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地府,每隔一千年便会举行一场意义重大的阎王与判官选拔盛会。这场选拔,是地府的盛事,各方鬼怪皆为之瞩目。最终的人选,将由威名赫赫的酆都大帝亲自裁定。而被选定的阎王与判官,需前往人间历经历练,在烟火人间看遍悲欢离合、世态炎凉,方能正式走马上任,肩负起地府的重任。
冥夕与陈篱,凭借着非凡的实力与过人的智慧,在层层严苛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新一任阎王与判官。
……
这一日,阳光似火,炙烤着大地。黄土村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夏季的温度每日都直直逼向40℃。
天气预报上那醒目的高温橙色预警,从未消失过。
白日里,炽热的阳光让大地滚烫,鲜少有人愿意踏出家门。就在这样的酷热中,没有人察觉到,路边悄然凭空出现了两道身影。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改良过的马面裙,精致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她眉眼如画,每一处线条都好似出自名家之手。那独特的公主切发型,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的脸庞,为她原本冷艳的气质增添了两分俏皮可爱。冷艳与可爱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她身上却完美融合,毫无违和之感,此女正是即将成为阎王的冥夕。
再看身旁的男子,一头微卷的乌发看似凌乱,却又乱中有序,透着一种随性与洒脱。他身着宽松的白色T恤,搭配着简约的牛仔裤,整个人散发着清爽的气息,洋溢着朝气蓬勃的活力。此人便是被选为判官的陈篱。
路边满是黄色的沙土,在烈日的烘烤下显得干燥而刺眼,沙土上稀疏地生长着几丛杂草。
远远望去,他们就瞧见杂草丛里隐隐蜷缩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陈篱微微眯起眼睛,疑惑中带着一丝猜测,开口问道:那个……是尸体
话音刚落,冥夕已经快步跑了过去。凑近一看,那是一位老奶奶,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抗拒这世间的酷热。她的皮肤干涸黝黑,像是被岁月和烈日共同雕琢过的老树,满是沧桑的痕迹。
陈篱也急忙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语气肯定地说道:死了大约1个小时。
只见老奶奶满脸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她的头还伸长着,面对着杂草边的一栋楼房的方向,似乎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冥夕轻轻抬手一挥,刹那间,半空中泛起一阵柔和的光芒,逐渐勾勒出老人生前的画面。
这画面如同一场隐秘的电影,只有冥夕和陈篱能够看见,对于周围的凡人而言,一切依旧如常。
画面里,烈日高悬,老奶奶穿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花布衫和短裤,脚步蹒跚地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终于,她停在了这栋楼下,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喊出了几声微弱的呼喊。
很快,二楼的窗户探出了一个人头,可仅仅只是一瞬间,那个人头又迅速地缩了回去,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
路边空荡荡的,连一棵能够遮阳的树都没有。
老奶奶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烈日下,在这楼下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却始终没有人从那栋楼里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沿着原路缓缓返回……
陈篱皱了皱眉头,目光紧随着画面里老奶奶离去的方向,喃喃问道:她去了哪里
冥夕轻轻一挥手,半空中的画面瞬间消失,如同梦幻泡影般消散不见。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远远地看出去,神情平静却又透着一丝思索,缓缓说道:不知道,但她现在又回来了。
远处,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地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她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就连自己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她也视若无睹。
老人好不容易挪到楼下,停住了脚步,随后用那沙哑得近乎破碎的声音呼喊起来:女儿……开开门啊,妈没地方去了……
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助,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开开门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渴望。
她喊了几声后,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积蓄力气。
几分钟过去了,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开门,于是她再次声嘶力竭地喊道:女儿啊……开开门呀,妈真的没地方去了,你哥他把我赶出来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生不忍。
开开门,让妈进去吧,妈好饿,哪怕给妈一口吃的也行啊……
老人的声音带着绝望,在烈日下显得那么渺小又无助。
然而,她沙哑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间回响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她拒之门外。
妈真的很饿……很热……老人家喃喃自语着,艰难地弯着腰,费力地直起身来,脚步迟缓地朝着小路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陈篱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老人是来找自己女儿的可为什么她女儿连门都不给自己母亲开呢语气中满是不解与诧异。
冥夕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二楼那轻轻晃动的窗帘,轻轻抿了抿唇,语气沉稳地说道:跟上去看看。
在她平静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对这一诡异现象的深深探究之意。
显而易见,老人的女儿应该知晓老人已经离世,可即便如此,她竟连下楼给母亲收尸都不愿意。人,竟然能够冷漠到这般令人心寒的地步
此时,老奶奶的魂魄如同生前一般,走得极为缓慢。
她依旧弯着腰,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也同样烘烤着老人的魂魄。
鬼魂向来是惧怕阳光的,只不过这位老人刚刚离世不久,魂魄还处于一种特殊的新手保护区状态。
此刻的她,仅仅是觉得酷热难耐,并不会立马消散。
然而,随着在阳光下停留的时间不断增加,她的魂魄会逐渐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最终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冥夕与陈篱的跟着老人的魂魄走。
老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另一栋楼前。
沙哑用苍老的声音喊道:儿子啊,开开门,妈很饿……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老人悲凉的声音又响起:儿子啊,开开门,给妈一口饭吃就行,妈吃的不多……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开门。
老人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她慢慢的坐在发烫的沙地上,抹着眼泪。
过了一会,老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目光呆滞地原路返回。
半小时后,老人又回到女儿家门前。
女儿,开开门……妈又热又饿……你给妈开个门啊……
依旧没有动静。
老人眼里已经是悲凄和绝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巍巍颤颤的迈开腿,艰难的原路返回。
她回到了儿子家门前,依旧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开门。
然后继续原路返回,呆滞地回到女儿家喊了几声,没有人开门……
至此,冥夕与陈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人是在重复死前的路线,这应该是老人生前的执念。
她不停的走,不停的敲门,期待着她的孩子能给她开门……
冥夕看着她在女儿家门前坐了一会儿,又绝望地爬起来要前往儿子家。
冥夕伸出手,拦住了她。
老人家,别去了。冥夕声音带着不忍:没人会开门的。
老人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定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冥夕。
小姑娘,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在外面,别中暑了。老人家又说道:快回去吧,这天气太热了……
她说完,再次艰难的往小路走去。
冥夕抿唇说道:不要走了,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已经死了。
老人家怔了一会儿,喃喃道:我竟然死了……
冥夕的心里也不好受,胸口发闷,对老人只有心疼。
老人一遍遍的走,为什么她的两个孩子不给她开门。
那是他们的母亲呀。
老人看到了杂草边自己的尸体,笑了,笑着流下眼泪,哽咽道:我死了,我的孩子们再也不用因为赡养我的事闹得不愉快了,真好。
冥夕心底一阵悲凉,夹杂着对老人的心疼。
陈篱生气道:自己的妈妈在大太阳下晒着,他们竟然心安理得的躲屋里不开门,良心被狗吃了吗
母亲死了,连收尸都不来收一下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女!
冥夕也很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冷漠。
这是冥夕来人间历练遇到的第一个困惑。
她想知道为什么。
她可以直接摄取老人的记忆,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询问老人:为什么你的儿女会这么对你,是你生前对他们不好吗
老人叹了口气:我没有对他们不好……
老人不仅没有对孩子们不好,相反,她很疼爱她的孩子们,平时什么活都不舍得让他们干。
平息一会儿情绪,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年轻时和丈夫挤在小小的平房里,有一儿一女,丈夫在附近的食品厂做操作工,我摆小吃摊赚点家用。
冬天烧烤和臭豆腐卖得好,夏天四果汤、烧仙草喝的人多。
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能吃得饱穿得暖,除去家用,每月还能攒下一点点积蓄。
老人的一双儿女小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每次都被老人叫去写作业。家务活她都直接做掉,准备摆摊用的食材也都是自己在忙活。
偶尔在过节时实在忙不过来才会叫他们帮忙,他们也很懂事的帮忙给客人打包小吃,还说以后要赚大钱给爸爸妈妈花,再也不让爸爸妈妈幸苦了。
说到这,老人感慨道:他们小的时候真的很懂事,很贴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双儿女慢慢开始变了,可能是上中学开始,也可能是上大学开始。
儿女中学时期开始住校,每周末回来一趟,那时条件也好起来了,平房翻新成两层楼的小别墅
老人怕他们在学校吃不好,每次儿女回家都会做满满一大桌他们喜欢的菜,校服、鞋子等都是每周末带回来老人给洗的。
他们功课紧张,我不想让这些事占用他们的时间,他们衣服我全给他们洗了让他们心无旁骛的读书。
也就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让他们帮忙搭把手,他们帮忙一会儿就会说要写作业、要复习等。老人又叹了一口气,我想着学业要紧,就赶紧让他们去学习,再忙也自己硬扛着。
他们上了大学,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大部分时间在看手机,看到我在忙活,他们会跟我说别忙活了,休息休息,不要累坏身体了。老人苦笑了一下,我想着,他们可能是长大了,腼腆了,不爱跟人交流,所以回来才会一直抱着手机。
老人那时候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儿女很贴心,会心疼自己,现在想想,真的心疼自己吗,如果真的心疼,怎么会在看到母亲忙活时,不上前帮忙,而是口头上的关心。
后来,一双儿女相继大学毕业,都回老家找了工作。
老人又叹了口气:我和丈夫以为终于可以享清福了。
结果,老大没多久就带了女朋友回来,说是大学开始谈的,打算结婚。
儿子有女朋友了我和丈夫也很高兴,想着早日跟对方父母见面,把日子定下来。
女方家要求要36万彩礼+三金+车子+房子,不同意就不结婚。
老人夫妻俩就算花光积蓄也凑不齐这些聘礼啊,就劝儿子放弃,娶个同村的姑娘吧。
奈何,儿子死活不肯,非要娶他自己谈的女友,夫妻俩没办法,只能拿出多年来积攒下的所有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借了十万,并把二层小别墅记在儿子名下,凑齐了聘礼,才将女孩娶进门。
女儿对此很不满,说我和丈夫偏心,把所有积蓄连同房子都给了大哥。老人抹了把泪水继续说道,那时候,女儿闹得很凶,兄妹俩也反目成仇。
大儿子结婚后,女儿也搬出去租房子住,离家很近,但是一年回不了几次,她可能觉得那已经是哥嫂的家,不再是她的家了吧……
老人知道事实也确实如此,从把房子记到儿子名下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再也不是女儿熟悉的家了。
那时她也很愧疚,可是她和丈夫实力不允许,只能后面再补偿女儿。
所以女儿是觉得你不公平,怨你们吗陈篱问道
老人又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吧……
一年后孙子出生了,我没有再摆小吃摊了,在家带孙子干家务,儿子儿媳出去上班。老人摇摇头,儿子的钱都归儿媳管,儿媳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们。
你丢掉自己的工作带孙子,他们一点生活费都没有给你伙食费也没有给吗冥夕不可置信的问道。
没有,儿媳说孙子是我们家的孙子,我是在带自己的孙子,不是在帮他们带。老人苦笑道,她还说,一家人谈钱伤感情,她没嫁进来前儿子也没交伙食费,怎么她一嫁进来就要伙食费,是不是不把她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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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篱……啃老啃得这么理直气壮,长见识了……
冥夕……哇,这儿媳还PUA老人呢。
孩子的奶粉、尿裤、衣服等都是儿媳买好回来给我的。
儿媳经常跟我说科学育儿,总是指责我的方法不对,我一直按照儿媳说的去做,可不管我怎么做儿媳都不满意。
老人掩面哭泣:儿子听儿媳的话,每天也跟着儿媳一起指责我,我每天过的胆战心惊,生怕没把孙子带好会被他们指责。
老奶奶在家带孙子,夫妻俩少了一份收入。
为了凑聘礼向亲友借的钱还没还清,家里伙食费也要老两口出,丈夫只能辞掉工厂的工作,去工地打工,辛苦,但赚得多。
又过了5年,女儿嫁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那时老两口也还清了债务,还省吃俭用存了十万元的积蓄。
他们自知亏欠了女儿,就将10万都作为嫁妆给了女儿。
女儿拿到10万嫁妆并不高兴,她说,跟给大哥的相比,这10万算什么。
儿子也不高兴,他们说有钱也不知道留给儿子孙子,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这10万过去也是给了别人。
我们是帮了这个,那个不满意,帮了那个,这个不满意。老人无奈道。
去年,丈夫在从工地的高脚架上摔下来,身体被地面的钢筋贯穿,当场死亡,工地赔偿了50万。
办完丈夫的丧事,头七还没过呢,儿女就吵着要分赔偿款,老奶奶已经心寒到了极点,却又始终没法对自己的孩子狠下心。
最后,老人给女儿分了30万,给儿子分了20万,她一直觉得亏欠女儿,所以给女儿多分点,想尽力把这碗水端平。
儿子看我分给女儿的比给他的多,更加埋怨我了。老人老泪纵横道,女儿也不满意,她说就算这50万都给她也比不上给大哥的多。
冥夕抿唇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自私的性格已经养成,无论你给多少他们都会觉得不公平。
老人:……
老人在儿子儿媳的埋怨中过了一年,女儿也从不来看望她。
三天前,儿子把老人赶了出来,让她去女儿家养老,老人去了女儿家,女儿以嫁人了,在婆家为由,拒绝给老人开门。
老人就这样在儿子女儿家来回走了三天,夜晚也宿在外面。
老人在死之前,女儿还开门骂道:这是我婆家,我收留不了你,你给了大哥大嫂那么多钱,房子也给了他们,理应由他们养你,滚出我家,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砰一声,女儿把门摔上,差点砸到老人的鼻子。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杂草边,走了三天,中暑加上饥饿,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所以才有了刚才看到的老人的鬼魂按照生前轨迹行走的一幕。
以前是我太无私了,什么都给孩子做好,才会把孩子养得这般自私。老人悲伤道,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惯子如杀子,说句难听的,孩子的自私都是你一手惯出来的。冥夕说道。
陈篱接着道:也不一定,有的孩子天生就是自私,不管大人怎么做,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
有些父母对孩子悉心教导,自小就注重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习惯,然而,即便付出诸多心血,也有可能养出较为自私的孩子。
与之相反,有些父母就像故事里那位老奶奶一样,对孩子宠爱有加。令人欣慰的是,这些孩子心里记着父母的疼爱,长大后会加倍孝顺父母。
同样的教育方式运用在不同孩子身上,所产生的效果大相径庭。
比如,太过勤快的父母,有可能培养出懒惰的孩子,但也有可能成为孩子学习的榜样,让孩子同样养成勤劳的品质。
这就如同在学校里,同一个老师授课,学生们的成绩却有好有坏;同一对父母养育的孩子,性格也各有差异。
这便是教育中常说要因材施教的原因,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他们具有鲜明的个体独特性,所以教育孩子必须要找准方法,有的放矢地引导。
就拿罚抄这件事来说,不同孩子的反应截然不同。
有的孩子能在罚抄过程中,进一步巩固知识点,同时深刻记住教训,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有的孩子却在罚抄过程中,对相应学科产生更强烈的反感,导致这门学科的学习越来越吃力。成绩变差后又会面临更多罚抄,从而陷入一种恶性循环。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要先解决现下的问题。
冥夕拿出来到人间买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街坊邻居们听到声音也过来凑热闹了。
警察到了,敲开老人女儿王莹莹的家门,王莹莹打开门强装镇定的问道: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警察冷笑:你涉嫌遗弃罪,不赡养你的母亲,导致你母亲死亡,现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王莹莹慌了,大热天的,她却颤抖个不停:我母亲有我哥嫂赡养,我母亲给哥嫂的财产比给我的多,理应由他们抚养我母亲,更何况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不需要赡养父母,你们抓我干什么,要抓就抓我哥去!。
警察们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对自己的死去的母亲这么冷漠的,母亲死了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开始推卸责任。
警察冷冷道:你哥和你,一个都跑不了。
陈篱的爆脾气上来了,直接上前把王莹莹拽到老人的尸体前:你好好看看,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说的是人话吗
王莹莹看着地上的尸体,一阵慌乱,接着瞪向陈篱:你谁啊,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的
陈篱冷笑道:我谁我就是一个路见不平的路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王莹莹暗道,不过一个路人,她还以为是谁呢,刚才就看到那两人在楼下守着,还以为是有什么身份呢。
王莹莹狡辩道:我都没出过门,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母亲来我这边了,我母亲也没喊我开门,不然我一定会给她开门的!
冥夕说道:警察同志,我看这路边有监控,调一下监控查看一下便知。
王莹莹听后暗暗放下心来,她家门口正好监控照不到,没人会看到她开门赶走老太太的画面。
打脸来得太快,警察当众调出监控,在冥夕暗戳戳的施法下,原本模糊的监控画面都清晰了,原本拍不到的画面也都拍到了。
监控清晰的拍到了这三天来,王莹莹一次次赶走老奶奶的画面。
王莹莹看着监控画面,脸都吓白了,监控不是拍不到吗怎么回事,而且还那么清晰,把她赶走母亲的狰狞面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邻居们看了监控也震惊了:王莹莹,你还是人吗,竟然对自己的母亲这么狠心!
你刚才还撒谎说你母亲没喊你,你亲妈都求你开门了,你还把她赶出去,你怎么那么冷血!
就算不是亲妈,是亲戚朋友,大热天的又热又饿的也会让进去乘凉喝口水的。
邻居们纷纷指责着。
王莹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就是个嫁出去的女儿,给她的钱也没给大哥的多,房子也是婆家的,她要是像大哥一样分到房子,那她一定会赡养母亲的。
都怪大哥,得了那么多好处还不赡养母亲,如果不是他把母亲赶出来,母亲也不会跑她这里来,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王莹莹现在心里已经恨极了大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警察拿着手铐上前。
王莹莹挣扎着: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母亲也是我哥在养着的,她的死跟我无关!
不管你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儿子女儿都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况且,监控上明确看出了,你对你的母亲不管不顾导致了她身亡。
王莹莹再想狡辩也没用了,警察已经将她带走了。
冥夕暂时先将老奶奶的魂魄收进自己的乾坤袋中。
警察又前往老奶奶大儿子王青家逮捕了王青,冥夕同样的对监控施了点小法数,将王青一次次赶走老奶奶的画面清晰的展现在监控里。
警察逮捕了王青后,勒令其家人为老奶奶收尸。
王青也是推卸责任的,说老人给女儿的钱比较多,所以应该找女儿赡养。
兄妹两个互相攀咬,警察也是大无语了,街坊邻居们也是纷纷指责这兄妹俩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
兄妹俩最后被判了刑,王青被判了三年,王莹莹被判了两年。
街坊邻居们纷纷议论,这判的也太轻了吧,进去三年就出来了。
冥夕沉默不语,有因才有果,可老人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陈篱说道:这兄妹俩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以后他们的儿女也会这么对待他们吗
冥夕皱眉:他们也许会逼着子女压榨子女,让子女不得不赡养他们,因为他们自私。
冥夕心里很难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在人间似乎不适用。
老人没有得到善报,儿女不赡养老人,如果只是坐两三年牢,这惩罚太轻,两三年出狱后依旧不会觉得做错什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在人间做出的善恶没有得到同等的报应,那就只能等到了地府来清算。
老奶奶自然可以等到了地府由代理阎王根据生前功过进行清算,决定下辈子投胎到什么样的人家。
可是对于王青兄妹俩,冥夕和陈篱现在就想让他们得到报应,他们打算给那兄妹二人来个现世报。
……
入狱后的一天夜里,王青躺在床上,肚子一阵发痛,刚入狱水土不服,屎到肛门实在憋不住了,便起身去监狱的厕所。厕所里灯光昏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闷热的空气里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墙壁上爬满了水渍,仿佛一张张鬼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王青走进厕所隔间,刚蹲下不久,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吹过,厕所里本就昏暗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紧接着,角落里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那是母亲的鬼魂,她穿着生前那件洗得发白的花布衫与短裤,衣角随着阴风轻轻飘动。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一缕缕白发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母亲的脸毫无血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泛着死灰色,仿佛被酷热抽干了生机。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彩,眼眶深陷,周围带着一圈浓浓的黑影。
王青能看到她半透明的身体,隐隐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阴凉气息,与厕所内的闷热形成强烈反差。
鬼魂缓缓朝着王青飘来,每移动一步,地面上都会留下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像是带着地府的阴森水汽。
她的双脚并未着地,而是悬浮在半空,发出呜呜的低吟,声音好似从幽深的地府传来,吓得王青屎都夹断了。
王青吓得瞪大双眼,想要大声呼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母亲的鬼魂慢慢靠近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手指修长且弯曲,指甲泛着青黑色,仿佛轻轻一抓就能抓破人的皮肤。
王青浑身颤抖,满心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
然而,就在那鬼魂快要触碰到他时,突然停住。
母亲的鬼魂看着王青,眼中似有一丝不忍,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沧桑,幽幽说道:王青啊,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小时候你生病,我整夜守在你床边,眼睛都不敢多闭一会儿。为了给你凑学费,我没日没夜地干活,手上的老茧一层又一层。可如今我老了,病了,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王青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
母亲的鬼魂微微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生活不容易,可我所求不多,不过是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你们在身边陪陪我,说说话,吃口热乎饭。可你们一个个都有借口,都不愿意管我。
说完这些,母亲缓缓摇头,随后声音渐渐变淡。王青见状,顾不上许多,裤子都没提好,直接大叫着从厕所跑了出来。
此时,狱友们都被王青慌乱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看到王青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的觉得好笑,有的则觉得王青打扰了他们休息。
一个脾气暴躁的狱友率先发难,推了王青一把,骂道: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其他狱友也跟着起哄,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王青。
紧接着,不知是谁起的头,猛地率先动手,一群狱友便如饿狼般朝着王青蜂拥围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狱友,身高体壮,他高高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王青的脸颊。
王青躲避不及,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脸上,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另一个狱友趁势抬腿,膝盖重重顶在王青的腹部,王青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他痛苦地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旁边又有两人一左一右抓住王青的胳膊,用力往后掰,王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胳膊肘处传来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王青在这混乱的包围圈中,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不断求饶: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攻击。
有人用脚踢他的腿,一下又一下,王青的腿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硬物,朝着王青的眼睛砸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场暴行终于停歇。
此时的王青,模样惨不忍睹。他瘫倒在地上,身体扭曲成一团,断了的那条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在身旁,断裂处的衣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渗,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
那条骨折的腿扭曲得不成样子,皮肤表面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处擦破的伤口,污渍混着血水糊在上面。
他的脸上满是青紫和血迹,被打瞎的那只眼睛肿得像个熟透的桃子,眼皮耷拉着,眼球已经变形,血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与嘴角残留的鲜血混在一起,流到下巴滴落在地上。
头发也凌乱不堪,一缕缕地黏在满是汗水和血水的额头上。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微弱且急促,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王青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悔意。
这份后悔,并非源于对母亲的深切愧疚,也不是意识到赡养母亲是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纯粹只是因为自己遭受了这顿暴打,在这痛苦时刻,他才恍惚想到,要是当初好好赡养母亲,自己如今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般折磨
。
……
此时的王莹莹,也在牢房中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夜深人静时,牢房里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中,母亲的鬼魂慢慢显现。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一缕缕白发在昏暗中格外刺眼。鬼魂的双眼流下血泪,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王莹莹猛地睁开眼,看到母亲的鬼魂,吓得尖叫起来。她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她只能拼命地大喊大叫,希望能引起狱友们的注意。然而,狱友们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都在呼呼大睡。
王莹莹脸上满是惊恐,双眼瞪得滚圆,神色慌乱不已,她牙关紧咬,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拔腿拼命跑了起来。
然而刚跑出门口,一阵莫名的恐惧袭来,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脚步慌乱地又折返回到了牢房。
若是此时有旁人在场,便会看到她在牢房里来来回回地疯狂奔跑,双手在空中挥舞,似要驱散恐惧。
每一次跑到门口,她的身体都会猛地一僵,脸上惊恐的神情瞬间加剧,眼神中满是绝望,而后又不顾一切地折返回去,周而复始,仿佛陷入了诡异的鬼打墙之中
。
鬼魂慢慢靠近王莹莹,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王莹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透过皮肤渗入骨髓,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
鬼魂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哀怨,声音沙哑地说道:王莹莹,我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不照顾我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王莹莹不仅没有认错,反而狡辩起来:妈,你可不能怪我!我每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而且王青他也没管你,凭什么只说我!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不管你的,谁知道你身体会突然变得这么差……
母亲的鬼魂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死了,你再狡辩也没有用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说完,鬼魂松开了王莹莹的肩膀,缓缓消失了。
直到鬼魂消失,王莹莹还在尖叫。
鬼打墙消失,她的尖叫声把狱友们吵醒了,狱友们纷纷坐起来,看着王莹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狱友不耐烦地说: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另一个狱友也说:就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王莹莹惊恐地看着狱友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到我妈了……她的鬼魂来了……
狱友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狱友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哪有什么鬼魂啊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另一个狱友说:就是,你要是再这样吓唬人,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
王莹莹见狱友们不相信她,更加害怕了。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这时,一个狱友突然走到王莹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
狱友说:你这个疯婆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在那狭小阴暗的牢房里,刹那间,其他狱友仿佛被心底邪恶的欲望完全操控,纷纷跟着大声起哄。
他们的脸上露出狰狞又扭曲的笑容,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窝蜂地朝着王莹莹疯狂涌去。
他们伸出那一双双好似恶魔般的粗糙双手,迫不及待地一同去扒王莹莹的衣服。
王莹莹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惊慌,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拼命反抗。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如风车般用力地挥舞着,妄图推开那些如恶狼般靠近的人,双脚也不停地胡乱踢蹬。
然而,在这一群穷凶极恶的狱友面前,她的反抗犹如螳臂当车,显得那么渺小、无力,根本无法改变当下这可怕的局面。
很快,在一阵混乱与撕扯中,她的衣服被粗暴地扒得精光,仅仅只剩下一件内衣,勉勉强强地遮挡着身体。
此刻的王莹莹,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屈辱的神情写满了整张脸。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监狱里遭受这般不堪入目的对待,绝望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在这极度的屈辱与痛苦之下,王莹莹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戚与无助。
可那些丧心病狂的狱友们,内心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反而像是被这绝望的尖叫刺激得更加兴奋癫狂,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侮辱和殴打。
有人满脸恶意地朝着她的身上吐口水,有人则毫不留情地用脚狠狠地踹她的身体,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让她感到钻心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
就在王莹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痛苦彻底逼得精神崩溃之时,突然,一阵尖锐急促的警报声如炸雷般划破了这压抑又恐怖的气氛。
那警报声在寂静得让人害怕的监狱里显得格外突兀,犹如黑暗中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
狱警们听到警报声后,迅速反应过来,如一阵疾风般朝着牢房赶来。
他们原本就因王莹莹不赡养母亲入狱的恶劣行径而心存不满,看到牢房内这般混乱不堪、令人发指的场景,脸色更加阴沉难看。
他们立刻大声呵斥,声音在牢房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果断地制止了狱友们的恶劣行为。
虽然狱警们的出现,对王莹莹来说就像是在黑暗中出现的一丝曙光,可他们看向王莹莹的眼神里,依旧满是不满与嫌弃。
随后,狱警们虽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身心俱疲的王莹莹带到了医务室,但动作间明显带着几分不耐。
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发现王莹莹的身上布满了多处擦伤,伤口处渗出丝丝鲜血,在她的皮肤上蜿蜒流淌,看上去格外惊悚。
还有大片大片的淤青,青紫色的痕迹触目惊心,仿佛是一幅恐怖的画卷,这每一处伤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刚刚经历的那场噩梦。
医生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告诉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让身体慢慢恢复。
从那以后,王莹莹像是被这段可怕的经历彻底吓破了胆,她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晚看到母亲鬼魂的事情。
而那些狱友们,似乎把欺负她当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乐趣,时不时就对她进行殴打辱骂,加上警察对她也没好脸色,使得她在这监狱的日子愈发暗无天日,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中煎熬。
……
在小镇的一家静谧宾馆里,灯光昏黄,气氛透着几分诡异。
一位老人的魂魄悠悠地飘现在冥夕和陈篱面前。
此前,警察已经出面,勒令老人的儿子一家为她收尸。如今,老人的尸身早已穿上寿衣,入土为安,此刻她也不再受尘世炎热的煎熬了。
冥夕凝视着老人的魂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轻声问道:你的儿女对你如此绝情,你却只是简单地吓唬他们一下,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怨恨吗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缓缓说道:他们始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恨他们呢。
一旁的陈篱忍不住打抱不平,语气中满是愤慨:他们如此没良心,对自己的母亲都能这般不管不顾,要是我的孩子,我非得把他们打回娘胎,好好重新教一教不可!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却又透着一股自责:他们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也难辞其咎。若是我能早点察觉到他们心性的变化,及时加以引导,或许结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顿了顿,老人又说道:我在这世间的牵挂已了,也该走了。谢谢你们帮我。
冥夕轻轻一挥手,只见一道幽蓝的火光噌地燃起,在火光闪烁间,老奶奶的手里多了一沓崭新的冥币。
陈篱见状,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嘀咕道:好家伙。
冥夕神色平静,轻声说道:一路走好。
老奶奶微微一怔,随即感激地说道:……谢谢。
陈篱手中凭空出现一只毛笔,判官笔飞向半空,飞舞间,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圈凭空出现。
光圈之中,黑白无常身形渐渐显现。他们一出现,便毕恭毕敬地对着冥夕和陈篱行礼,口中清晰地唤道:
阎王大人。
判官大人。
看到这一幕,老奶奶满脸震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们竟然是……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道士,没想到竟是阎王与判官大人。
冥夕对着老奶奶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说:现在你知道啦。
陈篱则一脸傲娇,挺了挺胸膛说道:我们一直都很低调的。
老奶奶满心感激,对着冥夕与陈篱深深地行了一拜,言辞恳切地说道:谢谢两位大人的帮助,老身感激不尽。
说完,便在黑白无常的引领下,缓缓消失在光圈之中,判官笔飞回陈篱手中,紧接着消失不见。
送走老奶奶的魂魄,冥夕一脸轻松:听说人间的四果汤不错,我们去试试
陈篱兴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