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恩,”薄荆舟收起手机,“去主卧,还是去你住的客房?”他弯腰将沈晚瓷打横抱起:“或者沙发上?”
沈晚瓷的脑子有点混乱,她靠着薄荆舟的胸膛,眼睛半闭,手指将男人挺括的衬衫攥出了褶皱,“沙发吧。”
近一点,要不然那点靠酒堆起来的勇气就要散没了。
“好。”
薄荆舟应了一声。
沈晚瓷被他放在沙发上,沉重的身躯也跟着压了下来,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上肌肉紧绷,呼吸里尽是紊乱的喘息,粗重的打在她脸上:“害怕?”
“……没有。”这话听着有点勉强。
男人的眼睛里仿佛燃着一簇簇的火苗,闻言,从喉间溢出来一声低笑:“那你顶着一张英勇就义的脸?”
沈晚瓷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身下。
薄荆舟压着她,其实看不到什么,但光是一个动作便能让人明白意思:“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聊天,薄荆舟,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男人在这方面都受不得激,尤其是本身就有缺陷的。
沈晚瓷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的话音刚落下,身上的衣服就被薄荆舟褪下了一半。
他的吻落下来,急躁而猛烈。
沈晚瓷下意识的攥紧了手,皮质的沙发被她的指甲划出了几道白白的痕迹,呼吸间闻到的全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整个客厅只有酒柜那边开着灯,还是盏氛围灯,光线传到这边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被沙发的靠背一挡,身上的男人仿佛被浓稠的黑暗掩盖。
看不清脸,只能感受到他强势密集的亲吻。
那些深藏的、几乎已经被尘封的记忆突然猝不及防的席卷而来,她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隐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痛。”
这一刻,即便是黑暗,也遮掩不住沈晚瓷脸上的白。
那是一种身体难受到极点、毫无血色的惨白。
薄荆舟停下来,所有的冲动和激情都在她喊出那个字时如潮水般褪了去,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紧蹙着眉,模样看上去比她还紧张:“哪里疼?”
沈晚瓷隐忍的咬着牙,酒意漫上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都三年了,你技术怎么还这么差?”
她不是在羞辱他,只是实话实话。
想到自己都二十五了,在这个小学生都开始谈恋爱的年代,加上这次,她居然才只经历过两次这种事,而且两次都这么惨烈。
不是说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她情绪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眼尾很快染上了一层红意。
薄荆舟:“……”
沈晚瓷恶声恶气的凶他:“你快点。”
薄荆舟单膝跪地,额头贴着她,像哄小孩子似的,声音无奈,又带着几分妥协的轻声哄慰:“晚晚,我还没进去。”
因为第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即便沈晚瓷表现的像个身经百战的海王,但薄荆舟知道,她内心对这事其实有些排斥。
所以即便她喝多了酒,他也不敢放开了手的欺负她,而是一步步的引导着她的情绪,循序渐进的让她适应他的亲近。
但还没等他真正做什么,她就开始喊疼了。
沈晚瓷:“??”
第320章
早,薄太太
随着薄荆舟的这句话落下,那种仿佛要将人撕裂的疼痛感也瞬间消失了。
沈晚瓷的酒意清醒了些,她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扒得差不多了,但裤子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再看薄荆舟,还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那这半个小时你在干嘛?”
她好不容易豁出去,想着把欠他的恩情还了,而且
,薄荆舟有病,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有点,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这辈子都孤独终老吧。
薄荆舟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是是个好床伴,无论身材容貌,都是她喜欢的。
所以,一举两得。
怕自己临阵脱逃,她回来还特意给自己灌了瓶酒,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结果,做了个寂寞。
薄荆舟:“亲你。”
沈晚瓷无语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又羞又恼:“你闭嘴。”
薄荆舟起身,去酒柜里又拎了瓶酒过来,这酒是上次陈栩带过来的,“要不要喝一杯?”
沈晚瓷看了眼他手上的酒瓶,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酒是催情的。”
“医生说可以多试几次。”
“……”
“我们再来一次,”薄荆舟握住她的手,安抚的意味很重:“相信我,这次肯定不会再让你疼了。”
他神色专注,眼睛熠熠生辉。
一时间,沈晚瓷几乎分不清他是在说这事,还是在说婚姻。
……
庄园里。
本来要离开的姜二爷因为这一变故,又转身折了回来。
姜沂合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在姜家却规矩的很,“二叔,这人脑子有毛病,一心就想着送她儿子出国留学,前段时间我去京都博物馆的时候,这人知道我之前生活在国外,就非缠着我让我给她儿子牵线,我不答应,她就怀恨在心……”
白月月不是在拘留所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庄园?
还有,她儿子的出国名额被取消了是怎么回事?
送个人出国留学,对她而言简直是动动手指的事,而且白月月的儿子成绩也好,更不需要她费事,左右不过是缺钱而已。
她就算再怎么没脑子,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给自己留这么大一个后患。
所以这一切——都是沈晚瓷故意给她设的计。
一定是。
要不然白月月怎么会知道她在庄园,还出现的这么巧,偏偏在她二叔离开的时候。
事发突然,姜沂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处理,只能不停败坏白月月的形象。
“陆烽,”姜二爷打断她的话:“带沂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姜沂合急了:“二叔……”
姜二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见他动怒,姜沂合只好跟着陆烽去了隔壁的休息间,临走时,警告的看了眼白月月。
陆烽盯她盯的紧,她连话都不敢和白月月说,只能指望这个蠢女人不要那么蠢,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休息间里,姜沂合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看向大厅的方向,不动声色的想要套话:“陆烽,我二叔是不是对挽挽有意思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陆烽:“沂合小姐不是经常说我只是二爷的一条狗吗?狗怎么可能清楚主人的想法。”
“……”姜沂合暗戳戳的瞪了他一眼,没敢让陆烽看见,“陆烽,瞧你说的,你从小就在我们姜家长大,我一直拿你当我亲哥,我那就是跟你闹着玩呢,你肯定知道我二叔的心思,快跟我说说。”
刚说完,姜二爷就从大厅那边过来了,“给沂合定回A市的机票,以后不准她在踏足京都。”
话是对陆烽说的。
姜沂合一愣,不可置信的拨高了声音:“二叔,你要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把我送回A市?”
“不管相不相关,都不是你仗势欺人的借口,沂合,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陷人于不义的龌蹉事,真是丢我姜家的脸。”
“我没有,她们冤枉我,这一切都是沈晚瓷的栽赃陷害。我才是你亲侄女,你居然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我,二叔,你是不是看上了她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闭嘴。”
动手的正在匆匆赶来的姜五爷,他温润儒雅的脸上此刻怒意翻滚,“二哥,对不起,是我没教好沂合,才让她这般目无尊长、不敬长辈,我这就带她回A市反省。”
刚才还因为委屈而大喊大叫的姜沂合,此刻安静的跟只被拔了毛的鸡似得,被姜五爷扯着出了休息室。
姜二爷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又喝了一口茶。
陆烽:“二爷,这事要插手吗?”
他抬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沂合小姐丢了这么大个脸,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
翌日。
沈晚瓷被闹铃声吵醒,她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薄荆舟那张离得极近的脸。
他闭着眼睛,睡的正熟。
英俊的五官在大亮的天光中显得很柔和,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锋锐冷厉。
昨晚——
只稍稍一想,记忆就瞬间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沈晚瓷抬手想要按住自己欲裂的头,结果发现手被薄荆舟给握住了。
她一动,他就醒了。
男人眯着眼眸,似笑非笑的和她对视,嗓音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缠绵:“早,薄太太。”
沈晚瓷冷着脸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大概是被握了一晚,都起红印子了,“不要叫我薄太太,昨晚说好了的,帮你治病,现在你的病好了,我们两清了。”
第321章
我们要个孩子
薄荆舟勾了勾唇:“所以你打算睡完就跑?”
沈晚瓷蹙眉:“我们昨天说好了的……”
男人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和胸膛上的抓痕,深深浅浅的痕迹几乎遍布了胸膛和肩膀的位置,有几处还见了血。
他指着自己身上几乎触目惊心的伤:“本来是说好了的,但我这皮都差点被你给扒下来了,要求涨个价,不过分吧?”
“……”
“背上还有,要不要看看?”说完他就准备翻身,沈晚瓷急忙按住他,“别翻了,加价可以,但我只加钱。”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
“其他的,你想也别想……”沈晚瓷觉得这样面对面的躺着说话太暧昧了,撑着身子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只不过,这个动作做了一半,她就僵住了。
几秒钟的沉寂过后,沈晚瓷猛的扭头瞪向薄荆舟:“你昨晚没有……”
避孕?
男人慵懒的靠着床头,满脸都是餍足后的惬意:“薄太太,家里有这东西?”
“你的家,你问我?”
最初是有的,她那时候喜欢他,又想和他日久天长的过下去,就买了,但后来那东西放到过期都没用掉一个,知道薄荆舟不会碰她,就没再买过了。
薄荆舟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我一个人住,又没那方面的需求,准备那东西做什么,留着等过期吗?”
这话正好戳到了沈晚瓷的痛点,她咬着牙冷笑:“是啊,可不就是等过期吗?”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掀到一半才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什么都没穿,又急忙给盖回去了,扭头对薄荆舟道:“转过去。”
薄荆舟被吼得有点委屈,但也知道如果真放她走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进了一步的关系又会退回到以往,甚至比以往还不如:“我等会儿去买。”
他以为沈晚瓷是因为没避孕的事生气,“抱歉,昨晚情况特殊,我没想到……”
薄荆舟的话还没说完,沈晚瓷就恼羞成怒的拿枕头堵住了他的嘴,“你给我闭嘴。”
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片刻的对视过后,薄荆舟模糊的声音从枕头下传出来:“晚晚,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晚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要个孩子,我和你?”
薄荆舟本来只是突然想到,就顺口提了一句,要不要孩子他其实无所谓。
但看她这副见了鬼似的模样,这个念头便变得真实而坚定了起来,“别人像我们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为什么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们还没孩子,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晚瓷刚想怼他,薄荆舟便又接着道:“晚晚,我想要个你和我的孩子。”
“……”
干嘛用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跟她说话,搞得她都下不去心来凶他。
心软这种事,果然是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被他这样盯着,沈晚瓷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孩子的事不可能,你别想。”
声音明显软下来了,人一旦露了怯,就只会节节败退。
薄荆舟面露失望:“那昨晚的事,你总得对我负责吧。”
有意无意的,他侧了侧身,将后背上的抓痕露给她看。
一道一道的,鲜红刺目。
沈晚瓷捂住眼睛,更心虚了,“我们说好了的,昨晚是为了感谢你,帮你治病才……”
在薄荆舟委屈巴巴控诉的眼神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说不下去了。
默了半晌,又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记得我没怎么抓你……”
毕竟喝多了酒不清醒,再加上心理上的一些问题,沈晚瓷也记不太清了,难道她真是个暴力狂?做那种事的时候喜欢抓人?
薄荆舟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昨晚一直喊疼,一喊就使劲挠我,估计平时就对我十分不满,逮着机会就使劲往我身上发泄。”
她除了刚开始喊过疼,后面就没声儿了,连本能的低吟都被压抑住了,后来还是他哄了许久,又用了点力,她才出的声。
他一脸坦诚,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沈晚瓷心里忍不住信了七八分,那两三分的怀疑也十分的不坚定。
难道她潜意识里真这么恨他?
薄荆舟:“我自己把自己抓成这样陷害你,图什么?你又不会心疼,而且还打算耍流氓。”
“我什么时候耍流氓了?”
“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睡了我,把我挠成这样,还只图自己舒服,一会儿指挥我快点,一会儿指挥我慢点的,现在却不负责,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这下,沈晚瓷的脸红得不像话。
她只是醉酒,不是失忆,他说的这些,她都有印象,不止如此,她还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