。

    无视着四下的抽气声,凌悠然端坐在陆千对面,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田宅,珠宝,还是现银?”

    陆千终于红了眼,咬牙道:“昭翊公主想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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