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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鸢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有些话说清了比较好。”

二人之间陷入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几分钟后，贺淮旭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竹鸢，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接近我的时候我没有伤害你，而是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们之间还会走到今天这步吗?”

沈竹鸢将粥放回桌子上，轻轻挑眉一笑，“人生从来没有如果，何必去设想这些不会发生的事呢。”

“就算我说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又能怎样呢?时间真的能回到过去吗?人如果一直停在过去，就会被困在过去。贺淮旭，我们都该向前看。”

贺淮旭将头侧过，他无法直视沈竹鸢的眼睛，每当看见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他就会想到过往对她造成的所有伤害。

“对不起竹鸢，其实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那样畏畏缩缩不见天日的生活，从来就不是你想要的，你这样的女孩儿，本就该属于草原，是我配不上你。”

沈竹鸢将目光望向窗外，她看到了成片的草原，也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挥手。

“不必道歉，是我自愿来到你身边，这些都是我欠贺伯母的。现如今，我们两清了，你去看望贺伯母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声好。”

“我会的。”

沈竹鸢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将桌上的杂物收拾整齐，“我要去看寒舟了，晚上我会准时来给你送饭。”

不等贺淮旭回应，沈竹鸢便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在她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贺淮旭叫住了她。

“竹鸢，季寒舟真有那么好吗?”

沈竹鸢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眼角也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他很好，好到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哪怕只能日日看着墓碑。”

贺淮旭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房间也瞬间恢复成先前静悄悄的模样。

他知道，沈竹鸢砚之所以会来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她，而非对他仍有情谊。

既如此，他也不用在这里惹她烦心。

他是时候，离开了。

贺淮旭向护士要来了纸和笔，他写写划划，足足写了五张纸又全部扔掉。

最后，他只在纸上写了七个字。

[竹鸢，我走了，珍重。]

随后贺淮旭不顾医生反对强行出了院，离开这里才是对江文砚最好的报答。

他迎着黄昏离开了草原，此后人生再无朝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