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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救了刘舒]

    酒店门口灯光暧昧,风从旋转门的缝隙里灌进来,掠过女人裸露的肩膀。

    我站在几米外,看着陈集那只油腻的手,死死搂在刘舒的腰上。

    她穿着一条贴身的黑色连衣裙,腰线被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那条腰线上游移,隔着酒意和夜色都能看见他眼里的贪婪。

    我送她吧。他咧嘴一笑,眼神像是在审视战利品,黄昊,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刘舒醉眼朦胧,身子晃了一下,像是要挣扎,但那点抗拒轻得像羽毛,根本不够力。

    我……我自己能打车。她声音软得几乎听不清,不用麻烦了……

    哎呀,打什么车啊,你看你这样——陈集顺势扶紧她,把她揽进怀里,手没有离开她的腰。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总,我顺路,还是我送吧。

    我笑着走上前,语气客气得滴水不漏。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容有些僵硬:你住哪儿

    她家在东南区吧我那边也住那儿。

    其实我并不知道刘舒住哪儿,我只是不能看她这么被带走。

    刘舒的眼神有些飘,脸颊泛红,在陈集的怀里突然用力一挣扎,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直接往我怀里倒了过来。

    我反应不及,只能伸手接住她。

    那一瞬间,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软绵绵的,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我一时愣住,只感觉自己胸前一阵温热。

    陈总,黄昊顺路送我就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麻烦你了。刘舒喃喃着,仿佛梦呓。

    陈集的脸瞬间绿了,目光阴得像是能滴出水。

    好啊。他冷笑,那你们注意安全。陈集满脸彷佛到手的鸭子又丢了的失落以及对我在场的恨,咬牙切齿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像是在敲打我的神经。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刘舒,她脸颊潮红,眼神迷离,软得几乎要滑下去。

    我搀着她往路边走,一边掏出手机:你家地址发我。

    我……我不知道……她靠在我肩上,呢喃,我想吐……

    [第二章:开房]

    她这话尾音刚落,胃里就像是开了闸,一阵汹涌的反胃感直冲上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哇的一声,弯腰吐了出来。

    夜风裹挟着酸腐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地上那一片狼藉,脑子有点懵。

    这……这怎么送她连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报地址。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拨号界面,但问她家在哪,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摇头,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音节。

    旁边就是刚才那家酒店,灯光依旧暧昧。

    我咬了咬牙,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把她扔在路边。

    搀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我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她弄进了酒店大堂。

    前台的目光在我俩身上扫过,带着点了然的意味,我脸颊发烫,低声开了间房。

    进了房间,刚把她扶到床边坐下,她又是一阵干呕,这回直接吐在了裙子上、地毯上。

    那些污秽物混杂着酒气,熏得我直皱眉。

    你……你没事吧我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拭,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我……难受……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却意外的大。

    没办法,只能先帮她换身衣服了。

    我翻箱倒柜,找到一件浴袍。

    刘舒,你稍微抬一下手……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解开她连衣裙的拉链。

    丝滑的布料从她身上滑落,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

    不得不说,刘舒的身材是真的好,曲线玲珑有致,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她的双峰随着呼吸在上下起伏。

    我感觉自己喉咙发干,连忙别过头,不敢再看。

    好不容易帮她换好浴袍,她又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清的名字,身子也扭来扭去,折腾个不停。

    你……你别动……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按住,让她平躺在床上。

    她却突然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的手掌更好被她抱着贴着她的胸前。软绵绵的。

    她脸颊紧紧地贴着我的手臂,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的。

    更要命的是,她的小手突然不安分地在我胸前蹭来蹭去,柔软的触感隔着衬衫传来,让我血脉贲张。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刘舒……你……我试图挣脱,但她抱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就这样,我僵硬地坐在床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煎熬着自己的意志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火上烤,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

    我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轻轻地把她的手掰开。

    我的手慢慢从她的胸前移开。

    然后趴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啊——刘舒猛地坐起身,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浴袍,又看了看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的衣服呢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忙解释:你昨天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我……我帮你换了衣服,什么都没做!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真的

    我举起双手,一脸真诚:真的!我发誓!我要是做了什么,天打雷劈!

    看到我这么坦诚,她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警惕。

    那……那我自己的衣服呢

    我指了指床边的垃圾桶:在那儿,太脏了,我扔了。

    她的脸瞬间涨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你……你……流氓!她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枕头就向我砸来。

    我连忙躲闪,枕头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你闭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捂着脸,哭着跑进了浴室。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第三章:被甩锅]

    周一踏进公司大门,空气都像是凝固的。

    格子间里键盘声噼里啪啦,掩盖不住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低着头走到自己工位,眼角余光瞥见刘舒已经在了,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脸颊又泛起那种不自然的红晕,然后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昨晚的事像块石头堵在胸口,尴尬又憋闷。

    哟,黄昊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胡安,她就坐在我对面,身形臃肿地陷在椅子里,脸上油光光的,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周末过得挺精彩啊

    我没理她,打开电脑。

    胡安和陈集向来是一个鼻孔出气,她这态度,摆明了是替陈集找不痛快。

    果然,陈集端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紧身的Polo衫,肚子上的赘肉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圈,那眼神阴恻恻的,像毒蛇。

    黄昊,他把杯子往我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啊。

    他故意拖长了辛苦两个字,语气里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

    办公室里好几道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我攥了攥拳头,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陈总,举手之劳。

    哼,陈集皮笑肉不笑,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用在工作上更好。

    我知道,本身他就不喜欢我,再加上昨晚我坏了他的好事,以后的日子更不好办了。

    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触感让我一阵恶寒,对了,城西那个项目的合同细节,你再核对一遍,今天下午就要给刘总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可是公司很大的项目,刘总十分看重。可是块肥差。

    因为项目前面的基础都打得扎实了,基本很难出问题。

    那么容易邀功的项目,自然一直是他和胡安跟的,现在突然把核对这种关键又容易出错的环节丢给我,还是在临提交前

    陈总,这个项目之前不是……

    让你核对就核对,哪那么多废话!陈集打断我,脸色沉了下来,出问题了你负责!

    胡安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黄昊,陈总信任你才让你做这么重要的事,你可仔细点,别辜负了陈总的栽培。

    我把话咽了回去,接过那叠厚厚的资料,心里憋着一股火。

    一上午,我埋头在合同条款里,反复核对数据和细节。

    下午,刘总果然召集开会。

    刘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短发,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眼神锐利,说话语速很快,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练。

    会议进行到一半,刘总问起城西项目:合同都确认好了吗对方律师今天下午要最后确认,没问题就准备签约了。

    陈集立刻接口:刘总放心,都确认好了。我特意让黄昊仔细核对了一遍,年轻人做事认真。

    他嘴上说着好话,眼睛却瞟向我,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果然,不到半小时,刘总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挂了电话,目光如刀子般扫过会议室:城西项目的合同,有个非常关键数据,说我们公司反复传了三四遍还是错的!对方律师指出来了,现在很不满,说我们不专业,签约的事要重新考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陈集腾地站起来,指着我,一脸痛心疾首:黄昊!怎么回事我平时让你仔细核对的!这么重要的数据你怎么能一直搞错吗!

    胡安也立刻帮腔:是啊黄昊,我早上还提醒你要仔细呢!你看你!这下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

    我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早上陈集才给我资料……

    我都还没和对方接洽过数据这块,怎么就出问题了。

    不是我!我急得站起来,这个事情不是我跟进的,早上才把资料给我到我让我跟进……

    不是你是谁,这块一直你负责。陈集厉声打断,刘总面前,你还想狡辩合同也是你最后确认的,不是你是谁!

    就是!我们都看见是你拿着合同核对了一上午!胡安的声音又尖又响。

    他们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刘总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黄昊,这个项目一直是你负责跟进细节的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项目前期确实有部分基础工作是我做的,但核心对接和条款确认一直是陈集和胡安在负责,最后早上才把核对环节甩给我。

    是……但是……

    行了,刘总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用解释了。立刻去准备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和道歉函,想办法挽回!不然,你可以走人了。

    刘总冷冷说完头也不抬。

    我看着陈集和胡安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凭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根本就是你们前期出问题了!临时临急你们才把有问题的合同给我,让我背黑锅!

    黄昊!你胡说八道什么!陈集拍着桌子,自己做错了事还想污蔑领导和同事!

    就是,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胡安唾沫横飞。

    我……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们……

    整个部门的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疏离和看好戏的冷漠。

    够了!刘总喝止了争吵,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审视和最终的裁决,你们立刻给我解决好这个问题,不想干了可以马上走!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刘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煞白,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一丝无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出声。

    我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了看陈集和胡安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再扫过刘总那冰冷的眼神和周围同事麻木的表情,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口恶气,这盆脏水,就这样硬生生地扣在了我头上。

    [第四章:忍受不住霸凌辞职]

    会议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刘总冰冷的目光和陈集得意的嘴脸还在脑子里打转。

    那叠厚厚的合同像烙铁一样烫手。

    回到工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着刺,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刺耳。

    没办法,锅已经扣上来了,刘总的话还在耳边:不想干了可以马上走!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埋头开始重新核对、联系、修改。

    那一整天,我几乎没离开过座位,对着密密麻麻的条款和数字,眼睛看得发涩,一遍遍跟对方律师沟通确认,解释之前反复出错的原因(当然,不能挑明是陈集他们的锅)。

    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却压不住心里的憋屈。

    直到深夜,大楼里只剩下零星的灯光,我才把最终确认无误的合同发了出去,又按照刘总的要求,写了一份措辞谨慎的情况说明和道歉函,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消息传来,对方公司总算被安抚住,项目可以继续推进了。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没有半分轻松。

    果然,功劳是陈集的,他在再一次的会议上说对刘总说了句好在我后面废了更大的心思教导黄昊如何处理,及时纠正了问题,挽回了损失,以后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会亲自跟得更紧的,刘总你放心吧。

    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而那个差点出乱子的源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看向我。

    这还不算完。

    陈集和胡安大概是觉得我这根刺还没捋顺,开始变本加厉。

    没过两天,公司里就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黄昊上次差点搞砸城西的项目,还跟陈总顶嘴呢!

    是啊,年轻人太冲动了,自己做错事还不承认,态度很有问题。

    BP那边好像都知道了,说他沟通有问题,喜欢吵架……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刻意又不大不小地传到我耳朵里。

    胡安尤其起劲,每次看到我,都用那种夸张的同情眼神瞟我,然后扭头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讥笑。

    连其他部门偶尔过来对接工作的同事,看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探究和疏离。

    我成了那个能力不行、脾气还差、会搞砸事情的麻烦人物。

    解释跟谁解释谁会信陈集是经理,胡安是老油条,他们联手泼过来的脏水,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周围全是冷漠和看戏的目光。

    那种无力感和屈辱感,每天都在啃噬着我。

    终于,在一个下午,当我再次听到胡安阴阳怪气地跟人说有些人啊,就是不识抬举,给他机会都抓不住,还惹麻烦时,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我回到座位,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信。

    胸口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恶气,在敲下辞职两个字时,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

    写完,打印,签名。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走向经理办公室,脚步异常平静。

    就在我快走到陈集办公室门口时,旁边茶水间的门开了,刘舒端着杯子走出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黄昊,你……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焦急,你……你真要走啊

    我点了点头。

    别冲动,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担忧,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但是再忍忍,也许……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她大概是整个公司里,唯一还愿意跟我说句人话的人了。

    忍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忍等着他们把‘办事不力、顶撞上司、性格恶劣’的标签牢牢贴在我身上,以后去哪儿都带着这身污点吗

    刘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去: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我打断她,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谢谢你,刘舒。

    说完,我不再犹豫,转身敲响了陈集的办公室门。

    我提出辞职的那一刻,陈集脸上那种小人得志还带点轻蔑的神情,我至今都还记得。

    黄昊,你的问题就是不服从我,自从我来到这个部门管理你们,就你凭着你那高学历,内心瞧不起我是吗竟然多次在部门会议公然指我的问题

    说完,陈集还觉得不够,继续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跟我斗只要我不喜欢你,我可以有100种方法逼你走,而且你一分钱的赔偿也得不到。

    我没理会他。

    因为我知道,跟他这种小人计较,不值得。

    [第五章:失业卖牛杂]

    离开那栋压抑的写字楼,我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但现实像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最初几天,我还信心满满,修改简历,浏览招聘网站,投递申请。

    可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邮箱里空空荡荡,偶尔收到的回复也都是石沉大海前的礼貌性拒绝。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要求太高,或者市场不好,便降低了期望,从小公司到创业团队,只要专业沾边,我都投了。

    面试倒是有了几个,但过程都透着古怪。

    HR的表情总是带着探究,问题绕来绕去,最后总会不经意地问起:听说你上一家公司……嗯……和领导关系处理得不太好或者我们了解到,你在项目执行中,似乎沟通方面有些……呃……需要提升的地方

    几次下来,我再迟钝也明白了。

    那感觉,就像背后有人拿着脏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往我身上不停地泼洒。

    直到有一次,一个相熟的猎头朋友旁敲侧击地提醒我:黄昊,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前东家那边,有人在圈子里放你黑料,说你能力不行,还喜欢顶撞上司,搞砸项目……

    我脑子嗡的一声,陈集那张油腻又得意的脸瞬间浮现在眼前。

    只要我不喜欢你,我可以有100种方法逼你走……他当时轻蔑的话语,此刻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我试着在脉脉之类的职场社交APP上搜索,果然,在匿名的角落里,找到了几条含沙射影的帖子,描述的事件和人物特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我,底下的评论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恶意揣测。

    陈集,他不仅逼走了我,还要断了我的后路。

    愤怒和屈辱像火一样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可我又能怎么样去找他对质他会承认吗去跟那些公司解释谁会相信一个刚离职的底层员工,而不去听信一个资深经理的内部评价

    胸口堵得厉害,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我格格不入,霓虹灯闪烁,却照不亮我前方的路。

    银行卡里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房租、水电、日常开销,像一个个张着嘴的怪兽,吞噬着我仅剩的积蓄。

    有好几次,深夜里望着窗外万家灯火,我真的想过,要不就离开这里吧,回老家,或者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小地方。

    但我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像个丧家之犬。

    钱快要见底了,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

    总得活下去。

    我关掉招聘软件,开始在网上搜索不需要门槛、来钱快的方法。

    跑外卖送快递摆地摊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帖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还算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最后要去干这个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最终选了摆摊,风险小点,时间相对自由。做什么好呢

    我想起大学时校门口那家总是排长队的牛杂摊,香味能飘半条街。

    我咬了咬牙,在网上找教程,看视频,买来牛杂、萝卜、各种香料,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笨拙地学着清洗、焯水、熬煮。

    第一次煮出来的东西,味道一言难尽,连我自己都嫌弃。

    但我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尝试,调整配方,控制火候。

    失败了无数次,倒掉了不知道多少锅废料,终于,那熟悉的、诱人的香味开始在我的小厨房里弥漫开来。

    我用仅剩的钱置办了一辆二手的三轮车,一口大锅,几个塑料凳。找了个离家不远,晚上人流量还算可以的路口,我的黄氏牛杂小摊,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开张了。

    没有招牌,没有吆喝,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瓶灯,照着锅里翻滚的牛杂和氤氲的热气。

    起初几天,生意惨淡,路过的人大多只是好奇地看一眼,真正停下来买的寥寥无几。

    但我没退路,只能守着。

    或许是我的牛杂确实炖得够火候,真材实料,汤底浓郁,渐渐地,开始有了回头客,有人会说小伙子,你这牛杂味道不错,那一刻,疲惫和委屈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生意慢慢好了起来,但只靠晚上摆摊,收入还是有限,连房租都紧巴巴。

    为了多挣点钱,我白天注册了外卖骑手。

    于是,我的生活变成了两部分。

    白天,我穿着蓝色的骑手服,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风雨无阻地送餐;

    晚上,脱下骑手服,蹬着我的三轮车,守在路口,在氤氲的热气和食物的香气里,卖着一碗碗牛杂,看着都市夜归人匆匆的脚步。

    忙碌和疲惫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几乎没空再去想陈集,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只是偶尔,在等红灯的间隙,或者在深夜收摊回家的路上,看着依旧璀璨的城市灯火,我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

    [第六章:被羞辱]

    夜色渐浓,路灯在潮湿的空气里晕开一圈昏黄。

    我的黄氏牛杂小摊就支在街角,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料和肉汤味混杂着晚风,飘出不远。

    下班的白领、晚归的学生、偶尔停下的代驾师傅,构成我这几个月来的主要客源。

    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糊口。

    我正低头给一位客人打包,眼角余光瞥见一群穿着光鲜的人朝这边走来,说说笑笑,声音在这安静的街角显得格外刺耳。

    心猛地一沉。

    为首的那个,腆着肚子,梳着油亮的背头,不是陈集是谁

    旁边紧跟着的,是身形依旧臃肿、脸上堆着谄媚笑容的丑女人胡安。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部门的老面孔,都是以前的同事。

    他们显然也看见我了。

    陈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胡安则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嘴角撇得老高。

    哟,这不是黄昊吗陈集率先走了过来,站在摊子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又扫了眼锅里的牛杂,大才子怎么干起这个了屈才了啊!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尴尬,但更多的是看热闹。

    胡安更是夸张地捏着鼻子:哎呀,陈总您看,这什么味儿啊……黄昊,你这手艺行不行啊别把人吃坏了。

    是啊黄昊,当初在公司多好,非要跟我闹,另一个同事阴阳怪气地附和,现在这样,何必呢

    笑声响了起来,不大,却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我攥紧了手里的打包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又涌了上来。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他们。

    那些曾经的同事,此刻都像是陈集和胡安的应声虫,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只有刘舒,站在人群稍微靠后的地方,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脸上没有化妆,显得有些憔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怜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胡安锐利地瞟了她一眼后,她最终还是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怎么不说话陈集用手指敲了敲我的三轮车,是不是觉得没脸见人了当初让你好好干,你不听,非要跟我对着干,现在知道后悔了

    胡安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陈总当初多器重你,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好了吧,摆个破摊子,能挣几个钱

    她说着,还故意往地上啐了一口,啧啧,真脏。

    说得冠冕堂皇,实则陈集和胡安就是一对烂人,虚伪,狡诈。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实质上就是因为我没有通过他们的服从性测试嘛。

    而且我还为了保护刘舒多次坏了陈集的淫荡事。

    点些吃的吧,陈总。有人提议,想打破这尴尬。

    行啊,陈集咧嘴一笑,指着锅里,给我们每人来一份,我倒要尝尝,我们的大才子现在的手艺怎么样。

    我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把锅掀翻的冲动。

    他们这是把我当猴耍!

    我不卖给你们,你们不配吃!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

    嘿!你还敢有脾气陈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落到这地步了,还跟我横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这破摊子开不下去

    就是!给脸不要脸!胡安尖声道。

    看着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想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艰辛和忍耐,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我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陈集那双闪烁着恶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陈集,少在那儿装模作样!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

    我找不到工作,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吗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怒火,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有你的报应的。别急!

    陈集轻蔑的哼了一声。我等着呢~

    滚!我低吼一声,指着路口,都给我滚!我的东西不卖给你们这群人渣!

    陈集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狠戾的神色,冷笑一声:好,好!黄昊,你有种!我看你能惨到什么地步!

    说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那群同样尴尬或幸灾乐祸的前同事,悻悻地转身走了。

    刘舒落在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充满了担忧和一丝无力,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我浑身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胸口那股恶气虽然吼了出来,但心里却更加沉重。

    夜风吹过,带着牛杂的香气,却吹不散我心头的阴霾。

    我知道,这事没完。

    陈集这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七章:祸不单行]

    祸事仿佛嫌我不够倒霉,非要凑成对才肯罢休。

    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我骑着电动车在写字楼的钢铁丛林里穿梭,汗水浸湿了蓝色的骑手服,头盔下的脸颊被晒得发烫。

    手机订单提示音响起,机械地接单,目光落在送餐地址上时,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XX大厦15楼,那不是我曾经挥洒汗水,也咽下屈辱的地方吗再看备注的部门和联系人……商务部,胡安。

    我的手僵在半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送过去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那个尖酸刻薄的胡安,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陈集,他们会怎么嘲笑我

    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下意识地想和别的骑手换单,在群里焦急地询问,可午高峰时段,大家都在抢时间,谁肯接这临近超时的烫手山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平台的催促提示不断响起,再不送就要扣钱了。

    我咬紧牙关,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涩得厉害。

    最终,我还是调转车头,朝着那个熟悉又憎恶的方向骑去。

    电梯门打开,那条熟悉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格子间里依旧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只是这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我低着头,尽量让帽檐遮住脸,快步走到商务部门口。

    门口恰好没人。胡安的餐。我把外卖递给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前同事,声音干涩。

    那同事愣了下,抬头看我,眼神里先是茫然,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接过了餐盒。

    然而,我的运气显然差到了极点。

    哟,谁的外卖到了胡安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响了起来,她挪动着臃肿的身躯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讥笑:哎哟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黄昊吗怎么现在改行送外卖了

    她的声音又大又亮,瞬间吸引了整个办公室的目光。

    那些曾经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齐刷刷地望过来,眼神各异,有震惊,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和玩味。

    陈集也闻声走了出来,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那种猫捉老鼠般的得意笑容:黄昊啊,我说你这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当初要是听我的,踏踏实实干,哪至于落到今天送外卖的地步你看,这不还是得给我们‘服务’吗他故意加重了服务两个字。

    胡安立刻接腔:可不是嘛!陈总,您看他这样子,啧啧,真是丢人!早知道他这么‘能干’,当初就该让他去送快递嘛,也算专业对口!

    周围响起了几声压抑的窃笑。

    我站在那里,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任由他们的目光和言语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身上。

    我的脸烫得厉害,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他们后面还在说什么。

    我只想逃,立刻,马上!我甚至没敢去看刘舒是不是也在人群里,她会是什么表情。

    我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向电梯,身后还传来胡安尖锐的嘲笑声。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些刺耳的声音,也倒映出我狼狈不堪的脸。

    我像个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感觉胸口堵得更厉害,那股屈辱感沉甸甸地压着,几乎让我窒息。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厦,逃离了这个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的地方。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条丧家之犬。

    晚上,我没有出摊。

    牛杂锅冷冰冰地立在角落,往日诱人的香气荡然无存。

    我提着几罐啤酒,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来到了江边。

    晚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有些凉。

    江对岸灯火辉煌,勾勒出城市的繁华轮廓,那光芒璀璨夺目,却照不进我心里一丝一毫。

    我靠着冰冷的栏杆坐下,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嗤的一声,泡沫涌了出来。

    冰凉的液体灌进喉咙,带着苦涩的味道,一路凉到胃里。

    我一罐接一罐地喝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白天在办公室里那些嘲讽的嘴脸和看热闹的眼神。

    陈集得意的笑,胡安刻薄的话,还有那些前同事们麻木或好奇的目光,像电影画面一样反复播放。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不够服从陈集还是因为自己太有主见总要提出自以为更好的意见

    我活该被如此羞辱,连最后一点谋生的尊严都要被剥夺吗

    江水在脚下缓缓流淌,呜咽着拍打着岸堤,像是应和着我心底无声的呐喊。

    我望着漆黑的江面,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

    这城市这么大,灯火这么亮,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未来在哪里我不知道。

    只剩下手里这冰冷的啤酒,和心底那无处排遣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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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牛杂生意好起来了]

    江边的风没能吹散心里的憋闷,反而像是把那股屈辱感吹得更透,钻进了骨头缝里。

    但第二天,天还是那个天,路还是要走。

    我把昨晚没收拾的锅刷干净,重新熬上浓郁的牛杂汤底,蹬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准时出现在了那个熟悉的街角。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再看到穿着光鲜的白领路过,心里那点自卑和刺痛,被一层更硬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白天穿梭在大街小巷送外卖,汗流浃背,晚上守着牛杂摊,看着锅里翻滚的热气,数着一张张零钱。

    忙碌像是一种麻药,暂时盖住了那些不甘和愤怒。

    或许是我的牛杂确实味道够正,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已经够倒霉了,想让我喘口气。

    渐渐地,摊子前的客人多了起来,不再是零星几个,有时甚至能排起小小的队伍。

    有人拿着手机对着我的锅一通拍,嘴里念叨着网红、打卡之类的词。

    没过多久,真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做美食探店的博主找过来,尝了之后在网上发了帖子和视频。

    网络的力量是惊人的。

    一夜之间,我的黄氏牛杂好像就小有名气了。

    来的人更多,队伍更长,收摊的时间越来越晚,钱袋子也越来越沉。

    几个月下来,看着积攒下来的辛苦钱,我咬了咬牙,在附近盘下了一个小小的门面。

    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用再看天吃饭,也不用担心城管了。

    简单装修了一下,添置了桌椅,又招了两个手脚麻利的阿姨帮忙,我的牛杂店,就算正式开张了。

    那天下午,店里人不算多,我正靠在柜台后面,看着新来的小工在擦桌子。

    店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

    我抬头看去,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刘舒。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连衣裙,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帆布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黄昊……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还是走了进来。

    刘舒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站直了身子,快坐。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捧着杯子,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我看到网上说你开了店,就……就想过来看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你……你现在挺好的。

    还行吧,混口饭吃。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公司那边……还好吗

    提到公司,她的肩膀垮了下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不好……她声音带着哽咽,陈集他……他越来越过分了,总找各种借口让我去他办公室,说话动手动脚的……胡安也帮着他,给我安排一堆做不完的活儿,还故意挑刺……

    我皱了皱眉,陈集那张油腻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那你没想过走吗这种地方待着有什么意思

    走刘舒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我走了能去哪儿我才刚毕业没多久,万一……万一找不到工作怎么办像……像你当初那样……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害怕步我的后尘,害怕陈集也会在背后使绊子,让她连下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我看着她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当初我离开时,她也是这副担忧又无力的表情。

    如今,我的境遇似乎好了些,但她还在那个泥潭里挣扎,甚至陷得更深。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现在到处缺人。我试图安慰她,但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是啊,陈集那种小人,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刘舒只是用力地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滚烫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我不敢赌……我真的不敢……她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不算大的店堂里回荡。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劝慰的话都显得那么无力。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样的打击和羞辱。

    我能从泥地里爬起来,不代表她也可以。

    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我心里那点因为生意好转而带来的轻松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那片曾经笼罩我的阴霾,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

    [第九章:兄弟回来了,开连锁]

    送走刘舒,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那个让她备受煎熬的地方,为了那份糊口的薪水和岌岌可危的安稳。

    日子照旧,我的牛杂店生意红红火火地维持着。

    直到那天下午,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出个熟悉又带点陌生的名字:李聪。

    耗子,我回来了!哈佛那鬼地方憋死人了,赶紧出来搓一顿,庆祝老子重获自由!

    消息简单直接,还是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咧咧腔调。

    李聪是我大学时关系最铁的哥们,家里条件殷实,毕业就去了美国念硕士,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约在学校附近一家常去的露天烧烤摊,夏夜的风带着孜然和炭火的焦香,烟火气十足,跟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稍微有些违和。

    几瓶冰啤酒下肚,话匣子彻底打开。

    我没隐瞒,把离职、被陈集暗地里使绊子、找不到工作、摆摊卖牛杂,最后开了这家小店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倒了出来,连上次穿着骑手服回公司送外卖,被胡安和陈集当众奚落的窘事也说了。

    他听得眉头越拧越紧,手里的啤酒瓶捏得咯吱作响,最后猛地往桌子上一顿,发出砰的声响,引得旁边几桌食客侧目:操!陈集那老色批!还有那个叫胡安的死胖子!真他妈欺人太甚!耗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眼里的怒火是真的,替我抱不平。

    骂了一通,他火气稍平,转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又想起我刚才说的牛杂店,兴致勃勃地问东问西。

    不过说真的,你小子可以啊,这都能让你闯出条路来。

    他第二天还真抽空来了我的小店,正是饭点,门口排着队,店里热气腾腾。

    他挤进去,要了一大碗牛杂,吃得赞不绝口:耗子,你这手艺绝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吃完,他抹了抹嘴,把我拉到门外僻静处,摸着下巴,眼里闪着不同于平常玩闹的精光:耗子,有没有想过把这店搞大点就你这味道,这人气,守着这小门面太屈才了!开连锁啊!绝对能火遍全城!钱的事儿你别发愁,哥们我刚回来,手里正好有笔闲钱,我投你!

    我看着他,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不是在开玩笑,眼神很认真。

    那股被现实压抑许久的、叫做野心的东西,似乎被他这话重新点燃了。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有了李聪的资金注入和他在商科里学到的那些门道加持,我的黄氏牛杂像滚雪球一样发展起来。

    从城南到城北,再到邻近的几个城市,挂着黄氏牛杂烫金招牌的分店一家接一家地开业,成了不少地方小吃街的固定风景线。

    我不再是那个在街角支摊、看城管脸色的狼狈小贩,也不再是那个穿着骑手服、被前同事嘲笑的外卖员。

    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早已滚动到了我两年前不敢想象的位数。

    牛杂连锁的生意稳定后,李聪又拉着我,开始涉足一些其他的投资领域,餐饮、科技、新消费……我的生活轨迹,彻底偏离了最初的设想,进入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层面。

    生活似乎终于走上了坦途,甚至可以说是快车道。

    直到在一个规格颇高的行业投资交流酒会上,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套裙的身影,端着高脚杯,径直朝我走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探寻意味的微笑。

    是刘文,我前公司的老板。

    那个曾经在会议室里,用冰冷眼神宣判我不行就走人的女人。

    黄总,久仰大名,幸会。她主动伸出手,姿态放得很平,丝毫不见昔日老板的架子,听说黄总最近在关注新的投资方向我们公司目前正在进行B轮融资,不知道黄总有没有兴趣了解下……

    她的举动,仿佛我们从未认识一样,以前的事她好像从来没记得。

    也是,我那样的小人物,谁会记得呢毕竟后面露脸领功劳的机会都还是陈集抢走的。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没有老板会记得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员工。

    而我目前的心境,也确实和以往不一样了,对那些破事多少有点放下,而且本身和刘文也无关。

    对于这种酒会的所谓高级社交,我算是一名资深的演员了。

    我们彼此进行了一番商业互捧的寒暄。

    很明确的是,刘文迫切想要得到我资金融资。

    她今晚对我的表现甚至有种讨好的意味。

    我说给她的答复是,我们先简单接触了解下,我让我公司的人先评估下这件事。

    她也是十分兴奋地答谢着。

    [第十章:成功了,让刘舒来我身边]

    我约刘舒见面的地方,选在了一家新开的咖啡馆。

    落地玻璃窗,原木色的桌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厚香气,和街角牛杂摊那股浓烈的人间烟火味截然不同。

    我提前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开口。

    上次她来我店里哭诉的样子,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那份无助和恐惧,像针一样扎过我。

    如今我的摊子铺开了,不再是那个连自己都快养不活的落魄小子,或许,我能拉她一把。

    没多久,刘舒推门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

    大概是没休息好,眼底还是带着那抹挥之不去的倦色,看到我,她先是局促地笑了笑,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黄昊……她在我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喝点什么我把菜单推过去。

    她点了杯柠檬水,吸管插进去搅了搅,却一口没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问。

    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我看着她。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还是……还是老样子。不用多问,光看她这神情,就知道陈集和胡安没放过她。

    而她时时刻刻也要保持高度的专注,为了摆脱陈集时不时的骚扰。

    她肯定应付这些烂事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我沉默了一下,开门见山:刘舒,辞职吧,来我这儿帮我。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我……我不行的,黄昊。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打断她,我这边现在缺人手,主要是负责门店的运营和管理,对接供应商,处理客户反馈,还有些线上的推广。这些都不难,有人带你,而且……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至少这里没有陈集,也没有胡安。

    提到那两个名字,她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继续说,怕他像对付我一样在背后搞小动作,让你找不到下家,对不对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圈又开始泛红。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复杂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怕什么。说起来,咱们也算共患难过……那晚在酒店,你还记得吗你吐了我一身,我帮你换衣服……啧啧……

    你——刘舒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又羞又气,瞪着我,你……你还提这个!流氓!她声音不大,但带着真实的羞恼。

    哈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我收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我的意思是,你看,那时候那么狼狈的情况都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陈集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再手眼通天,也管不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你过来,我给你开的薪水,肯定比你在那儿受气强。而且,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应付他那些恶心人的骚扰了。

    刘舒低着头,手指用力地绞着衣角,显然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流淌着,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里的恐惧似乎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取代了。

    好,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辞职,黄昊,我去跟你干!

    这之后的事情,比我想象得要稍微波折些。

    刘舒递交辞职信的时候,陈集果然没那么容易放人。

    据刘舒后来说,他先是假惺惺地挽留,说什么年轻人要珍惜平台、公司很看好你之类的屁话,看刘舒态度坚决,又开始阴阳怪气,说什么翅膀硬了想高飞、别以为外面那么好混,甚至隐晦地威胁她,说她要是走了,以后想在这个行业里再找工作,恐怕就难了。

    那副吃不到葡萄还想毁掉葡萄的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但刘舒这次没有退缩。

    也许是我的保证给了她底气,也许是被压抑太久的绝望终于爆发,她顶住了压力,办完了离职手续,一身轻松地来到了我的公司。

    她确实聪明,学东西很快,人也踏实肯干。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后来渐渐能独当一面,看着她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和自信,我心里也挺高兴。

    相处的时间多了,我对她的那点心思,也就不再掩饰。

    下班后我会顺路送她回家,周末约她看电影、吃饭,或者去周边的公园散散步。

    她起初还有些拘谨和犹豫,但慢慢地,也开始回应我的示好。

    在一个寻常的周末晚上,看完电影,我送她到楼下。

    路灯的光晕在她身上打下一层柔和的光泽。

    我没让她立刻上楼,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微微有些凉。

    刘舒,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紧张,也有期待,做我女朋友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脸颊又泛起了红晕,像那天在咖啡馆被我调侃时一样,但这次,眼神里没有羞恼,只有一种水汪汪的、动人的羞涩。

    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好像被填满了。

    我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我们确定了关系,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黑暗中,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过往那些不堪和屈辱仿佛都变得遥远。

    我拥着她,第一次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感受到了某种安稳和归属。

    [第十一章:解气]

    和刘舒确定关系后,我的生活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事业爱情双丰收。

    为了感谢她一直以来的支持和付出,也为了让她更好地融入我的社交圈,我决定带她参加一个行业内的高级酒会。

    这种场合,以前的我连想都不敢想,但现在,我需要让她知道,我能给她最好的。

    酒会设在城郊一间奢华的庄园里,水晶吊灯,考究的餐具,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醇香和高级香水的味道。

    我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挽着盛装打扮的刘舒,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略显紧张,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小声问:我这样……可以吗

    当然,你今天很美。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正说着,一个令人不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这不是黄老板吗怎么,牛杂摊生意做大了,也开始混这种高档场合了

    我转过头,看见陈集那张油腻的脸,以及他身边依旧臃肿不堪的胡安。

    他们俩端着酒杯,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两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刘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有些发抖,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

    陈经理,好久不见。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是挺久不见的,陈集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和刘舒亲密举止的身上,带着一丝嫉妒和不屑,怎么,卖牛杂赚了点钱,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种场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胡安在一旁帮腔:就是,有些人啊,摆地摊的命,非要装什么上流人士,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她咯咯笑着,声音尖利刺耳。

    周围有些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看热闹的意味。

    我知道,陈集和胡安是故意想让我出丑。

    黄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啊,在哪里高就啊一个看起来像是小老板的人问道。

    害,什么黄老板,是在路边摊卖牛杂的~陈集阴阳怪气地说道。

    而且还兼职送外卖的,大家应该也体谅一下黄总,工作很累的,来放松下嘛,哈哈哈

    听到周围人的嘲笑,刘舒忍不住抓紧了我的手臂,神色担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我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黄总,您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刘文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她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集和胡安一眼,然后亲切地握住我的手:黄总,您能来参加今天的酒会,真是蓬荜生辉啊!快,我敬您一杯。

    她端起酒杯,向我敬酒,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了当初在公司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集和胡安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手里的酒杯都忘了举起来。

    刘文是谁那是他们公司的老板!是他们需要仰望和讨好的人!而现在,她竟然对一个卖牛杂的如此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转过身,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陈集,胡安,你们两个过来!

    她声音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集和胡安战战兢兢地走到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对黄总无礼的刘文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的脸,还不快向黄总道歉!

    陈集和胡安面面相觑,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让他们向一个曾经被他们百般羞辱的小贩道歉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但面对刘文的威压,他们不敢不从。

    陈集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黄……黄总,对不起,刚才……刚才我们说话有些过分了,您……您别往心里去。

    胡安也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黄总,对不起……

    看着他们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心里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毫无底线。

    刘总,没必要这样,他们也是无心之失,毕竟以前的老同事,互相开开玩笑很正常。我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刘文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着陈集和胡安厉声道:还不快滚!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对黄总不敬,就给我滚出公司!

    陈集和胡安如蒙大赦,灰溜溜地离开了。

    刘文转过身,再次看向我,脸上又换上了那种客气的笑容:黄总,真是抱歉,让您看笑话了。这两个人平时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刘总客气了。我淡淡地说。

    对了,我之所以不投资你的公司,主要就是因为你的公司有刚才那两位人才在。我非常不看好!说完,我转过身,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我身边的刘舒,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刘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已经失去了和她继续寒暄的兴趣。

    我们离开了人群,走到庄园外面的草坪上。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也吹散了刚才那场闹剧带来的不快。

    刘舒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意:黄昊,你真棒!

    我笑了笑,轻轻拥住她: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受委屈了。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第十二章:恶有恶报]

    没想到,我在酒会上对刘文最后甩下的那句话,竟然像投进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掀起了意想不到的波澜。

    那句我之所以不投资你的公司,主要就是因为你的公司有刚才那两位人才在。我非常不看好!显然刺痛了她作为老板的神经,也或许是触动了她对公司潜在风险的警觉。

    我和刘舒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忙碌。

    我的牛杂连锁店运营得有声有色,新的投资项目也在稳步推进。

    刘舒在我身边,工作上越来越得心应手,生活上也日渐开朗,脸上总是带着安心的笑容。

    偶尔,她会提起前公司里的事情,语气里带着一种旁观者的平静。

    你知道吗,黄昊,一天晚饭时,刘舒搅动着碗里的汤,状似无意地说,听别人说,最近前公司气氛怪怪的。刘总好像在查账,特别盯着商务部陈集和胡安他们几个。

    我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数。

    刘文是个精明的商人,绝不会容忍蛀虫损害她的利益。

    看来,那天酒会上的难堪,加上我对陈集和胡安的明确排斥,让她下定决心要清理门户了。

    是吗我淡淡应了一句,没再多问。

    陈集的下场如何,我已经不太关心了。

    他对我造成的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的成功,已经渐渐沉淀,变成了不愿再触碰的污泥。

    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得更快。

    没过多久,在一个寻常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着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助理敲门进来,表情有些古怪:黄总,外面……外面有个人找您,说是您以前的同事,叫陈集。

    我皱了皱眉。他来找我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让我几乎没认出来。

    哪里还有当初那个腆着肚子、油头粉面的陈经理的影子眼前的陈集,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旧夹克,脸色灰败,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绝望,像一只丧家之犬。

    他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一种极度谄媚又扭曲的笑容,几步抢上前来,声音带着颤抖:黄……黄总!黄昊!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经理,有事说事。

    扑通一声,他竟然毫无征兆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办公室的助理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黄昊!黄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集膝行到我的办公桌前,几乎是声泪俱下,以前都是我有眼无珠,狗仗人势,多有得罪!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跟刘总说说好话,放我一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看着他这副丑态,我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当初他伙同胡安给我泼脏水,逼我离职,甚至在背后下黑手断我后路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他羞辱我,把我当猴耍的时候,何曾有过半分仁慈

    刘总查你,是因为你贪污挪用公款,触犯了法律,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你找错人了。

    不!不!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刘总在追求你的投资,只要你答应,并且为我说好话,这事就能解决。他急切地抓住我的裤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黄总,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求你不要跟我这样的人计较。只要你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当牛做马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配吗

    他被我噎得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继续哀求:黄昊,看在……看在以前同事一场的份上……

    同事我打断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陈集,你配跟我提‘同事’这两个字吗你当初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的目光冷得像冰,语气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他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得意,只有一片彻底的漠然。

    他终于明白了,我是真的不会帮他。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我按了内线电话:叫保安,把这个人请出去。

    没过几天,消息传来,陈集因为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贿赂,证据确凿,被警方正式逮捕。

    胡安因为牵涉其中,也被公司开除,灰溜溜地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和刘舒一起,在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窗外华灯初上,映照着她明媚的笑脸。

    真是恶有恶报。刘舒感慨了一句,随即又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带着庆幸和温柔,还好,我们都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回握住她的手,心里一片平静。

    是的,都过去了。

    那些曾经的屈辱和不堪,都成了过眼云烟。

    而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和我们共同创造的未来,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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