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聂伯母接下来的话给她解了惑,“这款表我和你妈一人买了一个,那晚我还给她打电话说起这事,打算第二天让司机给她送过去,结果你妈回了云城,后来时间太久就忘记了。”第367章
庆功宴
沈晚瓷接过来,
腕表保存得很好,只除了金属的表带因为时间太长有些氧化外,几乎没什么别的划痕。
她心里对沈震安的怨气又升了一阶,一个外人尚且都能将她妈妈的遗物保存得这么好,沈震安那个混蛋,就配一个人孤独终老。
腕表里的针已经不走了,估计是没电了。
聂煜城见她盯着指针出神,开口道:“电池没了,等会儿我拿去钟表店换一个就能正常走了。”
“不用了,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我想放在那里,好好保存,”沈晚瓷将腕表收起来:“谢谢伯母。”
聂伯母瞧了眼聂煜城,他一贯温润的脸上仿佛笼了层郁色:“瞧你客气的,当年你爸做出那样的事,聂家那时候也资金周转困难,没能帮上你的忙,这些年我一直愧疚的不行,觉得以后死了也无颜去下面见你妈……”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咳了。
佣人端着刚做好的甜点过来,“沈小姐,夫人知道您要来,特意吩咐我们做的,尝尝还是不是之前的味道。”
“谢谢。”
聂伯母生着病,精神不济,没坐一会儿就困了,沈晚瓷将她扶回房间后就准备离开,聂煜城正在打电话,听到声音后回头,“香香找你。”
沈晚瓷:“??香香找我?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香香有她的联系方式,上次聂煜城住院,就是她给自己打的电话。
“她问我一些晚上庆功宴的细节,说要给你打电话,我顺口提了句你跟我在一起,她就闹着要找你。”
“……”
虽然事实如此,但沈晚瓷总觉得这话容易让人多想。
可看聂煜城一脸坦荡,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脑子被薄荆舟带脏了,误会了。
聂煜城虽然之前追过她,但自从她没去聂氏上班后,两人就联系少了,他也没再提过喜欢她。
就连上次捡钱包受伤,说话的也是香香,后来也没后续,她连他什么时候伤好出院的都不知道。
沈晚瓷不想接,刚要摆手拒绝,香香亢奋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哪怕没开免提,也听的一清二楚。
“晚姐,晚姐,我听聂经理说你晚上不来,为什么呀?今晚可是为了穿越城特意开的庆功宴,我们项目部就该整整齐齐的,你要是不来就不完美了。”
“你不来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好想你啊,”毕竟沈晚瓷在的时候,聂经理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哪怕有工作没做到位,最多也是打回来修改,“你也不来看看我们。”
“晚姐,你晚上一定要来啊,我们等你,上次有几位大佬还问我穿越城的外观设计是圈内哪个大神设计的,你来我把联系方式给您,今天他们好像也要来,到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都是行走的人民币。”
“不说了,我得去挑礼服了,聂经理给我们项目部全体员工约了造型师,今天我们去炸翻全场。晚姐,快点哦,你要放我鸽子,我就哭给你看。”
沈晚瓷一句话都没插上,行程就被香香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她看着含笑的聂煜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她一直都是这么亢奋?”
她想到了陈栩,同样是秘书,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下班的时候是,上班虽然也咋咋呼呼,但好歹还收敛点。”
这种情况,沈晚瓷也不好意思不去,她打算去露个面就回去。
聂煜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动摇,趁热打铁:“去喜美吧,今天公司包场,正好和他们会合。”
……
宴会举办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沈晚瓷到了后才发现这是场商业宴,京都好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主要是为了介绍穿越城这个项目,所以也算是庆功宴,但要说完全是庆功宴,那也不是。
沈晚瓷和聂煜城一起进的场,他们到喜美时,已经没人了,就剩下他们两个姗姗来迟。
聂煜城是聂氏的太子爷、继承人,他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沈晚瓷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她刚才在外面一直在找项目部的同事,但不知道是他们来晚了,还是错过了,一个相熟的人都没看到。
但聂煜城居然毫无顾忌的转身和她说话了,还微微曲起了手肘:“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要礼节性的挽一下?”
沈晚瓷干笑:“……不用了,走吧,那么多人看着,你这搞得跟结婚似的,小心以后没女孩子嫁给你。”
说完,她就无视了他的手,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项目部的一行人,大概是不习惯参加这样的商业宴,正坐在休息区聊八卦。
香香最先看到她,‘蹬蹬蹬’的朝她跑了过来,“晚姐,你怎么来这么晚?”
“路上堵车。”
京都堵车,跟吃饭一样正常,香香就没多问了,“我带你去见大佬。”
“不用了,我以后没打算进建筑行业,就不去浪费大佬们的感情了,你去和他们聊天吧,我去拿点东西吃。”
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参加宴会,以前还是薄太太的时候,她的身份没有公开,江雅竹觉得委屈了她,时不时会带着她去参加一些宴会,想让她多认识些人,多交些朋友,平日里也能约着出去逛逛街。
那些人看到她是跟江雅竹一起来的,都想要讨好她,在知道她是沈家破落户的女儿,和薄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交情后,就纷纷变了副嘴脸。
不是冷漠相待,就是各种炫耀。
沈晚瓷随便拿了点东西,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开始刷小视频,薄荆舟发过来一条微信:七点了,金嫂饭菜都热了两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回了句:参加宴会,要晚点回去,你先吃吧。
薄荆舟回的很快:你不是去看聂伯母了?
沈晚瓷:恩,聂氏举办的……
她正要说是穿越城的庆功宴,就有声音从头顶落下,询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第368章
情侣表
沈晚瓷抬头,站在面前的是个年轻女孩,黑发白肤,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穿的晚礼服也是和她气质相同的可爱风。
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可以。”
沈晚瓷正准备继续回信息,就听到女孩问:“我刚刚看到你和聂少一起来的,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我之前是他员工,”她示意了一下台上‘穿越城’几个字,“是来参加庆功宴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叫周景,”女孩一脸喜色,毫无遮挡,“我爸和聂叔叔有意让我们联姻,我也很满意他,刚才看到你和他一起进来,我还以为我要被拒了呢。”
沈晚瓷:“……”
周景自来熟的态度简直无敌了,不一会儿功夫,家底子全暴了,连和初恋第一次约会接吻的事也说了,正开始憧憬她和聂煜城的婚礼要办中式还是西式,以后要生几个娃。
“周小姐,”沈晚瓷打断她,“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为什么?”
“容易被骗。”
“……”
这一耽搁,沈晚瓷就忘了回薄荆舟的消息了,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她扭头看去,居然是姜二爷,身边雷打不动的跟着陆烽。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姜家想要来京都发展,参加宴会拓展人脉是必不可少的。
周景还在追问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沈晚瓷有一搭没一搭的挖着面前的蛋糕吃,偶尔回复一句。
没过多久,门口再次传来了骚动,这次动静挺大,但沈晚瓷不感兴趣,她准备吃完这个蛋糕就溜了,却听到周景喊了声:“薄总来了。”
沈晚瓷抬头,果真看到正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薄荆舟,他也在往这边看,视线对上,又很快各自挪开了。
她是不想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薄荆舟是真的脱不开身。
周景被她爸爸叫走了,沈晚瓷拿出手机,才发现薄荆舟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但她刚才嫌一直震动很烦,就关成了静音:聂氏的宴会,你去做什么?
什么时候结束?
宴会地址在哪?
一条比一条怨气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另一头。
聂煜城看着不请自来的薄荆舟,挑了挑眉,压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人知道他们闹掰了,都还以为两人是好兄弟,见他们聊天,也就识趣的暂时先离开了。
薄荆舟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聂煜城的腕表上,那腕表一看就有些旧了,表不大,甚至有些秀气,但姓聂的性子温润,没有攻击力,倒是非常适合戴这样大小的表。
他之所以会看到,不是因为特别关注,而是太醒目了。
聂煜城用的就是戴腕表那只手端酒杯。
薄荆舟皱眉,满脸嫌弃:“把你那个丑不拉几的腕表从我面前移走,你现在欣赏水平退化的这么严重,是人老了眼花了吧,这都多少年前的款了。”
聂煜城半点没生气,他甚至还翻来覆去看了看:“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呵。”
薄荆舟冷笑一声,懒得跟他争辩。
他掏出手机给沈晚瓷发信息,半点没避讳身侧的聂煜城:什么时候回去?
不过聂煜城这人还是很有风度的,没有偷窥别人信息的癖好,在他拿出手机的时候就自觉转过身去和旁人交谈了。
薄荆舟:“……”
伪君子就是这点不好,表面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想无意间给他看点‘秘密’都不行。
沈晚瓷只说不能主动和别人说他们的关系,但并没有说不能被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发完信息后,他就盯着沈晚瓷的方向看,但对方压根没看手机,更别说是回信息了,她好像碰上熟人了,正跟人聊得起劲。
聂煜城作为宴会主办方,很忙,很快就被人叫走了,临走时,他问薄荆舟:“你真觉得这款表不好看?”
“是,丑死了。”
聂煜城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走了。
薄荆舟朝着沈晚瓷的方向走过去,中途有人敬酒,他本来不想喝,但对方有官职在身,他也不好太过不给面子。
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休息区,就听到沈晚瓷在问她对面的人,用什么办法能更好的养护腕表。
这种装饰物,不都是戴几次就扔了,哪里需要特意养护。
薄荆舟正反省是不是自己平时给她送的首饰太少了,让她连个腕表都还想方设法的小心养护。
然后就看见沈晚瓷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块有些年代的表,是和聂煜城手腕上那款一模一样的情侣表。
第369章
什么时候买的情侣表
那人刚要伸手来接,就察觉到一股十分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薄荆舟。
男人面容冷峻,正抿着唇看着沈晚瓷手上的那块腕表。
“……”
气氛好像不太对。
他十分识趣的收回了手,“沈小姐,我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沈晚瓷无语的扭过头,本来想指责薄荆舟把人吓跑了,结果发现会场里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本来是个原地蹦迪都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结果因为他,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于是她将那句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装作和他不熟,走了。
临走时,还将那块腕表装进丝绒盒,放进了包里。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放的是什么不可复制的古董珍奇。
薄荆舟的脸色更黑了,“这表对你很重要?”
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个专门拆表的,这辈子就跟这鬼东西耗上了。
沈晚瓷嘴唇没动,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单音:“恩。”
被无数道目光注视着,现场还有记者在,她哪里敢和他多说什么,那些人都是火眼金睛的人精,只要是有关系的两个人,哪怕只是隔着人群对视一眼,都能被看出端倪。
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其实被看出来也没什么,她又不混娱乐圈,现在的社会,前夫前妻复婚、情侣分分合合,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泼她硫酸的幕后凶手还没找到,谁知道那变态有没有眼线在现场。
见她承认的这么爽快,薄荆舟从舌根到牙龈都泛着苦味,“聂煜城手腕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说不定她不知道,是聂煜城挑拨离间,故意设计的。
要不然会恨不得把那块破表怼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连问了他好几遍好不好看。
好看个屁,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
“恩,”沈晚瓷又应了一声,见薄荆舟一直跟着她,而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头也没回的压着声音说了句:“你别跟着我,那么多人看着呢。”
本来就因为表的事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沈晚瓷又一脸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的模样,薄荆舟的怨念就更重了,好几次都想着干脆把人拽怀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你和他什么时候买的情侣表?”
肯定是以前。
第一:那表一看就旧了,第二:沈晚瓷虽然不愿意公开他的身份,但也不是脚踏两条船的性子。
沈晚瓷:“??”
难怪觉得这狗东西阴阳怪气的,原来又在胡乱吃醋。
她冷笑了一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是好奇,去问问我妈,毕竟手表是她的,她肯定知道。还有,聂煜城手上那个是聂伯母的,她和我妈买的姐妹款,你要是眼瞎,连男款女款都认不出,可以把眼睛捐了。”
他猛的回头看向聂煜城的方向,就知道那狗东西不安好心憋着坏,对方对上他的视线,朝他遥遥举了下酒杯。
握杯的还是那只戴腕表的手。
薄荆舟:“……”
好想把他爪子给剁了。
等他再转回来,沈晚瓷已经跑没影了,他抬头正要寻找她的踪迹,就听到姜二爷在身后道:“她避你都恨不得贴着墙走了。”
“听说那两个泼硫酸的人被你找到了?问出什么来了吗?”
薄荆舟态度冷淡:“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如果真是姜家的人指使的那两人,你觉得有谁比我更容易调查到真凶?”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肯定薄荆舟问不出什么能直指幕后真凶的证据,如果对方做这种事连尾巴都扫不干净,他也不会十多年了,还没抓到对方的把柄。
薄荆舟默了半晌,“他们有一晚喝醉了,醒来后怀里就抱了个手提袋,里面全是钱,还有张字条,上面写了晚晚的详细资料以及两个选择,就连她去青衫监狱的行踪也是对方写在上面的。”
“一个选择是给点教训,但手段要狠,事成后再给一倍的钱,另一个选择是把人弄死,钱加到十倍,事后还送他们出国避祸。”
“那两人虽然贪,但也不敢杀人。”
姜二爷儒雅的面上一片阴沉:“那是他没打算要晚瓷的命,所以故意找的那两个窝囊废。”
只有留着沈晚瓷,才能在关键时候桎梏他。
薄荆舟皱眉:“你还是称呼她沈小姐吧,毕竟不熟,让别人听见了容易说闲话。我下午已经让助理给您秘书打电话了,合作的事可以考虑,但条件是合约作废,并且你以后不得再插手她的事。”
姜二爷:“既然如此,那就别合作了吧,合作讲求心往一处使,你这种心态,我怕你坑我。”
薄荆舟正要说话,便有人俏生生的立在了他面前。
“薄总,”是个年轻女人,薄荆舟之前在宴会上见过,某集团老板的独女,不过最近那家公司出现了周转困难,到处在融资:“听说最近薄氏旗下的科技公司新研发出了一款医学机器人,能放在家里做一些基础的体检,并且随时监控病人的健康情况,还带有护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