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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咬着唇心下为难。

    她自然是不敢也不愿去见那男人的。

    可那贴身小衣在他手中……

    正当云乔犹豫为难时,老夫人那边传了话来。

    说是落霞寺求男嗣,最需心诚,只拜一日可不行,要她明日一早,再行上山拜佛。

    云乔眉心萦着愁绪,到底也不敢忤逆婆母,只得应下。

    婢女伺候着她歇息后,便熄灯退出了内室。

    云乔深夜睡在榻边,女儿睡梦中迷迷糊糊扒着她衣襟吃奶。

    微微透进内室的月光映在云乔身前,衣襟下青紫颜色的指印,在白净如玉的身子上,显得可怜极了。

    她低垂眸光,瞧见自己身上这淤痕,还能清楚记得,那登徒子,是怎么不管不顾在她身上放肆。

    云乔咬唇瞧着女儿,又忍不住掉了滴泪。

    另一边,山寺厢房里,萧璟阖眼歇在卧榻上,腿边凌乱堆着那件她落下的破碎衣裙,脑海中又浮现云乔噙着一双泪眼,哭求他轻些的娇气儿模样。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云乔便被婆母身边的老嬷嬷逼着起身收拾,预备上山拜佛敬香去。

    她强撑着起身,眼下都挂着乌青,脸上半点脂粉未施。

    嬷嬷的拍门声喊得又急又厉。

    云乔这日子过得,哪里像是知府家的少奶奶,倒似个寻常人家里被人呼来喝去的仆人。

    女儿被拍门声惊醒后哭闹不止,云乔只能抱着她一个劲的哄,连半瞬都不能脱手。

    女儿哭闹的厉害,云乔命人禀了婆母,原想着能求得婆母体谅,改日再去山寺敬香。

    没料到,她那婆母,竟让她带着年幼的女儿,一道去佛寺里。

    还说这女儿去了,说不定,能给家里招个弟弟进来。

    云乔再憋屈,再舍不得孩子遭罪,也拗不过婆母。

    只能带着孩子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山下,再想登山,还有上千台石阶。

    云乔担忧女儿,不敢假手于人,亲自抱着孩子上去。

    爬了千层石阶,腿肚子颤个不停,总算登上山寺进了庙中殿内。

    丫鬟从云乔手中接过孩子抱着,云乔跪在蒲团上,低眉点燃手中香火,腰肢酸疼不已,鬓边发丝都被香汗濡湿。

    水米未尽数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

    云乔腰肢酸痛的厉害,撑了又撑后,实在挺不住,软了下腰。

    受云乔婆母吩咐一路跟着的嬷嬷瞧见,当即抽出袖中戒尺,打在了云乔腰上。

    夏日衣衫轻薄,这一戒尺落身,打的她身子轻颤,薄衫下的皮肉霎时泛红,手中燃香也砸在了地上。

    香灰碎了一地,云乔疼得脸色泛白,眼里蓄了泪。

    那将落未落的泪,混着苍白的脸,更衬得她娇弱孱怜。

    一旁的嬷嬷见此暗骂了句狐媚子,心道生了副这副妖精像,往日里正经宴会,都需得涂着厚重脂粉,才勉强遮得住媚意,哪里像正经人家的女子,倒比家里那位花楼赎身出来的妓子还像狐媚。

    遂阴阳怪气道:“少夫人身子倒是娇气,夫人那边可是叮嘱过的,这落霞寺求男嗣最灵,不能半分懈怠,神佛才见心诚,您若是躲懒,夫人交代老奴带来的戒尺,可不是白拿的。”

    嬷嬷言语里看似恭敬唤着少夫人,语气却全是轻蔑,没有半点对主子的敬意,反倒将云乔看做是个寻常打骂的下人丫鬟。

    这话一出,就连云乔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都愤愤不平的想要同嬷嬷理论。

    “哎!你这老虔婆,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折腾少夫人,少夫人刚出月子,本就体弱,天不亮就起来登山拜佛,腿儿都颤的站不稳还要被你磋磨,半点水米也不许进口,你是要将人磋磨死不成!”

    那嬷嬷听了丫头骂声,口中叫嚣着回去就要禀了夫人将她发卖。

    云乔见状忙将婢女拉到身后护着,咬唇硬撑着道:“小丫鬟年岁小性子莽撞,求嬷嬷饶了她这一回吧。”

    眼见府里的少夫人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那狗仗人势的嬷嬷心中畅快的紧,得意的哼了声。

    这才扔了戒尺出去,往外头斋饭厅去寻膳食充饥。

    走到门槛时还谇了声道:“真以为自己是府里的少奶奶呢,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全家都靠着府里接济的破落户,要不是早定了婚约,又生了副狐媚样子,哪里嫁得了我们公子!”

    那丫鬟听了又要去跟嬷嬷争辩,云乔强拉着她,才把人拦下。

    “好了,她说的没错,我在府里日子本就艰难,她又是母亲跟前最得脸的奴才,得罪了她,日后我更难在母亲那处讨得好,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小丫鬟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给她擦着泪骂道:“呸!要不是咱们老爷当年资助沈家老爷上京赶考,他哪能中举登科,做得这扬州知府。”

    云乔闻言忙斥丫鬟道:“别胡说!被母亲父亲知晓,又要多生风波。”

    云乔父亲和扬州知府沈延庆曾是书院同窗,当年沈家家贫,云家却是扬州富户,云乔父亲便为好友出了上京赶考的银钱,二人一道入京科考。

    沈延庆高中,云乔父亲落第后归乡经商。

    一晃二十年,沈延庆做了扬州城的父母官,云家却遭了难家道中落。

    云乔父亲死的突然,丧礼上沈延庆前来吊唁,提起当年口头和云乔父亲定下的婚约。

    家中败落,云乔上头两个哥哥也都难以支应门户,见能搭上扬州知府,连问都没问过云乔,就把她嫁了。

    云乔的性子一惯绵软,此时连训斥婢女都无甚气势,更遑论是违背这长辈定下的婚约,自是乖乖嫁了沈砚。

    *

    佛堂外头,晨起练剑后的萧璟经过。

    不经意瞧见了佛堂内跪着的云乔。

    跟着亲信见状,忙回禀道:“盯着沈家的人传信说,这沈家少奶奶多年无子,只得了一个女儿,惹得沈家不满,那知府夫人一连两日让她来落霞寺拜佛求子,今日,听闻沈家少奶奶还带着她襁褓中的女儿一道上山来。”

    萧璟闻言未曾应声,只是摆手让跟着的手下人退下,抬步走向云乔跪着的佛堂。

    眼瞧着要踏进去,行至门口处却绕道去了正门旁的侧窗处。

    佛堂里,云乔训斥完丫鬟后,那小丫鬟不服气的嘟囔道:“小姐打小就生得跟画上仙女似得,嫁人后模样更是艳如海棠,哪个男人不疼爱喜欢?

    便是姑爷,当初死活不肯娶商贾之女,还不是见了小姐一面就走不动道,忙应了婚事。

    偏生小姐你,白生了这副模样,竟是个木头性子,半点手段也无,笼络不住公子,倒纵着他日日寻花问柳。

    云乔母亲是个最是信奉女则女戒的主儿,打小就按着那些刻板规矩教导云乔,也最恨云乔容貌不够端雅。

    因着母亲影响,云乔平日处处守礼句句规矩,连房事上,都生硬得紧。

    小丫鬟这一番话,正巧全落在了佛堂侧窗下的萧璟耳中。萧璟眸光微暗,又想起昨日暴雨中的那场情事。

    正是贞洁束缚下的难耐,古板性子外的越矩。

    才最让人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佛堂里,云乔听着小丫鬟的话,正要训她不许乱讲,原本被哄睡的女儿突然哭闹起来。

    “出府几个时辰了,小小姐怕是饿醒了吧。”

    丫鬟如此说着,云乔试着将手指放到孩子口边,见女儿果然一个劲的咬吃着她指头。

    忙吩咐丫鬟去寻寺中僧侣,要碗米汤来。

    丫鬟依着吩咐赶忙出去寻米汤,孩子在云乔怀中却一个劲的哭闹。

    那肉乎乎的小手拉扯着她的衣襟,咿咿呀呀的哭嚎。

    许是饿得太狠,小丫头力道奇异的大,竟将云乔夏日衣衫,生生扯开了几分来。

    那白净身子上,昨日被男人掐出的青紫指痕还在,立在外头的萧璟,隔着一扇窗棂瞧着,眸光微暗。

    第5章

    佛堂喂奶

    佛堂里孩子哭闹的动静好半晌也哄不住。

    襁褓里的小娃娃劲头儿上来,竟把白嫩脸蛋都憋得青紫。

    云乔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拍着孩子,急急喊着丫鬟。

    那丫鬟也不知去何处寻米汤了,云乔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应。

    看着孩子饿得实在难受,云乔满眼心疼。

    女儿扯着云乔衣襟不住的哭,云乔焦急回首往门外看去,还是没瞧见丫鬟回来的人影。

    她咬了咬唇,白着脸抱起孩子,急匆匆往佛堂深处走去。

    一直走到那佛像跟前,才停步垂眼。

    云乔顿足在佛像一侧,口中不知喃喃了句什么,又紧抱着孩子,躲在了佛像后头。

    威严端穆的佛像高大极了,将云乔抱着孩子的身形牢牢挡下。

    不远处窗外的萧璟,只瞧得见她逶迤在地的一角裙摆。

    孩子的哭闹声渐渐停了,一道女子极低极轻的喘息音却微微响起。

    似痛吟,似低喘。

    萧璟眉心微紧,一时想不出,她此时躲到佛像后头作甚。

    夏日初阳正盛,佛堂里光影斑驳。

    萧璟抿唇从窗台翻了进去。

    他脚下力道极轻,没有分毫动静,自然也没有惊动云乔。

    佛像后头砖石地上。

    云乔鬓发微乱,脸颊染着红,将衣襟拉得大开,一手托着自己,一手抱着孩子,正给女儿喂着奶水。

    小丫头饿得紧了,吃起来劲头十足,云乔本就被萧璟留了伤痕的那处,难免泛着疼。

    她蹙眉忍耐着疼意,不自觉就泄出几许喘息痛吟。

    萧璟行至威严佛像一侧踩着她逶迤在地的裙摆顿足,垂眸瞧见的,就是这一幕靡丽景象。

    他听着她的喘息痛吟声响,视线落在云乔半解的衣襟上,瞧着她身上属于他的指印掐痕,眸底浓暗颜色,沉得不能再沉。

    萧璟目光这般灼灼,云乔却只顾着孩子,半点没有察觉。

    如此默了好一会儿,等到女儿吃足了奶水在怀中睡去。

    云乔松了口气,才来得及顾忌自己酸痛不已的腰。

    她蹙着眉抬起小臂,往身后捶了捶。

    宽大的衣袖从白玉般的小臂滑落,露出纤细的骨骼。

    一旁的萧璟目光来回流连,踩在她裙摆边沿的鞋履,微微僵滞几分。

    云乔抬臂时收到掣肘,愣愣侧首,低眸看去,才发觉裙摆,被一只玄色男人锦靴踩着。

    她衣衫不整,此处又是佛门地界,怎的却撞见了男子……

    云乔惊惶不已,下意识抱着孩子往一旁躲去。

    却因裙摆被人踩着,刚一起身就狠狠跌了下去。

    身上裙摆被拉扯得愈发下坠,云乔身子猛砸在蒲团上,那还未来得及拿帕子擦净的奶水,染污蒲团,脏了这佛门清净地。

    孩子被她抱在怀中,倒是平安无虞。

    云乔跌了这一觉后,慌忙将孩子安置在一旁蒲团上,着急的要拉上衣衫,遮掩自己此时几无寸缕的身前。

    动作之时,颤着眼帘抬首,顺着那玄色长靴看去。

    这一瞧,便看见了萧璟的脸。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欺辱自己的歹徒,一眼就认出了他。

    又慌又急,噙着泪骂他道:“怎么又是你这登徒子,还不快移开你的鞋履,放开我衣裙!”

    萧璟听着她的骂声,心想,到底是深闺养出的娇娇女娘,羞怒至极时,来来回回骂的,也就是那几句恶言恶语。

    他眸底光影晦暗,低低笑了声,踩着她裙摆的锦靴半点未松。

    眼看着云乔拉不到衣裳,急得直掉眼泪,才俯身近前,捏着她肩头把人拉了过来。

    她身前都是方才那一跌后从自己身上溅出的东西。

    乳白色的水意混着他留在她身上的青紫掐痕,美得让人难免在心底生出将眼前女子捻碎了的心思。

    萧璟眼底浓沉,从身上抽出了个青竹色的帕子,给她细细擦着。

    他的布帛素来是偏硬挺的质地,来来回回的在她娇嫩的皮肉上磨。

    不像是给她擦拭,倒像是存心折腾她。

    明明早就擦的干净,他却没有停手。

    云乔身前又落了几道红痕,疼得嘤咛,扭着身子挣扎,又羞又怒得让他放开自己。

    那痛哼嘤咛声,同昨日情缠时的哭喊,倒是异曲同工。

    许是隔着帕子到底失了几分趣味,萧璟将手中那沾满她身上水意味道的帕子,收进袖中。

    取而代之落在她身前红痕指印上的,是他带着茧的粗粝的手。

    那是一双常年提笔握剑的手。

    同云乔的夫君沈砚,截然不同。

    云乔又怕又羞,身子颤的厉害,一个劲的掉眼泪。

    一滴泪珠砸在萧璟手背,温热滚烫。

    萧璟视线从她身前抬起,落在她满时泪痕的脸上。

    眉心微蹙,笑意风流道:

    “哭什么?不是你宽衣解带半褪衣裙,在这佛殿之中,做着见不得人之事吗?

    我好心替你收拾,为你擦拭清理,却落得你句句责骂,我还未曾委屈,你倒先掉起了眼泪。

    夫人瞧,这蒲团都被你染污了,让往后来这寺里拜佛敬香的人,怎么跪是好?

    此处,可是佛门清净地,夫人这般放肆,就不怕神佛降雷,劈了你吗?”

    他眉眼带笑,话音低缓。

    最后竟把昨日厢房里,云乔被他欺负后,骂他的话语,笑着同云乔说了遍。

    云乔又气又羞,想再骂他什么,却又想起的确是自己,在寺庙香殿里,威严佛像后,做了衣衫半褪的事……

    萧璟眼底笑意更浓。

    俯首贴在她耳后,下颚抵着她锁骨下丘壑。

    肉挨着肉,骨贴着骨。

    哑声低笑道:“怕什么,佛像未曾睁眼,又瞧不见你此刻模样。”

    第6章

    不甘心

    萧璟话说的过分,云乔羞恼至极,猛然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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