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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216章

    还痛吗

    车里,沈晚瓷眨了眨通红的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刚才有个东西掉进了眼睛里,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用纸巾搓得眼眶周围都红了,那种卡着异物的感觉也没有缓解。

    最后薄荆舟实在看不过去了,强行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男人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沈晚瓷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好看性感的唇。

    这种在外人眼里甜蜜暧昧的场景,对现在的沈晚瓷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她昨晚通宵没睡,脸色不好,早上特意画了个全妆,刚才搓眼睛的时候没想起来,后来看到手上晕开的眼影和眼线才想起来,而那时薄荆舟已经凑上来了。

    现在,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快有五分钟了。

    沈晚瓷忍不住推了推他,压着声音问:“可以了吗?”

    “恩,”他应了一声,“还痛吗?”

    沈晚瓷眨了下眼睛,已经没有异物感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本来以为薄荆舟会很快松开她,但他不止没松,反而更贴近了几分,看上去像是要吻她。

    沈晚瓷偏头,“简唯宁。”

    男人皱眉,“你喜欢她?跟我接个吻都心心念念的喊她的名字。”

    沈晚瓷扬了扬下颌,示意他看对面,“你的老情人看起来都快要哭了,你确定要当着她的面吻我?”

    声音轻快,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戏谑态度。

    薄荆舟回头,果然看到简唯宁站在街对面,正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们,视线和他对上,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眼泪立刻就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街道不宽,沈晚瓷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啧,这哭的,要是生在某阿姨的鼎盛时代,那肯定是御用女主角,眼泪从眼眶中间落,脸上不挂泪,都伤心到哭了,五官还不乱飞。”

    薄荆舟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说这么多,是在妒忌她哭得比你好看?”

    他退回到位置上,将车窗升起来,“虽然你哭起来是挺难看的,但我又没嫌弃你,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沈晚瓷气得冷笑,“那是你眼瞎,把珍珠当鱼目。”

    薄荆舟没说话,直接把遮阳板掰下来,正好对上沈晚瓷那只被眼泪晕染得糊成一团的眼睛。

    现在天气不热,她工作一天也出不了汗,就没用专业防水的彩妆,再加上她之前又揉了揉,才会这么惨不忍睹。

    男人挑眉,“黑珍珠?”

    沈晚瓷没理他,翻出卸妆湿巾擦脸,车子在前方调了个头,没有半分停留的从简唯宁面前驶过。

    她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对上简唯宁怨恨的视线。

    ……

    夜阑。

    聂煜城应酬完,将对方送上车后,又折了回来。他也懒得再上楼,就直接坐到了大厅,点了瓶度数不低的酒。

    他刚才就已经有醉意了,这会儿没喝上两杯就撑不太住了,用手支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假寐。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舞台上是穿着性感的女人在跳爵士,空气里酒香混着女人香,勾得人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音乐传入耳中:“煜城……”

    聂煜城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简唯宁,她穿着一件黑色修身长裙,身上除了一块手表外,没戴任何的配饰,大概是因为她常年跳舞的气质,让她哪怕只是这样站在那里,在一堆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中也十分出众。

    简唯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是因为晚瓷最近和荆舟走的近,所以不高兴,才在这里喝闷酒?”

    自从那天在聂氏楼下看到薄荆舟和沈晚瓷在一起后,她就找人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只要沈晚瓷去聂氏,荆舟就肯定在。

    聂煜城蹙眉,“你想说什么?”

    简唯宁微笑着凑近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的味道,她手里捏着一颗白色的药丸:“当初要不是荆舟和晚瓷睡了,他们也不会结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你和她睡了,和她结婚的就是你了。”

    聂煜城看着她,或许说,是看着她手上那颗药丸,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一片幽暗。

    “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一切也都回到了原点,你把这颗药想办法让她吃掉,她就是你的了,以后别人看到她,都会称呼她一声聂太太,而不是薄太太。”

    “……”

    明明周围那么吵,但他们之间却那样安静。

    见聂煜城不说话,简唯宁继续刺激他:“煜城,晚瓷她不爱你了,或者说她可能从来没有爱过你,那些看似喜欢的行为不过是年少时对优秀的人的一种崇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确定不要?”

    沈晚瓷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意,这一点,聂煜城再清楚不过了。

    简唯宁说的没错,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药丸。

    简唯宁计谋得逞,微笑道:“晚瓷现在也在夜阑,就在309,你说,这是不是代表着上天都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

    三楼,309。

    除了沈晚瓷外,还有三个女人,她们都是她的大学室友,毕业后各奔东西,有两个回了老家发展,还有一个去了海市。

    这次好不容易聚齐,便约着来夜阑喝一杯。

    徐可最感性:“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毕竟我们四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占齐了,这才好不容易聚齐,一定要不醉不归。”

    沈晚瓷知道自己酒后仪态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比较克制,“你们三个醉就行了,留着我把你们送到酒店去,总不能全醉了在这里躺尸吧。”

    尹瑞溪:“那有什么,不是说夜阑是整个京都最安全的会所吗?反正定的酒店就在楼上,等会儿让服务生送我们上去就行了。”

    夜阑只是相对安全,面对权贵也是束手无策。

    这话沈晚瓷没说,扫兴,她打定主意不喝醉,所以面对她们的劝酒,是能躲就躲。

    一直安静的扬梦辰晃了晃脑袋,端了杯酒给沈晚瓷:“晚瓷,我有点醉了,喝完这杯,我们先溜吧,等徐可和瑞溪喝醉了,我们再下来领人。”

    第217章

    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沈晚瓷看着已经喝疯了的徐可和尹瑞溪,虽然喝疯了,但都没有醉的意思,离不醉不归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她道:“行吧。”

    她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和两人说了一声,就和杨梦辰出了包间。

    经过外面的公共洗手间时,杨梦辰道:“晚瓷,我肚子突然好痛,我去上个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好。”

    每个包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外面公共的这个,没人。

    沈晚瓷靠着墙,她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她晃了晃脑袋,想去盥洗池那边用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然而刚走两步就感觉腿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地上,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晕过去,只是浑身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来,只能半跪半趴的坐在地上。

    这症状,不像是醉酒,倒像是被下了药。

    “梦辰,杨梦辰……”

    她声音太小,别说杨梦辰在厕所里,就是在她身边估计也要凑近了才能听见。

    沈晚瓷抖着手去摸包,将防身的电击器紧紧握在掌心,她怕那些高利贷的人再来找她麻烦,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随身带着这东西,另一只手摸到手机,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紧急联系人她设置的是薄荆舟。

    是婚内设置的了,那时候刚换手机,弹出来一个设置紧急联系人的窗框,她就顺便设置了,后来离婚后也忘了改,毕竟这东西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谁会记得修改这些。

    一直没用过,她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拨通。

    做完这些,沈晚瓷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手一软,手机就跌落在了地上。

    她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更看不见免提键在哪,只能趴在地上尽量将耳朵贴近手机。

    沈晚瓷不知道自己拨通了没有,因为她没听到声音。

    有人站到了她面前,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头顶的光,那人缓缓的蹲下来,伸手将地上的手机拿走了,这期间,手指触碰到沈晚瓷贴在手机上的耳朵。

    沈晚瓷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他(她)在干什么,她想阻止,但完全没力气,别说抢,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偏偏要给他打电话?”

    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像是隔了一层水,哗啦啦的,分不清男女,连内容都需要反复在心里重复几遍,连猜带蒙才能勉强领会意思。

    但她从里面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怒。

    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手机也被关了机,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一同被扔进去的还有被她‘紧紧攥着’的电击器。

    沈晚瓷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人的长相:“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她,下一秒她就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她。

    沈晚瓷不知道那人要带她去哪,但根据感知,应该是上了楼。

    夜阑的楼上是酒店。

    沈晚瓷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她生不出力气来反抗,只从对方的力道、身高和身体肌肉的紧实程度来判断,扶着自己的是两个男人,“你们帮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价钱随你们开。”

    “呵——”

    她听到一声嘲讽的冷笑。

    迷迷糊糊间,沈晚瓷被扔在了床上,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但过了许久,她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那些人是准备把她扔在这里,随便被人欺负?

    沈晚瓷咬住唇,浑身滚烫得厉害,脑袋也被热气熏得成了一团浆糊,而更让她不安的是从腹部窜上来的那一股酥酥麻麻的难受劲正在侵蚀她的理智,身体无意识的在柔软的床上扭来扭去,纵然她极力忍耐,但也有一两声羞耻的声音克制不住的从她紧闭着的唇间溢出。

    混乱间,似乎有人进来了,她听到门‘咔嚓’合上的声音。

    沈晚瓷努力想要将自己缩进被子里,不让人发现,但进来的那人直奔她而来,将她已经埋进去大半的脸从被褥中扒拉了出来,“晚瓷?”

    被药效影响的意识混沌不堪,致使她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能分辨的是,来人在喊她的名字。

    认识的?

    对方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舒适的温度让沈晚瓷立刻贴了上去,她的手无意识的缠上了来人的脖颈,但内心翻涌出的恐惧和反感却是那样的明显,她的身体在发抖,身体和心理在极端的拉扯,“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亦或者只是走错了房间,但你只要敢碰我,我明天一定杀了你。”

    她的声音掺杂着被情欲侵蚀后的暗哑,却又冷若冰霜。

    但沈晚瓷不知道,这样极致的反差,才更容易勾起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晚瓷,我是煜城。”

    在大厅,聂煜城拒绝了简唯宁的提议,直接走了,那颗药也被他带走了。

    他自认称不上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对女人下药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过走出去没多久后他又折回来了,简唯宁没能蛊惑到他,保不准她会从其他人身上下手,让晚瓷留在夜阑,他不放心。

    没想到就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居然就出事了。

    聂煜城将她扶起来,沈晚瓷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终于放心的软倒在了他怀里,恐惧如连绵的海水一般席卷而来,她软软的揪着他的衣服:“煜城,我被人下药了,送我去医院。”

    “……”聂煜城扶着她,怀里的女人面若桃李,肤若凝脂,眼睛和脸上都透着异样的潮红,最重要的,这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晚瓷,如果你难受,我可以帮你,我会负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恩?”

    沈晚瓷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原本信任的攥着他衣服的手改为了抗拒的推攘:“别碰我。”

    “那荆舟呢?你想要他吗?”

    沈晚瓷还是摇头,她似乎对这种事很抗拒,哪怕身体已经软得没力气了,但还是一个劲的往后缩。

    聂煜城起身,弯腰将沈晚瓷抱了起来:“有点难受,你忍一忍。”

    他不顾沈晚瓷的抗拒,将人抱去了浴室,放进了浴缸里。

    三月的天气,春寒料峭,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沈晚瓷瞬间被冻得打了个激灵,神智都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面前白衣黑裤的男人:“煜城?“

    加了水的浴缸很滑,正常人都不太坐得住,更何况是沈晚瓷这种神志不清、浑身虚软的人,聂煜城在捞了她两次过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也跟着坐进了装满冷水的浴缸里,他将人抱在怀里,全程都是绅士手:“忍一会儿药效就过了。”

    沈晚瓷靠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无力的点了下头:“恩。”

    “砰。”

    浴室的玻璃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合页被推到极致,连带着周边的玻璃都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咔咔声,满脸冰霜的薄荆舟站在门口,看着浴缸里姿势亲密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第218章

    会恨你一辈子

    浴缸里。

    聂煜城衬衫半敞,本来就挺薄的布料,被水湿透后就粘在了身上,内里的风景一目了然。

    大概是被门上的动静惊扰,他回头朝着这边看过来,目光从容淡定,又因为他此刻狼狈的装束显得有几分性感。

    沈晚瓷被他揽着靠在怀里,一张脸苍白如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药效还没过,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木讷,连反应都比平时慢上几分。

    薄荆舟眯着眼睛,脸上的不悦和阴沉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他抬脚走过去,直接将泡在冷水里的女人抱起来。

    聂煜城扣住他的手:“你看不出来,她状态不对。”

    “我要是看不出来,你现在根本就没机会坐着跟我说话。”薄荆舟神色凉薄,他抱着沈晚瓷,抽手不方便,“松手。”

    聂煜城从浴缸里出来,赤脚踩在深色的地砖上,态度坚持:“我不会让你将她带出我的视线范围内,至少今晚不可以。”

    薄荆舟怒极反笑:“你不会?你以什么资格说这个词?”

    “那你呢?又以什么资格带走她?”聂煜城脸上的绅士温润已经完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寒凉刺骨的冷笑:“薄荆舟,你和晚瓷已经离婚了,你现在不过是她的前夫,既然已经是前夫了,就意味着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无论是法律上的,还是道德上的。”

    薄荆舟看着他。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半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勾唇笑道:“聂煜城,这里是夜阑,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我的地盘上阻止我?也没听说你这几年去国外是修的散打格斗螳螂啊。”

    “那我就赌,你不会弄死我。”

    这俨然是,要不把沈晚瓷留下,要不从他尸体上跨过去的意思。

    “……”

    沈晚瓷扯着薄荆舟的衣袖:“放我下来。”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冻得她脸白嘴青瑟瑟发抖,但身体里却像是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火焰,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折磨得她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疼,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除了被迫依附在他身上,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动作落在薄荆舟眼里,跟猫儿抓似的。

    男人低头,正好看到沈晚瓷一脸难受的皱着眉,身体因难耐而微微蜷缩着,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脸上,衬得那张脸愈发的惨白虚弱,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让薄荆舟心里那团一直隐忍的火蹭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他抱着沈晚瓷转身往外走,聂煜城本来还想阻止,却被听到动静从门外冲进来的保镖给拦住了,“聂先生,请您别让我们为难,您身手虽然不差,但我们人多,动起手来您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能在这里上班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对上聂煜城,虽不敢说以一打二,但一对一单挑是绝对不会输的。

    就这片刻的功夫,薄荆舟已经抱着人走出了浴室,聂煜城看着不大的洗手间里挤满的乌泱泱的人,别说动手,他就是挤出去都费劲。

    薄荆舟说的没错,在夜阑,他拦不住他,别说他没带保镖,就算是带了,也最多只有一两个。

    聂煜城:“她对那种事很排斥,你如果今晚趁人之危碰了她,她不止不会感谢你,还会恨你一辈子。”

    薄荆舟的声音从外面冷冷的传来,带着挑衅和敌意,以及宣告主权的强势意味,“要你管。”

    他刚抱着沈晚瓷出了房间,就撞上个鬼鬼祟祟的矮胖男人,他先是看了眼被薄荆舟抱在怀里的、浑身湿透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一丝贪婪和可惜,然后才抬头去看薄荆舟。

    触到他眼底的冰冷和杀气,立刻夹着尾巴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薄荆舟:“把人抓回来。”

    保安应声追了上去。

    夜阑的经理早已经将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能开的灯也都开了,整个房间一片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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