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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况且……她还背负三个亿的债。

    沈晚瓷沉吟片刻,“那我考虑一下。”

    ……

    夜幕降临,夜阑贵宾包厢。

    薄荆舟敛着眉,时不时捏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歪着身体坐在卡座转角的位置,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两颗,大片的胸膛裸露在外面。

    今晚顾忱晔组了局,让他过来喝酒,人挺多,又都是圈子里平时走得比较近的,薄荆舟就没怎么克制,多喝了几杯。

    男人拿出手机,眯着眼眸给江叔打电话,英俊的面容上覆盖着深深的醉意。

    几声‘嘟’音过后,听筒里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薄荆舟蹙眉,他觉得自己怕是出现幻觉了,明明拨的是江叔的号码,怎么接电话的人变成了沈晚瓷?

    自上次秦悦织的事情过后,他就没再见过这女人,两个于公于私都没什么交集,尤其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生活助理。

    薄荆舟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是沈晚瓷的。

    是他打错了——

    第39章

    当众泼薄荆舟一脸酒

    沈晚瓷等了半晌都没听到回应,看着桌上还剩大半没有修复的画作,她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薄荆舟那句‘打错了’在舌尖绕了一圈,被女人这明显不耐烦的语气勾起了怒意,临时改变主意说:“来夜阑接我。”

    沈晚瓷蹙眉,“你没病吧?让我去接你?”

    她不是没有去接过他,刚任职他生活助理的时候,有一次他也喝醉了,正好那时她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当时电话是陈栩接的,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便告诉她说薄总喝醉了,让她来接。

    那时候的薄荆舟对她可谓是十分厌烦,醉眼朦胧的睁开眸子,看到来人是她时,当即就发了一通脾气,连带着陈栩都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还被扣了那年的年终奖。

    在那之后,无论薄荆舟喝得多醉,陈栩都没再让她去接过。

    薄荆舟显然已经忘了这一茬,听她不情愿,他冷笑一声:“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来接我是你身为薄太太应尽的义务。”

    沈晚瓷却被他气笑了:“你跟我讲义务?那你尽过丈夫的义务吗?”

    无声的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刻,男人暗哑的嗓音传来,低沉却又富有磁性:“我开的免提,还有旁人在,薄太太,别这么饥渴。”

    一句话,瞬间让沈晚瓷咬牙切齿,“你醉死得了。”

    “过来接我,那三亿的利息就不跟你算了。”

    短暂的挣扎后,沈晚瓷终是应下。

    没办法,她也想有骨气,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三个亿,一年光利息就是上千万,除非人傻钱多,否则没人会拒绝这么诱人的条件。

    薄荆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自嘲的‘呵’了一声:这女人真是够现实的。

    一旁的顾忱晔见他一直盯着手机看,神色也和平常不太一样,不禁好奇问道:“给谁打电话呢?魂都丢了。”

    闻言,薄荆舟将手机扔到一边,疲惫的揉着眉心,“司机。”

    顾忱晔挑了挑眉,这个回答他可一点都不信,但没再继续追问,毕竟他最近的烦心事也不少,没有聊天的欲望。

    两人喝了会儿酒,薄荆舟起身,“去抽支烟?”

    两人一起走出包间,去了公共区域的小露台。

    沈晚瓷的电话正好在这时打来,她是一句多的废话都不愿意跟他说:“我到了。”

    薄荆舟习惯性的抬起手腕扫了眼时间,“在停车场等我。”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殊不知沈晚瓷现在已经进了夜阑,因为上次的事,这里的经理都认识她,知道她是来接薄荆舟,更是直接把她带去了那人所在的楼层。

    她看着通话记录的界面,在心里骂了那个狗男人无数遍……

    露台上,薄荆舟将烟碾灭在白色细沙中,直起靠着围栏的身体,“走了。”

    顾忱晔也掐了烟,同他一起离开露台,往回走的途中,他随口打趣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司机?”

    刚才薄荆舟接电话时,他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男人喉结微动,从胸腔中溢出一个单音:“恩。”

    “你们不是要离婚了?怎么,和好了?”

    ‘离婚’这个词让薄荆舟的眉头蹙了蹙,语气透着几分烦躁:“她就是胡闹一下,以前哪次提离婚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顾忱晔却明显不认同他的说辞,“可你们这次好像闹得挺久的,说不定她是认真的。”

    “她哪次提离婚的时候,看起来不认真?”

    “那民政局不用去了?”

    之前有次喝酒,薄荆舟在他面前提过一句,说沈晚瓷现在一见到他就问他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简直作得不行,让人烦不胜烦。

    “暂时消停了。”

    薄荆舟将他和沈晚瓷之间的交易,简单说了几句。

    顾忱晔听完哂笑道:“薄氏和长远集团的合作,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你拿这件事空手套白狼,我要是沈晚瓷,绝对泼你一脸酒。”

    不想他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传来,是露台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声音……

    薄荆舟和顾忱晔同时朝声源处看去,只见沈晚瓷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唇上有一圈被咬得泛白的印子,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薄荆舟,说你是狗都是对狗的一种侮辱,你就是个混蛋!”

    薄荆舟神色一滞。

    沈晚瓷深吸一口气,字字咬牙:“还有,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民政局一定会去。”

    说着,她转过身将端着酒路过的侍者拦住,夺过一杯酒,直接朝着男人那张俊美如斯的脸泼去——

    瞬息间,在场的人都僵住了,纷纷屏住呼吸!

    下一秒,走廊上响起薄荆舟几乎要将她活活撕碎的声音:“沈晚瓷,你是活腻了!”

    第40章

    薄荆舟是衣冠禽兽

    酒滴滴答答的沿着薄荆舟锋利的眉眼与下颌线往下落,无论何时都优雅矜贵的豪门公子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那好看的唇抿出锋锐的弧度,周身不怒自威。

    沈晚瓷却丝毫不惧,仰着下颌,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啧!”顾忱晔不由发出一声感叹,能给薄荆舟泼酒的人,沈晚瓷可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个!

    “我祈祷沈小姐能跑快点……”

    薄荆舟斜了他一眼,见顾忱晔一身清爽,半点没被殃及。

    他冷冷打断他的话:“我祈祷你是个哑巴。”

    顾忱晔:“……”

    说完,薄荆舟没再理会他,径直朝着沈晚瓷离开的方向走去。

    男人身高腿长,但脚步并不匆忙,给人一种闲庭若步的错觉,但所过之处,路过的人都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不自觉低下头,生怕会被灭口。

    沈晚瓷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不知道是她真的倒霉还是心理作用,这电梯迟迟没有上来。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走旁边的安全通道,身后就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转过头,还没看清那人是怎么走到她面前的,她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

    是真的扛,上半身倒悬着,胃被男人的肩膀抵着,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刚好来了,沈晚瓷听到金属门朝两边推开的声响,她扭动着身体,忍着不适:“薄荆舟,你放我下来!”

    这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大脑充血,又晕又胀,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薄荆舟没说话,扛着女人走进了电梯。

    沈晚瓷觉得再过一秒,她就会因为大脑承受的压力过大直接晕过去,她用力拍打着薄荆舟的后背,“你放我下来,我想吐!”

    薄荆舟:“你最好是忍住。”

    没有别的具体威胁,但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能让人清晰的感知到他此刻的愤怒。

    夜阑的规矩向来很严,在场子里不容许客人被人粗暴对待,但现在……

    她被薄荆舟从六楼扛到一楼,一路经过无数的服务生和监控,都不见任何工作人员上前阻止。

    最后,沈晚瓷是被男人摔进车里的!

    她还没从倒挂的眩晕感中找回自己,薄荆舟就掐着她的下颌,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

    男人单膝跪在真皮的座椅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看来,这三年我确实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生出以卵击石的狗胆。”

    薄荆舟微长的额发还是湿的,透着威士忌的气息,在狭隘的车厢里不断蔓延。

    沈晚瓷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尽量后仰着避开这气息,“既然我们两看相厌,就赶紧离婚,办个手续而已,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两看相厌?”薄荆舟低笑,嗓音富有磁性。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压着声音说话时很性感,无论是唇角的弧度还是沙哑的声线。

    薄荆舟扯开衬衫,紧绷的腹肌完完全全暴露在沈晚瓷的眼中,那流畅的肌理线条从腹部一路延伸到裤腰里,别样的诱惑。

    “你错了,我现在对你可谓是兴趣浓厚,最近总想到你被我压在身下,以不同的姿势和力度的……”

    他凝视着沈晚瓷的眼睛,嘴唇微动:“画面。”

    沈晚瓷瞳孔紧缩……

    明明是这龌蹉到不堪入耳的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半点都不显得猥琐,反而带着浓浓的性张力。

    书本上‘衣冠禽兽’这四个字,此刻在她心里有了脸。

    不管怎么样,沈晚瓷是铁了心要和他离婚的,此刻不会再因为他的话,生出别的感觉来,但她的脸还是涌上一层红晕。

    被气的!

    “薄荆舟,我真怀疑简唯宁是不是不给你碰,才让你欲求不满到这种程度。”

    薄荆舟眯眸,他的手隔着衣服顺着她的脖颈滑下,经过锁骨,最后贴上她的腹部。

    察觉到危险,沈晚瓷的身体刹时绷紧,怕他来真的,她又道:“她不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从她衣服下探进去,沿着女人细腻的腰身往上……

    明明动作暧昧得不行,但声音里却是浓重的嘲讽:“捧在手心里宝贝疙瘩自然是舍不得碰,得小心翼翼的滋养着,但你不一样。”

    言下之意,她跟简唯宁不一样,简唯宁是心尖宠,她是地上草,可以随意践踏!

    即便要离婚了,但沈晚瓷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被他的话给刺到了。

    她绯色的唇勾起,明目张胆的挑衅道:“那真是抱歉了,我就算不是宝贝,不被人怜惜,也不想被猪给拱了去。”

    下一秒,她感觉到男人握在她腰上的手倏然收紧,看来是气到了极点。

    沈晚瓷趁机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人往后推,薄荆舟没有防备,竟真被她给推开了。

    他倒在座椅上,沈晚瓷转身就去开车门,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样子,薄荆舟哪能这么轻易让她如愿?

    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身,将人重新拽了回来——

    车厢狭窄,重心本就不稳,他的力气又大,这一拽她整个人都撞到他的身上。

    “唔!”沈晚瓷痛得一下蜷缩起身体,但撞疼的位置特殊,她只能强忍着,“你这么用力……”

    却是不等她把话说完,车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晚瓷……你在车里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晚瓷的身子瞬间僵住,是聂煜城!

    第41章

    薄荆舟在吻她!

    沈晚瓷猛地抬头,动作幅度并不大,但薄荆舟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自然轻易感知到女人的僵硬。

    聂煜城就站在车外不远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窗落在她的身上。

    他穿了件偏休闲的衬衫,下身是条西裤,身材有型,即便站在昏暗的阴影里,也让人难以忽视。

    沈晚瓷脑子刹那一片空白,下意识喊出以前惯常的称呼:“煜城……”

    腰上传来一记狠力,她痛得差点叫出声,但又碍于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不确定聂煜城有没有看到车里的薄荆舟,停车场光线昏暗有限,以他的距离和角度,应该是没有瞧见。

    聂煜城微微一笑,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刚才只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见他走近,沈晚瓷的身体更僵了,她撑在薄荆舟胸膛上的手握紧成拳,声线微颤:“你别过来!”

    因为——

    薄荆舟在吻她!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腕上,力道有点重,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聂煜城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绅士的停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往前。

    但随着距离的缩短,他清晰的看到沈晚瓷泛红的眼眶,以及眼底那一丝委屈。

    他微微蹙眉,想到上次在餐厅遇到她时,她开玩笑似的提到借三个亿,难道是因为这个在发愁?

    聂煜城薄唇抿了抿,温声说道:“你是因为上次说借钱的事犯愁吗?虽然三个亿有点多,但如果你真的有急用,我也可以……”

    沈晚瓷怔然,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泛上一层暖意。

    只不过她的这份暖意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某人的一句话给冻住——

    “煜城,你什么时候喜欢当散财童子了?”

    男人或嘲弄或轻佻的声音传来,聂煜城字音一顿,不确定的反问:“荆舟?”

    薄荆舟揽着女人的腰从位置上坐起来,沈晚瓷还想阻止,但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

    这种时候,任何的举动都是欲盖弥彰!

    薄荆舟的衬衫只剩最下面的两颗扣子还系着,他坐姿懒散,衣领随意散开,露出紧绷且线条流畅的腹部。

    那修长的手沿着沈晚瓷的腰往上,在即将触到那处敏感的位置时又滑了下来,透着浓浓的色欲意味。

    他看向车外的聂煜城,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完全是:“还是你觉得我拿不出三个亿,嗯?”

    聂煜城怔愣一秒后,温和笑了:“抱歉,看来打扰到你们了。”

    听这话,妥妥的是想歪了。

    沈晚瓷的脸瞬间红透,她甚至不敢去看聂煜城的脸,为什么偏偏撞破这种时刻!

    薄荆舟这个狗男人,他做这些就是故意让聂煜城误会的,真不是个东西!

    但她还是想解释一下,沈晚瓷可不想以后跟聂煜城见面,对方给她的印象只剩下“车震”两个字!

    “煜城,你误会了,我和他……”

    薄荆舟挑眉,施施然地打断她的解释:“薄太太,先把衣服扣子扣好。”

    闻言,沈晚瓷豁然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处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崩开了,隐约能看到那黑色的蕾丝内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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