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着重描绘了一下场面的血腥。

出警速度堪称神速。

顾临深很快被带走了，而宋莹则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里面。

顾临深以“故意伤害他人罪”被逮捕入狱，判处七年。

入狱的前一天，我去看他。

他眼眶凹陷，眼底一片乌青，胡子多天没打理了。

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意。

他眼神充满惊喜，恨不得站起来。

“清执，我拿到了宋莹的皮，你一定可以捞我出去对不对？或者你给我父亲说几句好话，他一定会救我的。”

“你不是说，只要我取下皮，你就原谅我吗？”

他眼底充满绝望。

我低低的笑了出声：“当然啦，顾临深，我已经原谅你了，毕竟我拿走了你的一半家产，你现在也彻底宣告破产了，而且你还要坐牢。”

我努努嘴。

“你都这么惨了，我当然会选择原谅你。”

顾临深眼神一亮。

我继续说：“但是原谅归原谅，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跟你复婚，凭什么帮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他活生生气死我母亲，还跟宋莹两人毁坏母亲的遗体。

在我看来，罪不容恕。

转身离开之前，我依旧能听到顾临深痛苦的哀求：“清执，难道我们一点感情都没了吗？”

我冷笑。

当然有，我对他的感情只剩下了浓烈的恨意。

“清执，我......我可以把我自己脸上的皮也给你！”顾临深发了狠，自己用手撕掉自己的脸皮。

我转头惊愕不已。

顾临深满脸鲜血，手里举着自己的皮，眼底充斥着渴望。

警局的工作人员吓得当场发出爆鸣声。

他很快被制止。

顾临深入狱当天，我在医院见到了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宋莹。

她的脸上没一块好皮。

医生说就算完全康复，疤痕也祛除不了了，只能一辈子带着伤痕过。

她眼神木然，瞳孔之中还藏着惊惧。

“你变成这样，都是罪有应得。母亲对你不错，并没有不愿意教你，只是你天赋不足。”

我想了想继续告诉她：“母亲瘫痪后，曾经多次说让我多照顾照顾你，可是你沉迷男欢女爱，根本没注意到。”

宋莹无声的张了张口。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莹扭头，想避开我灼热的视线。

我偏偏故意走到她面前，还用手戳她的伤口：“你千不该万不该，唯独不应该气死我们的母亲，她对你的好，你难道一丝一毫都不记得吗？”

透过白色的纱布，我看到她的脸上浸满了泪。

混合着血水融合在一起。

我没有管宋莹死活，顾临深破产后，宋莹很快也身无分文。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宋莹的一封诀别信。

她从医院阳台一跃而下。

找到她的时候，她四肢都扭曲了。

我给我留下了几句话，在信中用最卑微的语气恳求我：“姐姐，我所犯下的错太大了，余生很难熬，我只能用死来寻求你的原谅。”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葬在母亲旁边。”

我拿到信。看完撕碎。

宋莹，你气死我母亲，以为用死就可以逃脱一切吗？

绝不可能。

我直接拒绝作为宋莹的家人收纳她的遗体，让她只能放在太平间发臭。

死了，就让她烂着吧。

顾临深入狱的第一个年头。

我带上一束纯色的百合花，跪坐在了母亲墓碑前。

我斜斜的靠着，阳光照下来。

就像是多年前靠在母亲怀里一般。

妈，我过的很好。

这些年我继承了你的意志，将很多失传已久的皮影戏都传承了下来。

对了妈，我还收了一个乖巧的徒弟，她也很热爱制作皮影。

离开之前，我忍不住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妈，我好想你啊。

和母亲道别后。

我继续投入到皮影制作中。

妈，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很厉害的。

我会把皮影戏发扬光大，我会让皮影戏走进千家万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