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说完他就想拍自己的嘴,让你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薄荆舟冷冰冰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等她的电话了?还有,我和她已经离婚了,以后别再称呼她少夫人。”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免得影响彼此的行情。”
两人自那天在中餐馆不欢而散后,就一直冷战没再联系过。
陈栩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楼下前台打来了。
他接起来,只听了几秒脸色就变了,眼神复杂的看向薄荆舟:“薄总,沈小姐在楼下,要见您。”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薄荆舟:“……让她上来。”
沈晚瓷乘电梯上楼,顶着秘书部无数道异样的目光进了薄荆舟的办公室。
陈栩此刻的心情像那瓜田里的猹,差点口嗨问薄总自己要不要留下来,毕竟都已经是前夫前妻了,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让人误会,影响行情。
然而他虽然忍住了,但沈小姐一点都没把他当外人,根本没等他出去,就直接掏了张银行卡递到薄荆舟面前:“欠你的钱都在这里面了,我们两清了。”
陈栩:“……”
卧槽,要遭,瓜太大要撑死!
薄荆舟看着桌上的银行卡,一张脸冷得能将人冻成冰棱子,“这次又是谁给你的钱?”
沈晚瓷:“就不能是我自己赚的?”
秦悦织借给她的钱他已经帮她还回去了,所以就算刨除她之前还的,都还差两个多亿,“这么大一笔数额,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抢了银行,不然就凭你的那份工作,赚不到。”
倒不是说不能赚,而是时间太短,她那份工作耗费的周期又比较长。
薄荆舟的语气里没有什么嘲弄或者看不起的情绪。
沈晚瓷:“这个不用你管,钱在这里,我们两清了。”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沈晚瓷:“恩。”
她是来还钱的,还了就走,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更没有半分停留。
她刚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只手伸过来,‘砰’的一声将门给合上了。
男人的手撑着门板,另一只手用力将人掰过来,把银行卡塞到她的手心:“钱给你了就是你的了,我没想过要让你还,我帮你还那笔债,你嫁给我,这是当初我们谈好的交易,等价交换,互不相欠。”
沈晚瓷:“但我们已经离婚了。”
大概是经历过那种处处求人借钱,被拒之门外的绝境,所以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她心里升起了一点微末的感动。
薄荆舟冷哼:“照你这意思,我买双鞋,穿了三年再退回去,老板还得把买鞋的钱还给我不成?”
“……”
感动个屁,薄荆舟这狗男人不配!
“至于这钱,哪里来的就还哪里去,姑娘家家的,别乱要别人的钱,你这么笨,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别有所图,谁会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两个多亿,人傻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将银行卡塞给沈晚瓷之后,薄荆舟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利息从这张卡里刷,没有上限,一次性算清楚,别留个尾巴让人纠缠,对方如果不好搞定,你带着陈栩一起去。”
话落,他将黑卡也一并塞进了她的掌心。
沈晚瓷的手指触碰到黑卡的边缘,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往后缩了缩。
卡掉在了地上。
她道:“抱歉,我不能要。”
“为什么?”薄荆舟看着她的脸,眼底一阵暗色翻涌:“不想跟我有牵扯,怕我又借机缠着你?”
第208章
是想吻回来?
“是,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要利用这笔钱,整天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追在我身后叫我还……”她是故意说这话来激怒薄荆舟的,两人已经离婚了,就不该再有经济牵扯,而且这钱也不需要还。
自己若是好好跟他解释,指不定还要掰扯多久。
但以他骄傲的性子,听了这话肯定会对着她冷嘲热讽一翻,然后将卡收回去。
薄荆舟果然如她预料中的生气了,额头和脖颈上青色的筋脉紧绷着,眼底蔓延着一股暴躁的情绪,他盯着她的脸,猝不及防的低头,深而重的吻上了她嫣红的唇。
沈晚瓷没料到他会吻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要挣扎时,男人已经强势的撬开了她的唇齿,不安分的侵占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角落。
这个吻来的十分霸道,短短几秒钟,他的气息就染遍了她的口腔,却也结束的很快,在她挣扎不开试图咬他的时候。
薄荆舟松开她,目光在她被吮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擦过,“你可以随便刷卡,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
沈晚瓷气的发抖,这钱是她用劳动力换的,是她的,哪用得着还利息。
那天在山间别墅考核完后,晚上她就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说认可了她的技术,两人可以长期合作,对方寄来了一份合同,以及一张足够偿还薄荆舟债务的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把债还了,安心工作,不要为了还债到处兼职耽误我的事。
合同她发给陆律师看了,没问题,银行卡里的钱也是确定了不会出问题,她才拿来还给薄荆舟的。
“薄荆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缺女人就去找一个,别整天跟个欲求不满的禽兽一样,对着让你婚内三年都提不起兴趣的前妻也开始发情了。”
“你要是再喊大声一点,整层楼的人都知道我们刚才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了。”
沈晚瓷:“……”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嫌弃的擦了擦嘴唇,转身就去拉门。
薄荆舟撑在门上的手没松。
沈晚瓷试了两次拉不开,深呼吸了一下,转身道:“你到底要干嘛?”
男人视线垂下,落在那张被弃如敝履丢在地上的黑卡上,“不要卡,是想吻回来?”
沈晚瓷被他气得心梗:“你是不是钱多了花不出去?就想往女人身上塞,好显得你大方又阔气?”
“这个就要问你了,我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塞过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大方又阔气?”
沈晚瓷浅笑,男人哄起女人来,可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你这是在说简小姐不是人,还是已经不要脸到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承认了?你鞍前马后给她投钱、拉投资的时候,可积极的很呢。”
“投资简唯宁的舞团,是公司的决定,走的是公账,至于拉投资,投钱的又不是我。”
“……”
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沈晚瓷坚持不住败下阵来,算了,跟狗计较什么,她弯腰捡起卡,“让开。”
薄荆舟这才收回了手。
沈晚瓷离开后,薄荆舟将陈栩叫进来:“去调查一下,是谁借给沈晚瓷的钱。”
陈栩:“是。”
薄荆舟看着他冷笑:“你要是再犯把修复师当成清洁工这种,下次就不是被调走了。”
……
沈晚瓷还薄荆舟钱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沈震安耳朵里,这天,她晚上十点多下班回来,就在门口碰到了前段时间一直声称自己在国外的沈震安。
沈震安满脸堆着笑,仿佛已经忘记了他压根不是沈晚瓷亲爸这件事,更忘了两人前段时间还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听说你把荆舟帮你还的欠债都还给他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动你妈给你留的遗产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沈晚瓷。
沈晚瓷皱眉:“什么遗产?”
妈妈当年去世的突然,那时她还在学校,接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去,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盖着白布摆在一间空病房里。
因为是出车祸死的,遗容不太好看,沈震安当时拦着她不让见,说是怕她看了做噩梦,不管她怎么哭闹都没用,后来还是经过殡仪馆的化妆师整理了一番,她才见到了妈妈最后一面。
别说什么遗产,就是连遗言都不曾听到过一句。
再说了,如果真有遗产,这些年怕是早被沈震安用得一干二净了。
沈震安一眼就瞧出了她在想啥:“那笔钱是你妈留给你的,我只听她说了个大概的数额,够你三辈子挥金如土了,但并不知道她存在哪,要不然当年沈氏资金链短缺,也不会直接宣告破产。”
沈晚瓷:“我不知道什么遗产。”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动用了那笔遗产,你怎么还的起薄荆舟的钱?”
“所以你是惦记上了那笔遗产,想要分一杯羹?”
“晚瓷,你这话就说的难听了,我和你妈是夫妻,哪怕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我们也还是父女,我也拥有一定比例的继承权,这事就算上了法院,也是有我一份的。”
他知道有这笔钱是出国后无意间翻到沈晚瓷妈妈的日记本,才发现的,不过寻了这么多年,别说钱,连根毛都没找见。
当年就听说她修复一个东西至少八位数以上,结果那么多年都没存下什么钱,原来是留了后手。
沈晚瓷被沈震安无耻的态度给气笑了,“你还真是个凤凰男,二婚的娃都那么大了,一家三口合伙欺负前妻留下的独女,还痴心妄想前妻的遗产。”
沈震安的家境连小康的门槛都够不上,她外公当年虽然算不上豪门,但也是有钱人家,结婚后,他创立的沈氏,也是靠着外公的人脉和资金扶摇直上的。
沈晚瓷厌恶的赶人:“滚,别说没有遗产,就是有,你也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女……”沈震安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发达后就把面子看得格外重,如今被沈晚瓷当面喊‘滚’,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抬手就要扇她。
但他的巴掌刚扬起,还没落到沈晚瓷脸上,就被人截住了。
下一秒,他直接被人踹飞了出去。
沈震安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五脏六腑都要撞出来的感觉,然而让他更恐惧的是面前这人……
第209章
薄荆舟真的不行
那一声撞击墙面的巨响过后,整条走廊就陷在了安静中,沈震安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痛呼外,就没再发出过半点声音,对上男人那双寒意森森的眼眸,他的脑袋几乎都要缩进胸口里去了。
“看来伯父你记性不太好,所以才老是记不住我的话。”
来的人是薄荆舟。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郁和冷漠,身上凛冽的寒意锐利如刀锋,他缓步走向趴在地上,挣扎了半晌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的沈震安。
沈震安往后缩了缩身子,僵硬的扯动唇角:“荆舟,我好歹也是晚瓷的父亲,虽然你们现在离了婚,不用随她一起叫我一声爸,但我好歹也算是长辈……”
“你那天去薄氏闹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来骚扰她,你当时是怎么承诺我的?”薄荆舟在他面前蹲下,冷若寒霜的嗓音有条不紊:“你说只要我不让你还那笔钱,你就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沈震安去薄氏闹的事,沈晚瓷并不知情:“他什么时候去薄氏闹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那是薄总给沈先生定下的最后的还款期限。”
沈晚瓷这才发现陈栩居然也在,见她看向他,男人十分恭敬的喊了一声:“少夫人。”
这是婚内没有的待遇,沈晚瓷却丝毫不给面子:“我和你们薄总已经离婚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沈小姐吧。”
陈栩笑容灿烂,丝毫没有被戳穿自己前后态度差距甚大的尴尬:“薄总本来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要开,但一接到公寓保安打来的电话,说沈先生在您门口,就直接过来了。”
薄荆舟横了他一眼:“多嘴。”
这语气,一听就是色厉内茬,陈栩道:“我送沈先生下去,您和少夫人慢慢聊。”
见薄荆舟没有反对,他立刻将人扶进了电梯。
沈震安满脸痛苦的靠着电梯壁,薄荆舟那一脚看似轻飘飘的,但实则他骨头都感觉要断了,后背也痛得厉害,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陈栩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收敛了,乍看上去有几分薄荆舟的气场,他道:“沈先生,薄总到现在还留着你,完全是看在你对少夫人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上,他现在耐着心思给你讲道理,你如果非要耍流氓,那就别怪薄总不留情面了。”
沈震安还想借着他是沈晚瓷父亲的身份在薄荆舟那里捞点好处,他了解沈晚瓷的性格,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她和薄荆舟已经离婚了,肯定不会主动和他说这事。
他装傻道:“看陈助理说的,我是晚瓷的爸爸,养育她是我的职责。”
陈栩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和少夫人的亲子报告,薄总比少夫人还先拿到。”
楼上,陈栩和沈震安一走,沈晚瓷就下了逐客令:“人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薄荆舟:“那两个多亿,还回去了吗?”
沈晚瓷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掰扯,敷衍的应道:“还回去了。”
“利息呢?我没收到刷卡的短信通知。”
沈晚瓷有些恼,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没刷他的卡也要问一问,“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借钱就要收利息。”
薄荆舟的唇角噙着冷笑,朝着沈晚瓷走近了一步,“你骗我……”
有过前几次的前车之鉴,沈晚瓷在他靠近的瞬间,抬手捂住了嘴。
男人的脸色在她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迅速阴沉了下来,“捂这么紧,怕我亲你?”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发情。”
薄荆舟盯着她那只碍眼的手,心里升起一股想要将它扣住,强行摁在头顶的冲动,因为这个念头,他的眼眸甚至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眉眼间尽是凉薄的嘲弄:“我就算是发情,也最多只是亲一亲你,也不会少一块肉,”最后一句被他咬得极重,沈晚瓷怀疑他是在报复她之前说简唯宁‘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的话,“所以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副被强了的模样。”
沈晚瓷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所以你是真的不行?”
要不然为什么会说出‘就算是发情,也最多只是亲一亲’的话。
薄荆舟眯了眯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半晌方才淡淡的道:“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沈晚瓷:“??”
她满脑子都是‘薄荆舟不行’这几个字,那之前他抱着自己时起的反应,就只是花架子?
薄荆舟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下:“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失望的。”
沈晚瓷回神,讽刺道:“我失望个屁,就算你不行,要失望的也是你未来的老婆,我现在只庆幸,幸好离了。”
薄荆舟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把钱还回去,除非你想我帮你去还。”
……
回去后,不知道是薄荆舟说的话太让她震惊了,还是那一晚的事太过刻骨铭心,沈晚瓷这一晚做了个梦,梦到了她和薄荆舟的第一次。
那实在不是一件美好的值得回忆的事。
男人的动作凶狠中透着丝生涩,本就让人感觉不太好,再加上她的挣扎抗拒和那让人难以承受的尺寸,虽然只有一次,但却差点要去了她半条命,之后的两天,她都疼的走不动路,后来实在撑不住,才去医院缝了针、输了液。
这导致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事有阴影。
第二天一早她被闹铃声吵醒,她从梦里挣扎着醒来,明明只是做了个梦,但大概是心理原因,她觉得身体的某处在隐隐作痛,一下子将她拉回了当初一瘸一拐去医院的场景中。
想起当时当着那么多病人的面跟医生描述症状的尴尬场景,以及身体上如跗骨之蛆的疼痛,她现在觉得薄荆舟这三年没碰她,也是一件好事,要是再经历一次,她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沈晚瓷起床洗漱,去博物馆上班的路上还抽空跟聂煜城沟通了一下设计方案,到了博物馆,她一边听语音一边往工作间走,结果拐角处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和她撞了个满怀——
第210章
冲着她来的
眼前的人竟然是……赵宏伟?
沈晚瓷手上的东西被他撞得落了一地,手机也砸在了地上,不贴近耳朵,语音自动切换成了免提。
聂煜城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中传出来:“今天下午要开个会,商讨一下醉月楼的设计方案,你如果不能来的话,就开视频。”
赵宏伟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关于穿越城的设计稿,阴恻恻的笑了笑:“沈老师可真是忙啊。”
A级修复师和B级修复师是分开的两个办公区域,沈晚瓷这段时间来了就上班,除了上洗手间,就没走出过自己工位五米的范围,如果不是今天碰上赵宏伟,她都要忘了这个在她入职第一天就刁难她的人了。
“还好,没有赵老师忙。”
听同事说,赵宏伟几乎每天都加班,就想升A级,虽然A和B只差了一级,但工资却是天差地别。
赵宏伟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别说把被他撞洒了个文件捡起来,就是连道歉都没有一句。
沈晚瓷看着他的背影:“赵老师,好歹你也是博物馆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把人东西撞洒了,就算拉不下脸道歉,但捡起来这点素质还是要有的吧?”
赵宏伟咬牙,他本来就长的严肃,再一沉脸,就显得很凶,像极了抓纪律的教导主任:“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对待前辈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好意思,我是孤儿,所以赵老师还是捡吧,别把人都招来看笑话了,只是不知道这闹笑话的是谁。”沈晚瓷也不是不能自己捡,但就赵宏伟这样的,你越是忍让退步,他就越是要欺负你。
赵宏伟:“别以为你是A级就了不起,博物馆每三个月考核一次,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