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了救被绑架的妻子,我被匪徒从八楼扔下去摔成了植物人。不知陷入黑暗多久,我的意识突然清醒。
耳边竟然传来妻子叶绵压抑不住的娇喘声:阿远,当着他的面,是不是更刺激
傅恒远哼笑一声,病床摆动的速度更快了。
植物人又听不见,要不拔了他的氧气罐葬礼当天我娶你。
叶绵嗓音沙哑,字字淬毒:我巴不得顾回舟咽气!
他死了,顾家的一切就全是我们的了……要不是为了遗嘱,我早把这活死人烧成灰了!
事后他们离开了病房,连落在我病服上的痕迹都懒得清理。
我拼尽全力按响了呼叫铃,让护士帮我拿来了手机。
买今晚去缅甸的机票。我对赶来的秘书嘶声道,告诉叶绵……
她丈夫死了。
1
秘书拨出电话前,我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家里的远程监控。
客厅里是六岁的女儿独自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将监控调回到卧室的时候,刺入眼帘的是叶绵和傅恒远再次纠缠的画面。
叶绵忍不住叫出了声,傅恒远赶紧捂住她的嘴,
溪溪还在客厅呢,小心被听到了。
叶绵又喘又笑:怕什么,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你这个‘干爸’在让她的妈妈开心!
我气的差点儿把手机屏幕捏碎。
傅恒远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女儿出生的当天他和我一起守在病房外。
他对怀里又小又软的女儿爱不释手,妻子叶绵虚弱地和我商议,
你看阿远比你亲弟弟都亲,咱们要不让女儿认他当‘干爸’吧这样女儿就多了一个人保护她爱她。
我也感动到立刻点头答应。
万万想不到他们两个竟然会在我伤重不醒的时候背叛我!我的女儿溪溪就在门外!
紧接着叶棉忍着鼻腔的哼喘冲着客厅的女儿喊:溪溪,你干爸胃不舒服,你帮他去抽屉里拿一下那个粉色的胃药吧。
女儿听话地蹦下沙发,从抽屉里拿出了那盒药,懂事地敲门。
干爸,要帮你拆开吗你是不是很疼啊
傅恒远赶紧下床拉开了个门缝,躲在门后,没事,干爸吃了药就好了。
溪溪你继续看电视吧,声音调大一点,这样干爸和妈妈能更好的治病。
溪溪乖巧地点了点头,继续爬上沙发,调高音量看着动画片。
我浑身发颤,喉间涌上血腥。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是安全套!
比我命都重要的女儿,竟然成为了他们两个py的一环。
让小小的她经历这种龌龊,我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了床上的俩人!
秘书站在我身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在我眼神的示意下赶紧拨出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傅恒远皱着眉头抱怨,动作不停,
谁这么没眼色,打扰咱俩的好事
叶棉看了眼手机屏幕,立刻冲傅恒远比了个噤声地动作,
她清了清嗓,刘秘书,这么晚了有事吗
秘书声音发冷:刚接到医院通知,顾总心跳停了。
我放大屏幕,手指定格在叶棉骤然震惊的脸上。
顾回舟真死了这么快
她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连身体的摆动都停了下来。
傅恒远赶紧趁热打铁:那······赶紧拉去火葬场烧了吧。你现在联系律师,问他什么时候能公布遗嘱绵绵是不是第一受益人
他继续补充道:别通知他爹妈,老东西万一气死,还得赔棺材钱!葬礼那天通知他俩去就行了。
我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2
我蜷在地上干呕,五脏六腑绞成血泥。
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半个月后,我伪装成大学同学慕嫣然的司机现身自己的葬礼现场。
长达一年的植物人状态,已经让我的面容和身形发生改变,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粗重,完全不复往日光彩。
来参加我葬礼的亲朋好友都在掩面啜泣,没有一个人认出来我。
灵堂香烛缭绕,叶绵一身丧服靠在傅恒远怀里啜泣,指尖却暧昧地划过他胸口:装哭真累。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只见傅恒远贴在叶棉的耳边旁若无人地勾引:哭累了,要不要去休息室歇会儿
叶棉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脸颊却泛出两坨红,死鬼,这么猴急。
她嘴上推脱,身体却十分诚实。
立刻装晕倒在傅恒远的身上,俩人半推半就地跑去了灵堂后面的杂物间。
我早已心寒如冰,帽檐下的视线忙着寻找女儿和我肝肠寸断的父母。
就在这时,杂物间突然传出一声哀嚎。
叶绵!你······你有没有廉耻心这可是我儿子的葬礼,你竟然和傅恒远在这儿······
我的儿子可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真是个畜生啊!
这是母亲痛苦的尖叫声。
我们赶到的时候,叶绵和傅恒远正在慌里慌张地扣衣服。
叶绵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恼羞成怒。
你个老东西,喊这么大声,不怕你儿子诈尸啊
老不死的,你儿子活着是窝囊废,死了还得看我脸色办葬礼!再嚷嚷,信不信我把他骨灰扬了
傅恒远揽住她的肩,讥讽道:顾回舟的坟头草都快冒芽了,您二老赶紧收拾东西滚回乡下,省得碍眼!
绵绵现在是自由身,你管不了她。她给你儿子办这么隆重的葬礼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父亲也匆忙从人群中赶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
老婆子,儿子刚合眼,算了。
这种女人,就当没进过我们顾家的门,葬礼结束,我们就带着溪溪回老家。
父母满头白发,老泪纵横,这一年为了我能醒过来简直心力交瘁。
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被慕嫣然扯着衣服,她压低声音告诫我:这是你选的路,你得忍着。
我只能任由掐烂掌心的血迹留在地面。
我才不要!女儿溪溪突然从人群钻出,扑向叶绵。
我要和妈妈、干爸住大房子!爷爷奶奶又穷又臭!
溪溪稚嫩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我们顾家所有人的心脏。
她雪白的小脸明明和我记忆中一样童真单纯,可是现在,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真不敢想变成植物人的这一年我父母和女儿都经历了些什么。
叶绵得意挑眉,一把拽过女儿,
溪溪,今天告诉你——棺材里那瘫烂肉根本不是你亲爹!
她将孩子的手塞给傅恒远,
这才是你亲爸!
3
灵堂陷入了死寂。
溪溪仰着那张童真的小脸,甜腻地喊傅恒远:爸爸!
我忍不住扶墙剧烈咳嗽了起来。
慕嫣然赶紧挡在我的面前。
母亲当场气的背过去了气,父亲也嘴唇发白,呼吸急促,他颤抖着手指,
贱······贱人!
叶棉笑出了声:你俩快上医院吧,别一会儿死在你儿子的葬礼上。
傅恒远帮腔:那也不错,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慕嫣然立刻拨打了120,把父亲母亲拉去了医院。
我的亲朋好友怒气冲冲地围住了叶绵和傅恒远,俩人却无动于衷,
正好你们也来了,顾回舟的律师也到了,咱们一起听听他留下的遗嘱,你们再发火也不迟。
律师清了清嗓子,拿出了遗嘱原件。
顾回舟本人名下所有的不动产,股权,现金,分红,全部归叶绵一人所有。
叶绵哈哈大笑,插着腰十分猖狂,
听到了吗顾回舟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了!他是个蠢货,你们这群人一个不落全都给了肥差,现在我是公司的董事长,你们谁敢招惹我和阿远,我一个个的都断了你们的活路!
我的亲戚朋友们紧握双拳,摇头叹息。
回舟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的不清啊,竟然把打拼了半辈子的身家全给她了。
哎,只怪回舟识人不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绿!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叶绵和傅恒远喜笑颜开的脸,恨意更是深了几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叶绵,看你这种笑容还能维持多久。
闹剧结束,顾家的亲眷抹着眼泪站在我的遗像前泣不成声。
傅恒远的父母挤开人群,脸上堆着假惺惺的泪痕,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
绵绵啊......傅母用袖口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你从小追着阿远跑,高中就为他绝食退学,总算熬出头了。
当年你哭着说怀了阿远的孩子,又怕顾回舟起疑,只能怀着孕灌醉顾回舟演了出戏,生了溪溪后又连吃五年避孕药......
真是苦了你了!
原来如此!我和叶绵确实是奉子成婚,虽然我俩恋爱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是我坚定地要对叶绵负责。
可没想到,连结婚都是她的诡计!
也难怪自从我们两个结婚,她总是明里暗里的劝我要多帮衬傅恒远,说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不能冷落了他。
我给他钱,给他人脉,帮他建立公司,甚至自己内部的投标文件都会给他一份。
自己竟然一直是在喂一头吃不饱的恶狼。
傅恒远掐灭烟头,搂紧了叶绵的肩膀,
多亏绵绵演戏被‘绑架’,那蠢货才会跳楼……不然咱们哪能白捡顾家金山
灵堂的穿堂风卷起烧纸的灰烬,叶棉突然拽过溪溪往傅恒远父母怀里塞。
快叫爷爷奶奶!
反正那个短命鬼听不见了,咱们一家人今天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傅恒远立刻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掏出了兜里早就准备好的钻戒。
绵绵,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绵倏地举起钻戒,笑声癫狂:阿远,今天就结婚!让顾回舟的魂亲眼看着——他的钱、女儿、老婆,全归你了!
4
我万万没想到,俩人无耻到竟然真的会选择在我的葬礼上求婚。
甚至连当初的绑架都是他俩谋划好的,就是为了除掉我。
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让我浑身颤抖。
慕嫣然轻轻握住了我的拳头,回舟,缅甸那边儿全都安排好了。
好,很好。
叶绵,傅恒远,你们等着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吧。
葬礼结束的时候,慕嫣然我假扮成司机等着叶棉和傅恒远上车。
俩人喝的醉醺醺的,肆无忌惮地一边走一边啃。
叶绵踩着细高跟跌进后座,她突然揪住我衣领凑近,酒气喷在口罩上,
你这眼睛......怎么像那个死鬼
我心里咯噔一声,抓着方向盘的手骤然缩紧。
傅恒远掰过我的脸端详,突然大笑:这也太像了!绵绵,想不想······再重温一下之前的激情
他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甩在我脸上,
这些钱够你开一辈子车了,等会去我家躺着装植物人,我和绵绵要在他‘遗体’旁边洞房!
支票飘落在档位杆上,我猛地踩下急刹车。
两人撞在前座椅背,傅恒远刚要骂,我哑着嗓子开口,两位不怕遭报应
叶绵妆容扭曲的脸突然僵住,傅恒远抄起红酒瓶就要砸: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时秘书打给叶绵的电话适时响起:叶董,公司现在有紧急事项要召开股东大会!
她急得踹车座:赶紧改道去公司!
公司的股东们已经焦灼地等在门外,见叶绵和傅恒远搀扶着下车,立刻拥了过来。
叶董,缅甸那边的合作商要求今天必须公司董事长和总裁亲临签合作合同,现在总裁职位空缺,您看······
叶绵惊喜异常,立刻将身后的傅恒远扯到古董面前,
阿远现在就是公司总裁!我们两个立刻出发。你们这群废物就等着我们两个力挽狂澜吧!
我亲自把俩人送到了机场。
这条断头路,我得亲眼看着他们走下去。
第三天一早,我的手机准时响起。
视频里的傅恒远被倒吊在生锈的钢架上,额头裂开的伤口正往下淌血,
你们要多少钱都行!
绑匪一脚踹在他肋骨上,你俩的账户早被转空了,当老子是傻子
叶绵突然尖叫起来,她脖颈上缠着一条吐信的毒蛇,谁是你们的幕后指使我拿顾氏集团买他的命!
呵,口气不小。
沙哑的嗓音从扩音器里炸开,我缓缓摘下口罩,将脸贴上摄像头。
是我,顾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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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什么!
叶绵和傅恒远同时震惊出声。
俩人的表情从刚刚狰狞的痛苦不堪到现在的恨意愤懑。
傅恒远突然笑了,倒挂着的身体像是濒临死亡挣扎的鱼。
你特么的不是慕嫣然的司机吗
说吧,慕嫣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假扮顾回舟给她顶锅的
怪不得那天把支票甩你脸上你都无动于衷,原来你是想干票大的呀!
叶绵也战战兢兢地眯着眼辨认我的脸,对!就是他!
当初我和顾回舟结婚的时候慕嫣然就在台下哭的死去活来的,后来顾回舟那个短命鬼摔成植物人她还天天来照顾,要不是我骂她不要脸偷别人老公,她还那么肆无忌惮呢。
慕嫣然肯定是想要拿到顾回舟的公司和钱!告诉她,白日做梦!
我都快他俩宁死不屈的表情逗笑了,俩人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我就是顾回舟。
怎么,我是植物人的时候你俩不是挺爱在我身边苟且的吗这才多久,就不认识你老公长什么样了
一听我提到他俩之前的龌龊事,俩人脸上伪装出来的坚强面具终于破碎了。
叶棉几乎是本能地回头看向了傅恒远,
阿远!真的是他!
傅恒远的脸顿时煞白,脸上沾染的血迹都盖不住他的惨白。
顾回舟······你真是回舟哥
哥,我是被叶绵逼的!我不愿意,是她非要勾引我,她说自己天天守活寡,耐不住寂寞······
你别杀我啊哥,是我鬼迷心窍被叶绵骗了,她为了拿到你的财产,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我沙哑而嘲讽的笑声充斥着这间血腥味浓重的房间。
杀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们这对狗男女了
继续给我打,打到他们把拿走我的钱全部吐出来为止。
对了,这俩人没脸没皮的,脸留着没用,用刀划了吧,要不我看着恶心。
叶绵和傅恒远几乎同一时间发出尖叫声:不要!
转!立刻转!
绑匪的匕首抵在傅恒远喉头,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在叶绵的香奈儿套装上洇出黑斑。
她哆嗦着输入密码,账户余额瞬间清零。
崩溃的尖叫刺破铁皮屋顶:钱都给你们了!放我们走!
绑匪一脚踹翻她的手机,屏幕碎片扎进掌心。
他蹲下身捏住叶绵下巴,狞笑着露出金牙:顾总留了话——‘好好享受你们的报应’。
回国后,两人冲进警局。
叶绵的丝袜勾破了,露出膝盖上结痂的伤口。
她扯着警察的袖子哭嚎:是顾回舟雇人绑架我们!他在报复!
警察冷笑着甩出一沓文件,缅甸赌场流水记录像毒蛇缠住她的咽喉:三天输了六千万,现在说是绑架
傅恒远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那是顾回舟的圈套!他故意引我们去赌场!
跨国赌博,后果自负。
警察重重合上档案,
再闹,就以扰乱公务拘留!
走出警局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扯成扭曲的怪物。
傅恒远突然揪住叶绵的头发往墙上撞,她的后脑勺磕在扫黑除恶宣传栏上:贱人!要不是你非要伪造绑架,老子能中计
叶绵反手抓烂他的脸,指甲缝里带着皮肉:是你自己赌瘾犯了!活该被顾回舟当狗耍!
路人的手机镜头对准他们,闪光灯此起彼伏。
叶绵的高跟鞋甩飞到马路中央,被疾驰而过的卡车碾成碎片。
当晚热搜炸了——
顾氏董事长当街互殴豪门夫妻变怨偶粉色药盒真相
我坐在监控屏前冷笑,慕嫣然递来一杯红酒。
酒液在杯壁挂出血色,我抿了一口,喉间烧起灼痛:这才刚开始。
慕嫣然的手指划过我手腕缝合的伤疤,那里还留着叶绵当年咬的牙印:你猜叶绵现在是不是在翻保险柜她可不知道,你早就把顾氏的核心资产转移给伯父伯母了。
屏幕里,叶绵果然在别墅疯狂翻找房产证。
她掀开床垫时,溪溪的蜡笔画飘落在地——画上是三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写着爸爸妈妈和溪溪。
她突然跪坐在地,抓起画纸撕得粉碎:小杂种!跟你爸一样都是祸害!
6
顾氏集团现在在叶绵的手里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
我在缅甸设局,叶绵和傅恒远名下所有的可流动现金都扔进了赌桌上。
现在俩人为了维持顾氏集团的正常运转,给自己已经灰头土脸的脸面上贴一层金箔,叶绵和傅恒远高调的出现在了拍卖会。
叶绵和傅恒远今天不是来买的,是来卖的。
苏富比拍卖厅穹顶的水晶灯骤亮,叶绵珍藏的梵高《向日葵》被推上展台。
拍卖师锤子还未落下,慕嫣然戴着鸽血红宝石戒指的手已轻飘飘举牌,眼神都懒得给叶绵和傅恒远一个,
三千万,就当给来讨食的流浪猫买罐头了。
叶绵气的唇角被自己咬出了血,傅恒远则面红耳赤地躲在叶绵身后。
满场哗然中,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掀开防尘布。
画框背面ymfhy的刻痕在特写镜头下无所遁形。
我摩挲着轮椅扶手处手腕的缝合伤疤,想起那年她在拍卖行包厢抱着我胳膊撒娇。
回舟,我们的爱情要像向日葵永不凋零。
我没想到,这朵向日葵有毒,毒杀了我对未来所有的幻想和憧憬。
叶绵拿着拍卖会上慕嫣然赏的钱,在顾氏集团的股东面前又昂起了高高在上的头。
今天是她正式任职顾氏集团董事长的第一天。
她连感谢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不速之客敲响了。
慕嫣然牵着一个娇媚的女人站在门外,一脸的诧异与不好意思,但是眼中的狡黠却怎么都遮不住。
哎呀,抱歉了叶绵,我不知道你们在开会。
我只是带着这个迷路的妹妹来找傅恒远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傅恒远的未婚妻,要来见傅恒远。
我想着怎么都得先带给你······毕竟傅恒远可是溪溪的爸爸。
未婚妻
叶绵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红丝绒桌布被攥出狰狞褶皱。
她盯着柔柔无名指上那枚与傅恒远同款的钻戒,突然抓起茶杯泼过去,哪来的野鸡也配戴傅家的戒指!
茶水泼在柔柔胸前,她却不躲不避,反而挺着腰肢轻笑:你个老女人装什么正宫
柔柔将她限量版套装撕出裂帛声,你不知道吧,阿远私底下都让溪溪叫我小妈!
叶绵暴怒咬牙抬起了手准备扇柔柔的巴掌,却被柔柔轻松躲过。
姐姐你别急呀,我和阿远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
她掏出手机播放视频,傅母喜气洋洋的声音炸开全场——
柔柔才是我们傅家正经儿媳!叶绵这种倒贴货连婚宴剩菜都不配吃!
股东们窃窃私语中,叶绵抓起会议桌上的裁纸刀冲过去。
我撕烂你的嘴!
刀刃寒光即将划破柔柔脸颊的刹那,傅恒远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攥住叶绵手腕反拧。
叶绵!你发什么疯!
他夺过刀扔在地上,将柔柔护在身后,当年要不是你说我溪溪是我女儿,我早娶柔柔了!
柔柔躲在他臂弯里啜泣:阿远,她还要杀我们的宝宝......
她掀开衣角,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傅恒远瞳孔骤缩,扬手给了叶绵一耳光: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叶绵踉跄着撞翻董事名牌,口红在惨白的脸上拖出血痕。
她望着傅恒远轻抚柔柔孕肚的手,突然想起流产那夜他跪在病床前发誓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的模样,喉间涌上腥甜的血气。
7
傅恒远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柔柔的孕肚里,他盯着叶绵的眼神像在看一团垃圾。
溪溪本来就不是我的种,你以为我稀罕现在柔柔怀的才是傅家血脉!
叶绵扶着会议桌摇摇晃晃站起来,口红混着血丝从嘴角蜿蜒到下巴。
向来刻薄骄傲的她,这一刻仍旧仰着脸,鲜红的巴掌印十分显眼。
你以为溪溪真把你当爸每次你给她买玩具,她都偷偷扔进垃圾桶!
那正好!
傅恒远突然笑出声,从西装内袋甩出一叠照片砸在叶绵脸上。
照片里溪溪正把粉色药盒递给慕嫣然,正是叶绵指使女儿给傅恒远拿的胃药。
这小杂种五岁就会帮你递安全套,和你一样,天生就是个骚货!
他狠狠碾碎照片,明天我就搬出别墅,带着柔柔住进山顶庄园——那房子可是用顾回舟的钱买的。
叶绵的眼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傅恒远这是当着顾氏集团所有股东的面揭她的短。
阿远·····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
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鬼迷心窍了
她浑身发抖地摸出手机,通话记录里溪溪三天前发来的语音突然外放。
妈妈,幼儿园老师说撒谎会被雷劈......
稚嫩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炸开,叶绵想用溪溪来挽回傅恒远。
可是傅恒远怀里的柔柔却突然嗤笑:小小年纪就会装可怜,果然随妈。
闭嘴!
叶绵疯了似的抓起裁纸刀又要扑过去,却被傅恒远刚才带进来的两个保安架住胳膊。
傅恒远搂着柔柔转身就走:记得今晚把我的高尔夫球杆寄过来,那可是顾回舟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实时录音,嘴角上扬。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正颤抖着抚摸我手腕的伤疤:回舟,......疼不疼啊
我紧握住了母亲的手,摇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病床上的父亲和母亲满头白发,比我摔成植物人前苍老了十岁不止。
爸,妈,对不起,让你俩受累了。
父亲老泪纵横:回舟,只要你活着就好,不然我和你妈······真的就撑不下去啦。
叶绵跌跌撞撞撞开病房门时,我正俯身替父亲掖被角。
她扑通一声跪在瓷砖地上,膝盖磕出闷响:回舟……求求你,让溪溪回我身边!傅恒远要把她送去寄宿学校!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溪溪了。回舟,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母亲抓起水杯砸过去:毒妇!你用溪溪骗了我们六年,现在还想拿她当筹码!
玻璃碎片划过叶绵的脸,血珠渗进她精心保养的皮肤。
我掏出手机,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叶绵正抱着溪溪教她撒谎:记住,干爸最爱吃粉色药盒里的糖。
溪溪懵懂点头,小手攥着胃药跑向傅恒远。
教溪溪给傅恒远下药,也只有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能做的出来了。
叶绵的假睫毛被泪水冲得歪斜:我是怕他抛弃我们母女……
怕我冷笑,你发现怀的是傅恒远的孩子,为了他的前途灌醉我演了出‘意外怀孕’的戏码!爱到愿意付出自己,你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他不想再看见叶绵那张虚伪又可恶的脸了。
叶绵死死拽住我裤脚:回舟,我后悔了!其实我爱的是——
爱
我掰开她染着丹蔻的手指,
你爱的是顾氏集团的钱,是傅恒远许诺给你的荣华富贵。
走廊传来脚步声,慕嫣然出现在门口。
她当着跪在地上的叶绵的面握住了我的手,为了这种女人和我分手,你眼睛也真够瞎的。
现在给你一次后悔的几乎,我和她,你选谁
我嗤笑一声,搂住了慕嫣然的肩膀:当然是你。
8
叶绵变卖最后一套豪宅时,指甲抠进掌心渗出血。
中介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故意对准她锁骨下的淤青:叶女士,这套别墅市场价八千万,但您急着出手......最多五千万。
六千万!不能再少!
她抓起Gucci手包砸向中介,包扣刮花了墙上的莫奈仿画。
中介皮笑肉不笑地擦掉飞溅的口水:傅先生上个月就把这房子抵押给银行了,您这是......二次变卖
叶绵被赶出了和我结婚时住进去的别墅。
赶她走的人,是房主傅恒远。
叶绵在拿到我遗嘱当天就把所有的财产赚到了傅恒远的明下。
她如今只能蜷缩在发霉的地下室,指尖划过手机屏保上的溪溪。
那张笑脸被傅恒远发来的电子请柬覆盖——柔柔的孕肚在雪白婚纱下隆起,配文像淬毒的箭:
真爱永不凋零,诚邀见证新生。
她抓起水果刀扎进枕头,棉絮混着六神花露水的味道炸开。
床底法院传票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写着溪溪抚养权归属慕嫣然。
刀尖突然转向梳妆镜,镜中女人眼底的血丝像蛛网:傅恒远,要死一起死!
婚礼当天,傅家山顶庄园铺满厄瓜多尔玫瑰。
柔柔挽着傅恒远迎宾,钻戒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感谢各位来见证我们的爱情结晶~
叶绵踩着掉跟的Jimmy
Choo闯入时,保安差点没认出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甩开保安的手,染着油渍的裙摆扫翻香槟塔:急什么我带了新婚贺礼——
粉色药盒哗啦啦洒在红毯上,安全套包装上的印花格外刺眼。
柔柔挺着孕肚嗤笑:丧家犬还来丢人现眼
丢人
叶绵夺过司仪话筒,指甲抠进掌心渗血,
不如说说我和傅恒远怎么合谋绑架顾回舟怎么在他病床前苟且怎么骗他签下假遗嘱!
傅恒远扑过来掐她脖子,婚戒在她颈间勒出血痕:诽谤!证据呢!
要证据叶绵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是当年坠楼案的擦伤,你推他时我就在天台!你说‘摔成植物人更好控制’!
宾客席炸开骚动,柔柔的高跟鞋狠狠碾过叶绵的手背。
骨骼碎裂声中,叶绵咳着血沫笑:行车记录仪删了,目击证人封口了,连医院监控都替换了......
她突然掏出水果刀刺向傅恒远,可你忘了我这个活证据!
刀尖捅进傅恒远肋下的刹那,柔柔的婚纱溅上血花。
叶绵发狠地扭动刀柄:这一刀替顾回舟!这一刀替溪溪——
警笛声撕裂婚礼进行曲。
警察冲进来时,傅恒远正捂着伤口踹叶绵:贱人!我要让你死在牢里!
正好。叶绵被反铐双手仍在大笑,你保险箱第三层藏着顾氏洗钱账本,密码是我们第一次开房的日期!
柔柔突然捂着肚子惨叫,婚纱下渗出鲜血。
傅恒远爬向她时,叶绵的笑声像夜枭嘶鸣:作恶多端,活该你断子绝孙!
9
慕嫣然替我系领带时,指尖蹭过我喉结的伤疤。
那是当年坠楼时气管插管留下的痕迹,如今被她的口红染上一抹暗红。
别抖,
我按住她手背,缝合疤痕硌着袖扣,
该发抖的是笼子里的畜生。
直播间镜头扫过旁听席,五千万观众正在疯狂刷弹幕。
叶绵戴着手铐走进法庭时,我特意将手机对准她——屏幕里立刻炸开血红字幕:
毒妇下地狱,活该无期
被告人叶绵,犯职务侵占罪、绑架罪、伪造证据罪......法官的声音像钝刀割肉。
叶绵突然扑向证人席,腕间手铐在铁栏杆上撞出火星:回舟!溪溪需要妈妈!
慕嫣然冷笑着举起平板,溪溪在瑞士滑雪的视频正在循环播放。
孩子裹着粉色羽绒服,小脸冻得通红却笑出酒窝:慕阿姨,这个坡我能滑更快!
需要妈妈我转动婚戒,内侧刻慕嫣然的生日,
需要你教她递安全套还是需要你给她看亲子鉴定
旁听席炸开惊呼。
叶绵踉跄着撞翻被告席,你明明成植物人了!是你先骗人的!
慕嫣然每天来病房读财报时,微型摄像头就藏在郁金香花束里。
我起身走向她,皮鞋踩碎她掉落的假睫毛,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精准找到缅甸赌场
反观另一边,傅恒远突然挣脱法警冲向柔柔:你他妈敢骗我!孩子呢!
柔柔的孕肚贴片被扯落,露出平坦小腹。
她抓起法官槌砸过去:要不是顾总给五百万,谁陪你演怀孕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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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最佳反转,现实版楚门的世界
法警将两人按回被告席时,叶绵的钻石项链突然断裂。
珍珠滚到我脚边,正是结婚周年我送她的南洋金珠。
我抬脚碾成粉末:这颗是当年你扔进游泳池的那串吧我从淤泥里捞了三个月。
现在宣判!法官重重敲槌。
叶绵听到无期徒刑时膝盖砸在地上,傅恒远冲着镜头嘶吼:顾回舟买通法官!我要——
警棍捅进他胃部的闷响打断叫嚣,一颗带血的臼齿滚到我皮鞋旁。
我弯腰拾起,对着镜头展示齿冠上的黑斑:缅甸赌场送的槟榔不错吧致癌率百分之百哦。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八千万。
我走到防弹玻璃前,溪溪的蜡笔画在阳光下投出扭曲阴影。
画中傅恒远被雷劈成焦炭,旁边歪扭的字迹像在淌血:撒谎精爸爸。
你女儿送的毕业礼物。我贴着傅恒远耳畔低语,顺便说,柔柔的孕检单......是我让医生用你的胃癌切片伪造的。
傅恒远突然癫痫发作,口水混着黑血喷在判决书上。
叶绵疯狂撞击玻璃隔断,额头绽开的血肉糊住了直播镜头:顾回舟!你不得好死!
慕嫣然挽着我走出法院时,暴雨冲刷着台阶上的血渍。
她突然踮脚吻我喉结,那里还留着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灼痕:顾总,复仇的滋味如何
比不过你装护士那晚,
我摩挲她后颈的玫瑰纹身,偷换我营养液时的演技。
她耳尖绯红,细高跟碾过我脚背:再提这事,下次让你真瘫!
警笛声撕裂雨幕,叶绵的脸贴在囚车玻璃上扭曲成恶鬼。
但当她看见街角广告屏——溪溪正抱着慕嫣然撒娇,瑞士雪场阳光把她们镀成金色,那些狰狞突然碎裂成泪雨。
我摘下婚戒扔进下水道,金属撞击声像极了当年坠楼时氧气面罩脱落的声音。
慕嫣然将新戒指套上我无名指,钻石切面映出我们纠缠的影子。
这场以谎言浇筑的婚姻,终以真相为棺椁。
而最痛的惩罚,是让恶人永远清醒地品尝自己酿的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