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秦悦织:“??”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尤其是她感觉霍霆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有了实质,戳得她后背生疼,但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也不能露怯。
尤其是当着某人的面,要不然以后还不得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不用这么夹枪带棍的阴阳我,我知道你妒忌,但又相不了,毕竟现在也没什么人敢跟你们这种缺德的家庭牵扯上关系,连劳动人民的血汗钱都骗。”
申小茹被她气疯了,“秦悦织,我要杀了你,你才缺德。”
她指着霍霆东:“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收钱办事的无良律师,我找其他的律师问过了,我爸根本判不了这么重,都是他……”
秦悦织扭头看向霍霆东,“都跟你说了,让你平时低调点,别那么招人恨,你看,人家出门欢天喜地,你出个门被人喊打喊杀。”
她一边说一边撸袖子,“你好好看着,对付泼妇要用什么手段,别整天动嘴不动手,哪天被人打死了,你去阴曹地府跟阎罗王讲法律吧,到时候让他老人家给你弄个首席律师的位置坐坐。”
霍霆东勾起唇角,十分受教的点了点头:“恩,你打的时候注意着点,构成轻伤要负刑事责任,颅脑、脊髓损伤,轻伤一级包括:头皮创口或者瘢痕长度累计20.0cm以上,头皮撕脱伤面积累计50.0cm2以上,头皮缺损面积累计……”
秦悦织:“……”
她手都伸出去了,来个唐僧在旁边念经,这还有个屁的心情打架。
她扭头,狠狠的瞪了眼霍霆东,然后让到旁边,对炸毛鸡申小茹道:“你还是去打他吧,我把位置给你让出来,绝不插手。”
谁他妈插手谁是狗。
保安终于上来了,这场闹剧以申小茹被‘请’出去作为了结点。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秦悦织左顾右盼的找沈晚瓷,结果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霍霆东便走了过来:“沈小姐已经走了。”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喝酒了?”
秦悦织:“关你什么事?走开,离我五米远。”
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虽然知道打架是违法的,也不好,但他就不能换一种方式跟她说,非要站在那儿念经似得跟她讲法律法规。
那么多人看着,真是丢脸死了。
霍霆东跟在她身后,声音凉凉的:“一天相了八次亲?”
这什么时候的事,秦悦织自己都忘了,只记得有一次好像是相的太多,两个相亲对象时间凑一起了,还闹得十分不愉快。
她女海王的名声也是那时候传出去的。
“那是为了应付我妈,我是不婚族,没想过结婚,相再多都是走个过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对男人不感兴趣?那是对女人感兴趣?”
秦悦织刚要说话,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帅气小鲜肉就走到了她面前,“秦小姐,谢谢你今晚点我,我这个月的业绩完成了,这是送你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希望秦小姐不要嫌弃。”
会所有准备专门的小礼物,让他们送给客人。
秦悦织:“……”
霍霆东冲着她挑了挑眉,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但脸色却有些冷了。
被他这样盯着,秦悦织有点心虚,急忙接过那人手上的礼物,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然后干笑着解释:“他没完成业绩,月底了要扣钱,我刚才在洗手间看他哭得挺惨的,就顺手帮了一把,反正都要点酒,在谁的手里点不一样啊。”
也不知道霍霆东相没相信,反正听他说话挺阴阳怪气的:“看不出来,秦小姐还挺心善。”
“那是自然,我人美心善,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我这个优点……”
“秦小姐,刚刚谢谢您点我,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秦悦织僵硬着手脚将东西接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扎穿了:“……”
“秦小姐,刚刚谢谢你……”
“……”
几十米的距离,秦悦织一连收了十几份谢礼,都是她刚才挥金如土换来的,手都要拿不下了,到最后她都直接麻木了。
“秦小姐……”
身后有人叫她。
秦悦织猛的回头,也没看清叫她的人是谁,直接道:“你又有什么要送我?没手拿了,直接挂我脖子上吧,或者塞我衣兜里。”
那群人估计是商量好了的,送的东西有拿的有挂的,个个不重样。
她将拿满礼物的手往前面一伸,给对方看自己是真的拿不下了,破罐子破摔。
霍霆东将她手里乱七八糟的那堆东西接过去:“我没什么要送你的,就是想说,秦小姐的生活挺丰富多彩的啊,相亲一天相八个,找少爷一次性都要找十几个,是不是太少了满足不了你?有没有可能不是数目的原因,是他们太虚了?”
第492章
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一连过去半个月,纪思远都很规矩,甚至还找了份工作,没再逼着薄荆舟吃药,也没再像以前那般时时来公司晃悠。
然而还没等薄荆舟松口气,薄氏的新项目就出事了。
这天半夜,他接到顾忱晔的电话:“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发现的早,没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
“那你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要死不活的?”
说要死不活都是委婉了,简直是咬牙切齿。
“因为处理你那些破事儿,我今晚连大门都进不去了,”言棘睡眠不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惊醒了还不易入睡,所以他也不敢敲门,只能十一月的天气里坐在花园里吹冷风。
人倒是越吹越凉,心里的火气却越升越高,在给薄荆舟打电话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你那边到底要拖多久?中气不足就去医院开点药。”
薄荆舟将手机开成免提扔在了一旁,用手拢着火光,低头点了支烟,慵懒的靠着阳台的扶拦,垂眸看向楼下。
现在是凌晨,除了路灯外,大部分的霓虹都已经灭了,树影和房影混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深浅不一的色块投在地上。
青色的烟雾从他唇间一点点溢出,将男人深邃的五官笼罩得模糊不清,等顾忱晔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道:
“抱歉,你再忍忍,快了。”
顾忱晔冷笑:“别拿你哄女人的那套来哄我,三个月,三个月你再弄不完,我就撂挑子。”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撂挑子是肯定不会的。
薄荆舟莞尔:“你现在在哪?你们花园里?”
顾忱晔摁了摁眉心,他手指冰凉,但脸也是凉的,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更凉:“你耳朵聋了?没听到风刮得‘呜呜呜’的?”
“我给言棘打电话。”
“你别打,”顾忱晔急忙阻止他:“她有起床气。”
薄荆舟乐了,难得看到他吃瘪,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提起顾忱晔,圈子里谁不说一句能谋善断、雅人深致,这要被人知道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顾公子不止有门禁,晚了还连门都进不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我管她有没有起床气。”
顾忱晔:“她被吵醒了,今晚就睡不着了,我等会儿去后院睡。”
顾家的别墅挺大,除了主别墅,后面还有佣人和保安住的地,和言棘结婚后又另外修了一处院子,言棘爱种花,偶尔会在那边睡,但现在变成了顾忱晔的
。
薄荆舟冷笑:“你他妈可真是够凄惨的。”
“不用你……”
安慰我。
“不过也是活该。”
顾忱晔那句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咬牙切齿的道:“你一个前夫,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不会以为自己和沈晚瓷已经修成正果了吧?以前好歹还混了个实习男朋友,现在估计成路人甲了。”
薄荆舟得意道:
“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她既然愿意生下来,就代表她心里有我,等把手上的事解决了,我就把她追回来。”
顾忱晔原本还挺气,一听他提孩子,心里的气立刻就散了,连吹过来的风都觉得没那么冷了。
他点了支烟,还没怎么抽,就被风吹去了一半
:“孩子啊,这一点,你倒是比我厉害。”
可不是厉害吗?
他就没见谁能生出个枕头来,现在才四个月,这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时不时就炫耀两句,看得他都不忍心拆穿了。
自提到沈晚瓷,薄荆舟扬起的嘴唇就一直没垂下来过:“你也不用这么羡慕,反正你有钱,追不上女人就多把钱花在保养上,别到时候去幼儿园接送孩子的时候,被别的家长认成了爷爷。”
“……”顾忱晔气得够呛,漠漠的道:“你就这么确定,沈晚瓷她怀孕了?”
薄荆舟笑容一敛:“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曾怀疑过,他和沈晚瓷的次数不多,而且都是做了措施的,可消息是从薄家传出来的,薄荆舟便打消了疑虑,只当是避孕套出了问题。
而且他当时决定瞒着沈晚瓷,
以陆宴迟的身份去查幕后的人,正愁她以后会不原谅他,突然多了个倚仗,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深想。
听他不高兴,顾忱晔就高兴了:“你自己有没有做措施,你不清楚?”
薄荆舟:“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其实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但还是想从顾忱晔这儿听到确切的答案。
顾忱晔掐了烟,正准备说话,眼前突然一亮,是二楼主卧的方向。
他抬头看去,就见原本黑漆漆的房间此刻亮起了灯,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窗边。
是言棘。
隔着窗户,距离又远,顾忱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男人起身,将沾染了烟味的外套脱下来扔在长椅上,一边往别墅大门走一边对电话那头的薄荆舟道:“言棘醒了,挂了。”
薄荆舟:“你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刚刚那话什么……”
“嘟嘟嘟。”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
……
翌日。
薄氏集团。
沈晚瓷和聂煜城谈完公事后,也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
聂煜城合上文件,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六点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刚刚吃太多的点心了,还不饿,晚上就不吃了,你不用管我。”
“饭还是要吃的,本来工作上压力就大,再不按时吃饭,很容易生病,要是不想吃主食,那就随便吃点小吃吧。”
两人结伴着从楼上下来,此刻正是下班的点,一楼大厅里全是往外走的员工,沙发那儿站着个穿某孕婴店工作服的人,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好几袋孕婴用品。
见到沈晚瓷,她急忙拎着东西跑过来:“沈小姐,这是您买的东西,我给您送来了。”
沈晚瓷满头问号:“我……”
聂煜城侧过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买的,收下吧,前两天听到公司有人在议论你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两人已经离婚了,在这之前也没听到和好的消息,薄荆舟一失踪,沈晚瓷突然就怀孕了,任谁都会怀疑。
“既然还不打算公开,那就做戏做全套,也堵住那些人的嘴。”
沈晚瓷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有不少人正在看他们,她牵强的笑了下,在对方递来的购物清单上签了字。
刚要伸手去接,聂煜城快她一步,已经将东西接过去了。
“谢谢。”
东西有点多,她现在是孕妇的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和他抢。
聂煜城将她送回公寓,沈晚瓷:“到楼下了,我自己拎吧。”
“这里离公司比较近,说不定也有公司的人住这里,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我给你送上楼。”
见沈晚瓷欲言又止,他苦笑道:“晚瓷,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想逼你,送上楼我就走。”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乌鸦嘴,刚说完这话,沈晚瓷果然瞧见了一个公司同事正往这边来,看样子也是住这里。
她干笑:“谢谢。”
两人刚出电梯,便瞧见了站在沈晚瓷安全通道口的薄荆舟,现在天已经黑了,男人站在阴影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薄荆舟的目光先是落在沈晚瓷的肚子上,顿了顿后,才又看向她旁边拎着孕婴用品的聂煜城,抿了抿唇,不悦的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怎么老是这么阴魂不散,晚瓷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第493章
孩子是个枕头
本来说只送她上楼的聂煜城在见到薄荆舟后,立刻显眼包上身,将手里的东西拎高了些:“送她回家,然后进去喝杯茶。”
薄荆舟咬牙:“聂煜城,她是我妻子。”
“只是前妻,”男人提醒道,嫌扎心扎的不够,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们去年就已经离婚了。”
对于他们凑一起就抬杠的相处方式,沈晚瓷早就习惯了,都懒得再插嘴,只怕他们抬着抬着没控制住情绪,在走廊上吵起来,引了别人注意。
趁着他们说话,沈晚瓷打开门,扭头看了眼跟乌眼鸡似的薄荆舟,没好气道:“进来说。”
薄荆舟瞪着聂煜城,聂煜城冲他温润一笑,跟男主人似的道:“进来啊,你总不会想在走廊上说吧。”
“……”
卧槽。
你什么身份,这里是晚晚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让人进去,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进去?
他抬脚,从安全通道里走出来,先聂煜城一步跨了进去。
在玄关时,聂煜城终于看清了薄荆舟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荆舟,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医生瞧瞧,你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虚啊,黑眼圈、双眼无神、脸色白里透青……”
薄荆舟昨晚接到顾忱晔的电话后,就一直没睡过,不能去薄氏找沈晚瓷,便只能来这里守株待兔,心里有事,又严重睡眠不足,现在脸色能好得起来才怪。
可就算脸色差,也没有聂煜城说的这么夸张,聂煜城这狗东西,逮着机会就在晚瓷面前诋毁他,就想趁虚而入。
薄荆舟冷冷的反怼:“你不虚也没见晚晚看上你啊,出局了就是出局了,非要在人家感情正浓的时候来插上一脚,你这叫不要脸?”
聂煜城:“男未婚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晚瓷,追求她,有什么不对?”
沈晚瓷扶额,对这两个幼稚男十分的无语,看聂煜城的表情,这哪里是因为喜欢她在宣誓主权,分明是故意在气薄荆舟。
俗称——逗狗。
她道:“你们别吵了。”
但两个男人,谁都没理她。
薄荆舟本来就恼怒,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你挖自己兄弟的墙角,还这么理直气壮,聂煜城,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不管是真怀还是假怀,现在都是怀了。
聂煜城脸上原本面具般温润的笑意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有了点变化,像是在——忍笑。
“恩,我知道,我不介意当后爸,我会对……”他顿了顿,“你的孩子好的,并且视为亲生,房子车子彩礼嫁妆,我都会准备,也不要你出抚养费。”
“……”薄荆舟差点没被他气吐血,“我的孩子凭什么喊你爸?我准备不起房子车子彩礼嫁妆?要你当显眼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整天在晚晚身边出入,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这月亮你就得不到,别说你只是时不时在她面前晃,就是搬她对面都没用。”
沈晚瓷恼道:“薄荆舟,煜城今天找我只是谈公事,没你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
薄荆舟都气炸毛了,偏偏聂煜城还在火上浇油,他恍然大悟的点头:“有道理,我明天就去问问对面那户要不要转租。”
沈晚瓷没好气的瞪他:“你少说两句。”
薄荆舟本来就因为熬夜,眼睛里有红血丝,再被他这么一激,气血上涌,连带着眼眶都红了:“你想要孩子就自己去找女人生,还是你不孕不育,非来打我孩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