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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屋和烧火做饭的地方只隔了一堵墙,农村的墙壁完全不隔音,越春寒能够清晰的听到被捧起的水声,以及水淋在身体上的哗啦声。

    他黑瞳深邃如墨,攥着木柴的手青筋绷起,冷冽的眉眼低垂看不清情绪,炉灶间一时间只能听到柴火的灼烧声音,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后,苏栀出来了,她洗的很细致,连带头发也一起揉搓了,浑身上下被热水浸泡后皮肤颜色都有些泛粉,一张脸被热气蒸腾熏的更是嫣红。

    她的头发搓洗后拧干,打成卷盘在头上,更显脖颈白皙纤细,一双勾魂的狐狸眼全是雾气蒙蒙的水痕,嫣红的唇看起来颜色更艳丽了,像樱桃般可口。

    苏栀怕洗完澡后出来吹到冷风感冒,所以穿了件很厚实的毛衣,却依旧遮盖不住她玲珑的曲线。

    越春寒看她抱着一桶脏衣服出来,皮肤粉嘟嘟的,脸颊绯红,主动询问她:“洗好了?”

    苏栀点点头,看他蹲在灶台间眉眼冷冽的烧柴,红唇微启问他:“越春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发烧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

    越春寒黑瞳微动,垂下眼轻咳一声,浑身都在颤动,像是很虚弱的样子:“有点难受,可能还没好利索。”

    苏栀不疑有他,把盆里的衣服先放到一边,就要拉着越春寒进屋。

    越春寒对昨天的事情隐约有些印象,他知道昨天苏栀在这张炕上给他针灸和按摩,又给他用酒精擦拭身体,忙乎了很长时间。

    想到以前苏栀给他按摩几次就气喘吁吁的模样,越春寒拉着苏栀袖子制止她:“不用了,我吃点药就好了,感冒发烧没那么快好的,养养就可以。”

    苏栀迟疑,带着他进了西屋。

    越春寒一进屋就被热气腾腾的雾气笼罩,苏栀洗头发时用了香皂,此刻屋内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味道。

    越春寒紧紧抿着唇,黑瞳深邃。

    第33章

    苏栀不疑有他,绕过还冒着热气的木桶,想让越春寒趴在炕上,她准备给越春寒重新针灸按摩一下。

    她看着越春寒稍显病色的面容,让他先把衣服脱了。

    针灸和按摩哪一项都需要他褪去衣服,越春寒黑眸深邃看着苏栀,垂首一点点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那身蜜色肌肉露了出来。

    苏栀不是第一次见了,习惯以后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击感,而且她没忘记昨天晚上就是这结实的肌肉把她按在被褥上让她动弹不得的。

    苏栀偏头不去看他,昨天晚上的记忆浮上来后她对越春寒有些恼意,虽然知道是他生病了意识不清醒才会这样的,但……

    想起昨越春寒天掰着她下巴狠t狠吻上来的模样,苏栀只觉得她的下巴和肩膀都有些发疼,昨天晚上的越春寒真的有点吓人,苏栀突然意识到男女生力气的差距有多么悬殊,她死命挣扎也挣脱不出越春寒的怀抱,她的拼命推搡对越春寒来说反而更像是调情。

    苏栀抿唇,吩咐越春寒:“你,你趴到炕上去。”

    她俏脸严肃的皱起来,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越春寒瞥她一眼,听从她的话趴在了炕上,脊背上形状非常完美的块状肌肉绷紧,格外漂亮,且极具力量感。

    苏栀看他这一身肌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一身,她穿越过来后遇到的农村人不少,但都瘦巴巴的,就连下地干活出力气的男人也一样,干瘦干瘦的,越春寒在其中显得格外突出,仿佛每天都在锻炼一样,他那身结实的肌肉不专门锻炼光靠干地里农活根本练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时间。

    心里嘟囔着,苏栀也上炕坐在越春寒身边,洗净手后手指微凉,在药箱里拿出精油倒了些在手上揉搓,然后慢慢的把手落在越春寒的脊背上。

    越春寒的脊背还有之前捕猎时未养好的伤口,斑驳的伤痕已经留疤,配搭着他蜜色的皮肤和精壮的肌肉纹理,一股野性的感觉扑面而来,苏栀抿唇,面上有些发烫。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越春寒清醒的时候给他揉搓按摩后背,和昨天晚上的昏迷状态不同,此刻的越春寒是清醒的。

    揉搓过精油的掌心很丝滑,苏栀指尖落在越春寒微热的背上,瞬间带来的温度让越春寒浑身紧绷,脊背的肌肉漂亮的拱起来,越春寒趴在炕上用胳膊掩住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双黑瞳漆黑如墨,放在胳膊上的手紧紧攥着。

    苏栀的力气轻柔,但按揉穴位的时候又非常到位,滑滑的手心从越春寒的肩膀一直揉搓到脊背,每一次揉搓按压都让越春寒浑身绷紧,甚至发出闷哼声。

    苏栀怕他疼,力气放小询问他:“疼吗?”

    越春寒目光灼灼看着她,声音微哑:“不疼,你用点力气也没事。”

    苏栀放宽心,用了点力气,只是她有点意外,越春寒的高热不是应该已经好了吗,怎么他的皮肤还是那么滚烫,温度那么高,几乎要灼伤她的指尖。

    屋内热气腾腾,窗户上都全是湿淋淋的水雾,苏栀按了一会儿就额头冒汗,刚洗过澡的身体又香汗淋漓,白嫩的皮肤上也因为使力而泛起嫣红。

    越春寒躺在炕上任她揉搓按摩,肌肉在放松和紧绷中循环,一双眼黑得比墨还深,搭在肩膀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暴起,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交叠。

    “好了。”

    苏栀终于给越春寒按揉完毕,只觉得整个肩膀都酸疼的厉害,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歇息,而炕上一直趴着的越春寒则直起身子,他一动浑身骨节发出啪嗒的响声,四肢百骸都散发着一阵舒爽,越春寒黑瞳眯起,落在满脸晕红疲惫的苏栀身上时更多了一丝意外。

    苏栀的这套手法比他想象中的还好用,身上真的舒服多了。

    “不用再针灸了,这样就可以了,苏栀,谢谢你。”

    越春寒黑眸深邃与苏栀对视,虽然他昨天意识不清,但也能隐约感受到苏栀昨天晚上在忙碌照顾他。

    虽然还有些更加凌乱的记忆记不太清楚了,但越春寒对苏栀的面孔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当他起床看到睡在隔壁的越甜甜时,猜到苏栀昨天晚上肯定是独自照顾了他一夜。

    “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你劳累,辛苦了,先歇歇,我去做饭。”

    苏栀被越春寒那双黑瞳一眼不眨地看着,冷不丁有些慌乱,她攥紧炕沿,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他压着她时死死盯着她的模样,那双眼也是如现在这般,不,更吓人,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吞入腹中一样。

    苏栀睫毛微颤赶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强壮镇定:“我还可以,也没做什么,倒是你身体刚好别乱动,得修养修养……”

    正说着,门缝突然打开,越甜甜一边揉搓着眼睛一边推门进来,看到屋内已经苏醒的越春寒瞬间激动的跳起来:“啊啊啊爸爸你醒啦,可吓坏我了!”

    越甜甜冲过去一把抱住越春寒,昨天晚上受伤晕倒的越春寒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越春寒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她昨天看似很乖巧平静,但实际上早就吓到不行了,只是为了不给大人添乱竭力掩饰自己而已。

    如今看到越春寒清醒,她又惊又喜,忍不住差点哭出来:“呜呜呜呜爸爸你都不知道你被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是二柱叔叔和姨姨把你拽回来的,昨天雨下的好大,甜甜真的好怕。”

    越春寒安抚她:“不要怕了甜甜,爸爸没事的。”

    “这都多亏了栀栀姨姨,是她一直给爸爸你擦身体,照顾你,姨姨昨天可累了,昨天晚上半夜我起来还看到爸爸你抱……”

    “甜甜!”

    苏栀满脸涨红,耳根子快要红的滴出血来,她磕磕巴巴尴尬至极,赶紧打断越甜甜的话:“甜,甜甜,你是不是饿了,姨姨下地给你煮饭吃吧。”

    越甜甜被打断忽的想起昨天晚上她们两个约定的小秘密,慌忙捂住嘴巴,对着苏栀的问话连忙点头:“唔唔嗯,甜甜饿了……吃饭吃饭。”

    糟糕,差点把和栀栀姨姨的约定忘记了,不过这种事情姨姨为什么要瞒着爸爸,夫妻两个字亲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越甜甜虽然心里困惑,但却很听话,怕自己不小心被越春寒套出话来,甚至都不敢凑到越春寒身边了,形迹可疑的捂着嘴倚在苏栀身边,鬼鬼祟祟地望一眼越春寒,再望一眼越春寒。

    越春寒黑眸眯起,眉头微扬,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但事关苏栀,既然苏栀有事情不想告诉他,她不主动说那他也不会去主动询问。

    越春寒垂下眼,穿好衣服下地,苏栀正在用木桶清理洗完澡的浴盆里的水,他接过来木桶:“我来吧。”

    苏栀脸颊还红着,她轻轻咬唇点头,越春寒用木瓢一点点的往木桶里舀水,再提出去浇在外面的下水道里,年代文没有苏栀以前在城里洗澡方便,每次清理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好在有越春寒帮忙。

    他力气很大,接连几次轻松的把水舀出去,把空了的浴桶放回厦子,又拖了遍地面,这才回到灶台间烧火,和苏栀一起做饭。

    早晨吃的东西很简单,苏栀蒸了一盘茄子配搭蒜酱,熬了玉米粥,拍了黄瓜拌了一叠咸菜,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但越春寒现在大病初愈吃些清淡的正好,而且黄瓜脆嫩,茄子软烂,配上一碗小米粥吃的正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李二柱来了。

    李二柱心里有心事,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做好了随时被叫起来去照顾越春寒的准备,没想到一晚上风平浪静,他怕出什么事情一大早就来了越春寒家。

    进门后看到一家三口坐在炕上吃饭,越甜甜捧着碗滋溜滋溜的吸着碗里的玉米粥,嘴巴边糊了一圈,正砸吧着舔着呢,一碗粥马上要见底了,可见她吃得欢快。

    苏栀侧身坐在炕沿,小口小口夹着黄瓜条吃得秀气,嫣红的唇瓣沾了玉米粥的粘稠粥水,晶亮亮的,格外好看。

    即便是一心一意把苏栀当做嫂子对待的李二柱都看得有些呆。

    ……只是,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晨怎么看苏栀嘴唇上不仅破了皮,还肿了一圈啊。

    他刚有些愣神,听到了低沉的一声轻咳。

    循声望去,李二柱看到了桌前坐着的眉目冷淡的越春寒,这一看他连脑子里的疑问都忘记了,忍不住面露欣喜,赶紧上前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寒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还想着今天早晨要是还不见好就把你带去镇上诊所好好看看呢,还是嫂子厉害。”

    越春寒黑眸扫他一眼:“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多谢你了二柱,我听甜甜说是你帮着把我带回来的,你吃饭了吗,过来吃点?”

    “不用了寒哥,我在家吃完了过来的。”

    李二柱连连摆手,听到越春寒对他的夸奖,害羞的挠头:“其实也不是我带回来的,还有嫂子,是嫂子最先发现的寒哥你,用席子一路拖着把你拖回来,我是到了咱们村口才碰到的嫂子,只是稍微帮了一把而已,昨天可把嫂子累坏了。”

    李二柱一口一个嫂子,听得越春寒非常意外,他目光瞥向苏栀,看她面容素面朝t天却依旧妩媚妖娆的脸,李二柱之前最讨厌这种妖精般的模样,今天竟然转性子了,可见他对苏栀应该有了不少的改观。

    不过……昨天是苏栀一路把他拖到村口的吗?她那个力气连提桶水都累的气喘吁吁,难以想象她昨天是怎么把他拽回来的。

    越春寒下意识看向苏栀白嫩的手,顿时黑眸一凝。

    苏栀攥着筷子夹菜,白嫩纤细的手指依旧漂亮,只是手心和指尖已经破皮红肿,颜色非常深,且食指上还有切开的伤口,伤口处泛白凝血,只是看起来模样非常凄惨。

    越春寒拧眉看向苏栀,声音低沉,听着竟有几分压抑的低哑:“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药呢,怎么不涂?”

    他大掌轻轻的攥住了苏栀的手。

    苏栀被他攥住手,一想到屋内还有越甜甜和李二柱,顿时咬唇,耳根都开始泛红,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出来,反而越春寒的黑眸颜色更深了,苏栀只好回答:“昨天忙着照顾你,忘记了我手上还有伤,后来想起来了但是太晚了,就这样先凑合一下了。”

    越春寒的一双薄唇抿着,苏栀觉得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格外发烫,忍不住挣扎几下,越春寒却道:“药箱里有药,现在就涂吧,等下别忘记了。”

    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越春寒拿了一管药膏递给苏栀,苏栀只得上手先给自己涂药,只是她被多束视线盯着有些紧张,手指也微颤,越春寒见状接了过来,主动道:“我帮你涂吧。”

    之前是苏栀帮忙越春寒针灸按摩,如今是越春寒帮她涂药,苏栀稍显不适,但越春寒却神态很认真。

    李二柱尴尬的站在屋内,被越春寒专注给苏栀涂药的动作震撼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虽说已经知道苏栀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恶毒,但他还记得当初和苏栀结婚时越春寒的冷淡和厌恶,短短一段时间过去,越春寒不仅把苏栀带去了他们的果园,现如今知道苏栀受伤还这么着急,甚至亲自给她涂药。

    他咋舌地看着苏栀手上的那道伤口,看着确实是很疼,但当初越春寒上山捕猎时掉进坑洞浑身多处骨裂动弹不得,当时他身上的伤势比苏栀现在的伤口要严重的多得多,但当时越春寒也神态自若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现在不过是一条刀伤,他竟然眉头紧蹙,像是看到什么非常严重的伤势一样,动作难得的轻柔。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李二柱多看了苏栀的手一眼,被她那漂亮的手惊艳到。

    一般的农村大姑娘就算是再怎么不下地干活,也免不了在家操持一家人的起居生活,手经年累月都有些粗糙,就算是养尊处优的镇上千金大小姐也没有苏栀的手这么漂亮,看着白嫩柔软,指节纤细修长,宛如削葱般指尖圆润,骨节处泛着粉色,指甲的颜色宛如花瓣般漂亮。

    在这样漂亮的手上,那处略微外翻的泛白伤口则显得格外明显,刀口在指腹切了略微一个指节的长度,破坏了这双手的美感,也格外让人看着心生不忍。

    越春寒极有耐心,以前若是他自己受伤就草草涂涂药,随便抹一抹就等着伤口自己好,但现在是苏栀受伤,他知道苏栀的娇气,所以动作放慢了不少。

    说起来苏栀明明是个娇气的性格,昨天竟然不止照顾了他一整晚,还连自己受伤了都忘记了,可见她昨天确实是很着急。

    越春寒的呼吸打在苏栀的手掌上,她怕痒,下意识蜷缩手指想要避开,被屋内好几双眼睛一起盯着,越春寒又只是好心在帮她上药没做什么,苏栀被迫放弃躲开的想法,指尖微颤,被越春寒捏着手掌慢慢的上药。

    冰凉的药膏缓缓在指腹上推开,越春寒手法很娴熟,一看就是涂过不止一次,苏栀都觉得差不多了越春寒却还在给她涂抹,甚至怕她疼还吹了吹她的手指,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苏栀脚趾蜷缩,低头耳根后到脖颈全是蔓延出的一大片红色。

    许久才听到越春寒的低沉声音:“好了。”

    他放开苏栀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这几天别沾水了,好好养养,别忘记涂药。”

    苏栀点头,把手抽回,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李二柱看出了苏栀的尴尬,为了缓解气氛笑着开口:“不过话说回来嫂子的水平到底是厉害,昨天晚上寒哥你被拖回来的时候可吓人了,全身湿透了不说怎么拍打喊话都没有意识,身上还那么多伤口,我都要吓得去镇上找大夫了,没想到嫂子干脆利落自己出马,竟然硬是把寒哥你救回来了,真厉害。”

    李二柱也没起疑,只是以为苏栀之前在家学过两手,倒是对她蛮刮目相看的。

    越春寒垂首涂药的动作一顿,接着仿若未觉神色自然的继续给苏栀涂药。

    李二柱砸吧砸吧嘴:“那个针灸还有按摩就真的那么厉害吗?我都想试试了,我最近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昨天淋了雨。”

    苏栀当真抬眼去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给你看看?”

    苏栀之前是学医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要给别人治病,病人不分性别,所以如果李二柱真的身体不舒服她也能帮着看病,只是肯定不能像对待越春寒那样。

    李二柱昨天淋了雨确实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刚想开口,迎面看到苏栀对面越春寒的脸色,一张俊美的脸黑眸深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李二柱顿时惊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捂着嘴尴尬的开口:“……淋了雨,小问题,我自己回去吃点药就行。”

    苏栀犹疑地看着他,却见李二柱连看她都不敢看,站在原地尴尬的挠头笑笑。

    李二柱心里暗骂自己是个傻子,竟然当着越春寒的面说这种话,昨天晚上苏栀给越春寒治病的时候他可看到了,又是脱衣服又是按摩的,苏栀毕竟是越春寒的老婆,是他的嫂子,要真的当着越春寒的面这样,越春寒不生气才怪呢。

    苏栀察觉了李二柱态度的不对劲,但她并未在意,她学的又不止按摩和针灸这两样,况且就算是针灸和按摩,服务的对象都是病人,也没有性别之分。

    苏栀学的是中医,虽然学的不一定有那么深入,但简单的问题她还是可以看看的。

    她抬头对李二柱道:“嘴张大,舌苔伸出来我看看。”

    李二柱虽然有些犹疑,看了眼越春寒,见他神色没有异样,这才尴尬的伸出舌头。

    苏栀看了眼他的舌苔,颜色发白并未有黄色,又问他:“最近有没有流鼻涕,什么颜色的,额头烫不烫?现在身上有汗吗?”

    苏栀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李二柱虽然有些懵,但也一个个接连作答,苏栀很快做下决定:“应该是风寒感冒,问题不大,回去像我昨天那样煮点生姜葱白水喝点,如果咳嗽的话回去煮点大蒜水喝喝,切忌别吃一些冷的辣的。”

    李二柱愣愣地点头,忽的他又被苏栀叫住:“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你有时间可以过来,我给你艾灸一下,很快的。”

    苏栀盯着李二柱沉思,想着给他艾灸涌泉穴和大椎就行,应该能很快见效。

    李二柱受宠若惊,也不知道苏栀是从哪里学来的知识,他虽然脑袋有些懵着,但也连声应是,只是艾灸的话他还是别了,有越春寒在家的话他来专门找苏栀艾灸也太奇怪了。

    他觉得苏栀和以前印象中的模样相差的太多了,甚至几乎是两个人的模样,冲着昨天苏栀照顾越春寒那娴熟的手法和独特的方式,李二柱挠挠后脑勺,觉得如果苏栀要是能开个诊所就好了,这样他也能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来试试苏栀的那个艾灸。

    越春寒昨天那个伤势,镇子上的诊所都不一定能有把握让他第二天就好转,偏偏他在家呆了一晚上被苏栀照顾着,竟然第二天一早就生龙活虎了,除了看起来稍微脸色苍白一些,竟然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这实在是让人惊讶。

    苏栀这一手法如果真的拿出去,也不比镇子上的大夫们差,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哪里学的。

    李二柱正在脑袋里胡乱思考着,越甜甜呼噜呼噜地终于把碗里的玉米粥喝完了,连带着桌子上的那碟蒸茄子都吃的一干二净,非常满足地舔舔嘴唇摸着肚子,满脸惬意。

    “姨姨,爸爸我吃完了我去下去玩啦!”越甜甜声音清脆的开口。

    苏栀摸了把她的头,柔声道:“好,出去玩吧甜甜,别跑远了。t”

    “知道啦姨姨。”越甜甜蹦蹦跳跳地爬下炕,路过李二柱身边时还甜甜的和李二柱打了声招呼:“二柱叔叔我出去玩啦,你们好好聊哦。”

    李二柱连忙俯身应声:“哎呦甜甜真懂事,快去玩吧。”

    李二柱知道昨天越甜甜一直很担心越春寒,晚上抬越春寒回来的时候越甜甜又被越春寒身上那骇人的伤口吓了一跳,有些想问的事情没敢当着她的面问,眼看着越甜甜跑出大门,李二柱才开口询问越春寒:“寒哥,昨天你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栀原本准备收拾桌子,闻言也抬首望向越春寒,昨天他的伤势实在是骇人,左腿的伤现在还没好,也不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要知道在街上发现越春寒的时候苏栀还隐约记得越春寒身边似乎还滚落了不少碾碎的水果。

    “没什么事情。”

    越春寒冷淡地抬首:“昨天只是一次意外,是我自己的原因。”

    第34章

    苏栀觉得应该不会是很严重的问题,毕竟如果伤的太重的话原著里乔悦也不可能把她带回家里治疗,而是会选择送去医院救治。

    果然,越春寒说是他回来的途中左腿旧伤犯了,意外被路过的车撞了摔到路旁,大腿的伤是被路边的枯树枝划伤的。

    但苏栀记得不久前她刚给越春寒腿部按摩过,按常理不会这么快旧伤发作才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淋了雨受了寒,还是因为剧情的不可控力,才让越春寒突兀的受了伤。

    想到这里,苏栀眉头微蹙。

    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越春寒没能和原著女主乔悦认识,那他没有搭上女主这条船的话,还能顺顺利利的赚钱吗?毕竟乔悦拥有很强的财运,和原著女主的气运,如果没了她的帮助,不知道越春寒还能不能走的那么顺。

    原主是个举足轻重的小配角,戏份又草草杀青,但越春寒的戏份那么多,刚一开场就发生了蝴蝶效应,把他和女主认识的重要桥段扇掉,苏栀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怎么走。

    当初她改变原主剧情走向是知晓了结局后,规避了原主的凄惨结局朝着好的方向走,但越春寒的,苏栀不知道这算好还是算坏。

    苏栀眉头轻蹙,看李二柱和越春寒还在聊着,她准备收拾盘碗去清洗:“你们先聊,我去刷碗。”

    她刚把三人的碗摞在一起,越春寒拧眉黑瞳直直地看向她,声音平淡:“刚涂完药怎么刷碗,我来吧。”

    越春寒伸手想要接过苏栀手里的碗筷,苏栀避开,脸上有些热:“二柱还在呢,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刷碗不碰到这根手指就没事。”

    还没等越春寒说话,旁边的李二柱极有眼力见儿,连忙开口道:“没事嫂子,本来我们天天见也没那么多话可聊,你们忙你们的,正好我这边也有事,寒哥昨天让我去帮隔壁柳寡妇修井我还没去呢,正好现在我去看看。”

    苏栀不知是真是假,越春寒倒点头在她身旁道:“好,辛苦你了二柱。”

    “嗨,这点小事说什么辛苦,顺手的事儿,我走了寒哥,嫂子。”李二柱怕打扰越春寒和苏栀,连忙推开房门出去了,直奔隔壁柳寡妇家。

    屋内只剩苏栀和越春寒二人,苏栀现在都不敢正眼看越春寒,她一抬眼看到越春寒那张脸就会想起昨天晚上的他,不得不说昨天晚上的越春寒确实很让苏栀害怕。

    苏栀抿唇,帮着越春寒一起把盘碗收拾到厨房水池里,准备动手刷盘子,越春寒瞥她一眼,挤开苏栀自己站在水池前动手洗刷盘子,洗的又干净又快。

    苏栀站他旁边,能感受到那种压迫的感觉,越春寒明明垂首面容平静,但他猿背蜂腰又浑身肌肉,高大的身躯在水池边一立,让人只觉得水池这处空间都拥挤的厉害,甚至苏栀看他平静的面容也像是带着隐约的冷冽。

    “我……我先出去看看甜甜…”

    现如今苏栀很怕和越春寒单独在一起,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昨天晚上被越春寒紧紧捏着的肩膀仿佛还有那种触感,被越春寒啃咬破皮的唇瓣仿佛也在生痛,越春寒瞥过来的每一个眼神都让苏栀浑身不自在。

    苏栀清楚昨天晚上发生那种事情只是因为越春寒高热神智不清楚,但她还是有些坐立难安,尤其是和越春寒共处同一片空间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迅速的想到昨天晚上他掰着她的下巴凶猛吻下来的样子。

    苏栀磕磕巴巴的开口,得到了越春寒的抬眼,他的眸子黑沉深邃,盯着苏栀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点头,倘若并未察觉到苏栀对他的躲避一样。

    苏栀浑身不自在,拘束的出去给越甜甜编辫子,正在这时隔壁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快李二柱捂着脸狼狈的进门,把苏栀吓了一跳。

    她怀里的越甜甜都忍不住问:“二柱叔叔你怎么啦?”

    李二柱捂着脸一脸郁闷,看到苏栀和从屋里钻出来的越春寒,忍不住开口:“别提了,隔壁那个寡妇,性子也太奇怪了,我说了是来帮她修水井的,结果她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又蛮横又不讲理,说她家水井不需要我来修,我去检查一看根本就没坏嘛,真可恶。”

    越春寒刚洗完碗擦手出来,闻言神色淡淡,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

    柳寡妇一直都这样,找理由想要让他帮忙去她家而已,之前因为是邻居他不好一直推脱所以去帮过两次忙,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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