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跟路辰联姻十年，他从来不碰我。
甚至我不小心碰到他的东西，他都会烧了扔了，再在我身上文一个脏字。
十年，我衣服下面全是见不得人的文身。
可这天我端菜上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一脚。
我吓得跪了下去，他却没有惩罚我。
我以为他的心终于被我焐热了。
可第二天，我被他当作筹码，用来在拍卖会上给他的白月光点天灯。
那些曾经觊觎我的人都在盘算用多少古董才能换我一夜。
真的是干净的吗路哥没碰过
路辰冷笑：干净的才送给你们，而且她快三十年没人碰过，肯定饥渴，床上还不是任由你们……
男人们疯狂地举起手里的牌子，大声叫嚷着要看我的私密照。
路辰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星儿，你今晚想要什么，我都拍给你。
不管多贵，顾悦什么都能帮你换到。
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照片，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在人群最后，只觉得浑身冰冷。
血液像是被急速冷冻后又回流，手脚都受我自己控制。
临海最高端的拍卖会都是提前一周展示拍卖单。
可路家这样的大家庭，想临时加东西进去太简单了。
而我就是那个被加进去的筹码。
只因为贺繁星看中了最后一件明青花瓷盘，她觉得适合当颜料盘。
那些男人对我的讨论还没结束。
路哥，你把顾悦当成筹码，她自己愿意吗
路辰冷哼：她一个被父母卖进我们家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再说，就凭她对我的痴迷，我想让她现在就光着来伺候你们，她也会答应的。
还得是路哥厉害，什么样的清冷美人，都能训练成勾人的。
路辰表情越发不屑：说明她骨子里的基因就是烂的。
基因烂
当年如果不是我爷爷从死人堆里把他爷爷拽出来。
哪里还有现在的路家
我彻底对他失望了。
嫁给路辰十年，我一直跟他分房住。
只有他爸妈来家里检查的时候，他才会让人把我的东西搬进他房间的阳台上。
睡觉的时候怕我会进房间，每次都会把阳台的门锁上。
有次大雨，我直接被冻晕了过去。
他知道后，也只是让人把房间的家具全部换了一遍。
怕粘上我的病毒。p＞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干净，才会让他嫌弃。
因为十五岁时，我爸妈出车祸意外身亡。
家产全部都被叔伯掏空，我一个人流浪街头，什么活都干过。
最饿的时候，还跟野狗抢一块馒头。
五年后，路家找到了我。
被接回路家后，我的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他们每个人我都感激不尽。
所以在路爷爷死之前要我嫁给路辰的时候，我同意了。
他不想让爷爷闭不上眼，也只能答应。
我看出他的勉强，主动提出给他时间适应，甚至还签了十年的协议。
十年中，他如果真的不爱我，我会自己离开。
因为我真的很爱他，也记得他给我的一点微弱光亮。
第2章
抢馒头被野狗差点咬死的时候，是他丢了过期的饼干给我。
所以婚后他的厌恶和欺辱，我不但没反抗，还主动改变自己。
每天洗无数次澡，给他做饭前后都会消毒好几次。
可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爱干净，只是单纯地厌恶我。
我从拍卖会走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我打了电话。
三天后，我要离婚。
进门后才发现，路辰竟然还没休息。
客厅里还有很多他的朋友，都是刚才的人。
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匆忙打了声招呼就回一楼自己的小房间。
还没来得及关门，路辰就跟上了。
他站在门口，看我的眼神比平时温柔了很多。
今晚去主卧。
我以为是爸妈要来，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现在上去，洗好澡等我。
我彻底愣住了。
视线落到他抓住我袖子的手上，眼神闪动。
他的脖子上还带着贺繁星刚才给他种下的，甚至外面还有等着拍卖我的人。
心骤然下沉。
我想关门，却被他拦住了。
顾悦，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去楼上。
我有点不舒服——
他猛地踢了一脚门，反弹回来的门把手撞到我的腰上。
一阵剧痛传来。
他看着我的脸上的冷汗，瞳孔微缩。
听话，现在上楼。
一周后就要跟他离婚，我也不想现在闹得太僵。
只能顺从地去楼上主卧，洗澡。
拿起他放在门口的衣服，我愣了一下。
薄如蝉翼的衣服，直到大腿，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路辰，衣服——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坐在沙发上命令我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一直想要讨我欢心吗我给你机会了，好好珍惜。
我咬住嘴唇，动作僵硬地套上衣服。
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路辰下巴一抬，让我去床上躺好。
我麻木地躺上去，感觉头顶的灯都闪了一下。
身材不错啊。
你看她身上的文身，还挺带感的，要是皮肤红了，是不是就更好看了
路辰慢慢起身，直接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滚烫的水浇到我身上。
我本来就敏感的皮肤，瞬间红了。
他勾起嘴角：红色，确实挺衬你。
楼下的几个男人都疯了。
他们看着电视上投影的镜头，不停地吸口水。
谁都别跟我争，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路哥，行个方便
你别闹了，就你家的几个亿够干什么的我听说封家也会参加这次的拍卖会，你争得过封鸣
他又不爱女人，整天跟个冰块似的，给他剃光头都能直接出家了。
……
我躺了半天，路辰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我微微欠身，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匆匆找了衣服穿上，准备让阿姨来换床单。
才打开门就听到楼梯间有响动。
是路辰和贺繁星。
阿辰，你轻点——
星儿，刚才看着顾悦恶心的身材，我脑海里只有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可是我的手刚才碰到她了，你帮我好好消毒行吗
第3章
黏腻的水声一阵阵淹没我。
我心如死灰地绕开他们，从另一边楼梯走了下去。
这里是佣人专用的楼梯，没有监控。
所以也没人发现我下来了。
看着客厅里的大屏幕，还有满脸迷乱的男人们。
我差点摔下去。
刚才的视频保存没有我要是拿到黑市上去买，肯定能赚点零花钱。
我刚才顺手发给我大哥了，他愿意出两千万。
身后响起慌乱的脚步声。
路辰脸色阴沉地挡在我面前：谁让你下来的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客厅里的人纷纷回头，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衣服。
我匆忙后退想要回房间，却又被贺繁星拦住了去路。
她的衣服还没整理好，脖子上的痕迹通红一片。
顾小姐，我们家办了慈善拍卖会，后天，一起去吧。
我瞬间想起刚才那些话，满脸恐惧。
我不去！不去！
路辰万般嫌弃地看着我：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这次去的都是世家，你是我的妻子，不去也要去，再说了——
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眼：这次的拍卖会，压轴的你可从来没见过，一辈子就一次，错过就太可惜了。
我不想——
他忽然忍着恶心凑近我，用众人听不见的声音威胁我。
你不去，明天你爷爷的骨灰就会进狗肚子里。
我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爷爷一辈子都是顶天立地英雄，他怎么敢这么侮辱我爷爷！
可是想到路家现在滔天的权力，我只能答应。
时间一晃而过。
慈善拍卖会当晚，路辰让人特意给我做了造型。
透明的白纱衬出了我胳膊和腿上的文身。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周围人侵犯的视线。
贺繁星挽着路辰的胳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就像两个人的跟班。
格格不入。
快走到座位前，贺繁星忽然想起了我一样。
一把将我拉到最前面：顾小姐，你的身份最配坐在这里了，也方便所有人都看到你。
前面没了遮挡，我的裙子几乎遮不住腿。
我想躲，可路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爆笑。
她就是那个三十岁的处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三十岁了还是完璧之身，也是一辈子难见到，真稀奇。
我狠狠捏紧自己的手：闭嘴！
路辰的反应比那些人都快，狠狠抬起手要打我。
却又在靠近的瞬间嫌弃地放下了。
我朋友是在夸你，不要不识好歹，顾悦，别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贺繁星轻轻抓住他的衣角：阿辰，别生气。
可能是我安排得不好，让顾小姐生气了，我给她道歉。
她起身，委屈地要给我鞠躬：对——
路辰一把抱住她：你凭什么给一个玩意儿道歉！她不配。
他冷眼看着我：别触及我的底线。
我低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拍卖会很快开始了。
不管贺繁星看上什么，路辰眼睛都不眨就拍下来了。
第4章
很快就到了贺繁星一直想要的明青花盘。
起拍价一个亿。
路辰眼睛看着手机，画面上是一个直播画面。
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血液倒流。
直播的镜头应该就在我的正前方，因为拍到的是我的——
而弹幕上赫然是不同的人在出价。
【我出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
【五千万！】
我猛然起身。
却看到路辰勾起的嘴角。
他看向贺繁星：星儿，我要给你点天灯。
路家最近的发展势头不是特别好。
他刚才已经花出去快十个亿了，哪里来的钱点天灯
我忽然想到刚才的直播画面，一身冷汗。
所以，他真的要用我当筹码去点天灯。p＞
路辰，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
见状，路辰眯起了眼睛。
顾悦，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当着我朋友和合作伙伴的面，你敢顶撞我果然是没爹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我狠狠地瞪着他：路辰，我爸妈是为国捐躯，你没有资格评价他们！
没有我家，你们路家早就死在——
啪的一声，他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下一秒，他狠狠抓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扯。
今晚，你躲不开的！
他让保镖把我捆了起来。
红色的绳子一根一根缠在我的身上，铁链扣在我的脖子上。
另一头绑在展台侧边的柱子上。
贺繁星趴在路辰的肩膀上，凑近看他的手机。
已经出价到八千万了可是距离一个亿的起拍价还差好些啊。
路辰心疼不已：把她衣服剪开，让大家先验货。
我慌乱地摇头，恳求他：路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你不要这样对我可以吗
我求你了——
他已经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了十年，我承受不住再次被践踏自尊。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任由保镖撕碎了我的衣服。
我的自尊也跟着彻底被踩碎。
路辰，我恨你——
我呢喃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哇！
她的肚子上的脏字竟然是朵玫瑰花的形状，不哭是繁星，就是有想法。
我只是跟设计师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真的能设计出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玫瑰。
路哥！快看你自己的拍卖平台，已经1.5亿了。
路辰还没收手：不够，后面还有两件古董没有摆上来，钱不够。
我的最后一件衣服被保镖扯走了。
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绝望淹没了我的全部感官。
甚至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后台的。
只记得昏暗灯光下，有人给我穿上了衣服，小心把我抱进了车里。
我只看到一双幽暗的眸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车子驶离拍卖会现场时，现场已经翻天了。
贺繁星喜欢的明青花盘已经到五个亿了。
跟她竞价的人终于停了手。
恭喜路先生获得我们的明青花！
路辰笑着起身，温柔地转身看身边的贺繁星。
下一秒路辰直直地却愣在了原地。
第5章
爸，你怎么来了
路爸爸手里的拐杖砸到他的身上。
小兔崽子，我来给你送这个！
路辰从小最怕的人就是他爸，根本不敢躲。
身上很快多了好几道红痕。
路爸爸的狠劲儿让贺繁星都不敢去劝。
你他妈竟然真的敢做出这么侮辱顾家，侮辱路家的事！
路辰有些害怕地缩了脖子：我只是来给星儿捧场，有喜欢的给你和妈妈买回去。
放屁！
路爸爸的拐杖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你竟然敢把悦悦挂在网上拍卖！你还是人么！
老子当年就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掐死，省得给我路家丢人！
路辰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爸爸对他的蔑视。
不管他做什么，永远也得不到认可！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当初非逼着我娶她，我娶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她，我早就跟星儿结婚了，刚好你今天也在，我就把话挑明了，我要跟她离婚！
路爸爸气笑了：好啊，签字吧！
那是我之前跟他约定的协议书，已经签了我的名字。
而他的名字是在结婚的时候就签上的了。路辰仿佛不认识几个字，看了又看：她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主动跟我离婚
那是因为她对你彻底失望了！
路辰猛地摇头：她肯定误会了，我不是——
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我不会真的让人对她做什么的，她肯定是误会了。
路辰不断重复这句话：对，是误会了。
快去，把她放了，我一会跟她解释两句，她会信的。
路爸爸看他到现在还没有悔改之心，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用不着你！她早就被人救走了！
路辰的脸黑了：谁敢动我的人不要命了！去查监控！
路爸爸恨铁不成钢：我亲自把悦悦送上车的，你敢对你老子动手吗！
爸，你怎么能这样！
路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一直以来笃定的事情失控了，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立刻让自己的人去追，却被路爸爸一句话钉在原地。
封鸣的人带走的，你敢去追吗
我曾经告诉过你，当年顾老将军救的人不止我们一家，等着感谢顾悦的也不只有我们家！只是我们家占了先机，率先把人找到了而已。
路辰急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老婆，你怎么能把人送走
路爸爸叹气：你们当年根本没有领证，约定好了能撑过十年就去正式结婚，你忘了
她是自由身，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
贺繁星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路叔叔，您别怪阿辰，今天的一切都是顾悦自愿的。
她找出一个监控：她知道我们做的一切，但是没有反对。
监控里，我在后排听着他们计划怎么拍卖我。
第6章
路辰愣住了：她——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路爸爸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
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叹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她是抱定了要离开的决心，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在意了。
是我对不起顾家，没有照顾好顾老将军的孙女，死了后我都没脸去见我爸……
他觉得头脑一阵发晕，身体晃了一下。
贺繁星眼疾手快过去扶住他：路叔叔，你别生气，顾悦什么都不说就跟别的男人走了，确实很让路家丢人。但是事情都发生了，我们还是先对外宣布她跟阿辰已经离婚了，至少能减少损失。
路爸爸点头：也只能——
不准公布！
路辰忽然的吼声，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路哥，你不是很讨厌顾悦的嘛宣布离婚，她跟你就彻底没关系了。
这样你跟繁星的事情就能定下来了，你忘了之前因为顾悦的关系，你想跟繁星在一起都不行，这个碍事的人终于走了，你不开心吗
公布吧，我可以联系媒体，保证明天就让网友全都知道！
路辰猩红着眼睛嘶吼：闭嘴！我说了不公布离婚，你听不懂人话吗
贺繁星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
阿辰，你不公布是因为还想跟她在一起吗
不是——路辰抓住自己的头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她每天都会在家里等着我回去，能记住我每一个喜欢吃的菜，不用我说话就知道我第二天要穿什么。
他脑海里忽然都是顾悦每天做饭、做家务的场景。
那些他曾经完全没注意到的细节在同一时间出现，充斥他的脑海。
他没法想象前一天还在等着他回头的女人，第二天就决绝离开。
我想亲自问问她为什么。
贺繁星愣住了。
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关心一个女人离开的原因
只有在他在意的情况下。
她的眼睛慢慢被恨意浸透。
路爸爸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摇头：不管你做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招惹封家，那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走之后，路辰也离开了。
贺繁星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去车库，路上几次说话都被无视了。
甚至上车的时候，路辰都没注意她在后面，关门时夹到了她的手。
啊！
她捂着自己的断掉的手指，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阿辰，好疼啊。
平时看到她的手指破皮都会紧张的人，现在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精致上了车开始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猛地把手机砸到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碎了。
斑驳的玻璃上映出他扭曲的脸。
顾悦，你好样的！
再次睁开眼，入目是温和的暖白色，鼻尖全部是消毒水的味道。
第7章
我刚动了一下，就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起来。
身后被放上柔软的靠枕，嘴边被递上了吸管。
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他，有些迷茫。
你救了我
我之前联系的人是路爸爸，跟他说了这些年的遭遇后，他答应如果路辰真的那么混蛋，就答应帮我离开。
当时我已经订了回老家的机票。
可现在外面的声音明显是在国外，跟我的设想不一样。
封鸣把杯子放回原处：你好像也不意外会看到我，为什么我觉得我隐藏得还挺好的。
我轻轻笑了一声：在醒来之前，我确实不知道，但刚才想了一下你也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们在商量拍卖我初夜的时候，你放出消息让大家知道你也会参加，这样我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毕竟谁都想知道封家不近人情的佛子到底会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
价格高了，关注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路辰——
提到他的名字，我心里紧了一下。
他那么骄傲的人，知道我值这么多钱，只会继续进行他的计划，再有人在他身边鼓吹两句，他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尤其是他一直觉得我是他的附属品……
我说不下去了，眼泪突兀地掉了下来。
活了三十年，我竟然找不到自己了，真失败。
封鸣没有像别人那样可怜我，他只是冷静地按了呼叫铃让医生给我检查身体。
确定我没有受太多伤害后，他才再次坐下来。
我的公司准备在北美开分公司，市场部交给你拓展，可以吗
我不理解：为什么
封鸣比我还不理解：你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这不像曾经的你，以前你可是会为了工作挤破头往前，头破血流还不会放弃的。
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曾经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我记忆中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跟路辰的婚礼上。
封鸣作为贵宾坐在主桌，全程冷脸没说话。
参加婚礼比参加葬礼还吓人。
后来，我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封鸣一心都扑在事业上。
没有继承家里的从政路，但是却不缺少人脉。
封家存在了几百年，根深蒂固，是路家上赶着都巴结不上的人。
而他嘴里的我，是在婚前。p＞婚后的我早就没有了工作的机会，把自己的棱角都磨平了。
封鸣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十四岁的时候我跟家里吵架，学别人离家出走，却被小偷抢了手机钱包，无奈下只能去洗盘子赚回家的路费。
拿到五百块钱的当天，我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是你拿着摔碎的盘子说要杀了他们，才把人吓跑了。
我盯着他的脸看，只能依稀看到有些相似的眼睛。
后来我去哪里找过你，老板说你被几个小混混报复后只能辞职，可隔天我就在垃圾站看到了你，你在卖废品。
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第8章
我想起来了。
那是我被路家找回去之前一个月的事。
从他的叙述中，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不服输的自己。
沉默片刻，我答应了他的邀约。
接下来的半年，我一边忙着开拓市场，一边复习英语。
每天忙得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别说路辰的事，就连国内的事情我都很少能想起来了。
时间好像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路辰竟然能找到我。
他拿着玫瑰花等在公司楼下的时候，我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
看到他，眉头自动皱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路辰上前一步把花举起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玫瑰，喜欢吗
助理急忙走过去挡住他：顾总对花粉过敏！
她直接把玫瑰拿走扔进了垃圾桶里。
路辰尴尬地站在原地：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都需要道歉的话，你可能下辈子也结束不了。
他愣了一下，不认识我一样问道：你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我没有义务给他解释这些，绕开他要离开。
他堵住了我的去路：悦悦，我知道我曾经做错了，但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你知道这半年我为了找你，几乎跑遍了世界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让你找我了吗自作多情，如果说这辈子我有什么人不想看见，你肯定是唯一一个。
你是我老婆，我肯定要把你找回去！
我让助理打开录音设备：路辰，我们从来没有结婚，没有法律婚姻，也没有事实婚姻，充其量算是合租关系，而且合约也已经到期了。
他仍然不罢休：你就这么狠心吗你知道吗这半年不光我因为你的事没法安心工作，爸爸的身体也不行了。
他现在在医院里，想见你一面，你可以跟我回去一趟吗
路爸爸对我确实很好，可我不会回去的。
他最后会答应帮我，只是知道了封鸣也在插手这件事。
以及想卖我一个人情，让我记住路家的好，不至于出手报复。
真不愧是生意人，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响。
我跟路家没有关系了，如果你再骚扰我，我会直接报警。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那我呢，你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突然不爱了是因为封鸣吗他冷心冷情，怎么能比得上我。
我嗤笑一声，目光往下：他能管住下面，你能吗
我——
你跟贺繁星的破事，我在美国都听说了，别不要脸了地再来找我了！
我离开后，贺繁星几次要跟他结婚，都被他拒绝了。
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施压，断了路家的好几个门路。
直接把路爸爸气进了医院。
但路辰就是没松口，气得贺繁星不管不顾把两个人的事情全部公布到网上了。
不堪入目的画面都传到外网来了。
我看到消息后，直接让人把他们曾经把我当作筹码点天灯的事公布了。
第9章
封鸣在背后推波助澜，趁机吃了贺家和路家的客户。
短短几天时间，两个家族就没了根基。
只剩下小部分还能赚钱的公司在苦苦支撑。
不得不说，封鸣很有资本家的潜质。
当然，路辰并不知道是我做的。
他只以为是贺繁星为了逼他结婚做的，对贺繁星更加厌恶。
悦悦，那些事都是贺繁星逼着我做的，我只是被蒙蔽了而已，如果我知道她会做得这么绝，根本不会答应——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放出了他让人在天花板上装监控，架设直播后台的全部证据。
你跟人商量我值多少钱才能让你点天灯，让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这一切都是你亲手做的！不是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的！
路辰，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别像个缩头乌龟，遇到事情只会往别人身上推。
从监控打开的时候，路辰就已经开始慌乱了。
他嗫喏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这是我这辈子从他嘴里听到的第一句真心的道歉。
可心里却没有半点波动。
我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他后悔了来找我，我要怎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辱骂他。
控诉他做的所有错事。
可真到了这一天，我竟然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有一个。
你能把对我的伤害全部收回吗不能，就闭嘴。
路辰定定地看着我，眼底慢慢变得通红。
如果我真的能呢
我让保安把他赶走，只留下一句话。
拭目以待。
半个月后，国内突然传来一个大新闻。
路辰忽然答应了跟贺繁星结婚。
还要举行网络直播。
贺繁星兴冲冲给自己定了最好的手工婚纱，却在婚礼当天被路辰换上了我曾经穿的那套礼服。
甚至醒来的地点也不是她自己预定的草坪。
路辰带着人，把贺繁星曾经对我做的事，又做了一遍。
脏这个字文在身上很疼。
尤其是全身同时开始，才到一半，贺繁星就已经受不了了。
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别折磨我了。
路辰亲自动手用刀子又刻了一个字。
还没开始点天灯，别着急。
你这样被人玩多了的人，值不了多少钱，起拍价就设成一块钱吧。
他面向镜头：谁想来，直接拍就行。
有多少都可以接受。
等警察通过定位找到路辰的位置时，贺繁星已经没了呼吸。
浑身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衣不蔽体。
路辰被抓的时候没有反抗，只是对着镜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没法减少你的伤害，只能让她还给你。
但我给你的伤害还没还，等我。
不等警察反应，他从二十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
粉身碎骨。
我看完新闻摇摇头：可惜了下面的花坛，又要重新修缮了。
叩叩叩——
封鸣敲开我办公室的门。
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