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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地下室的房间很小,没有单独的洗手间,一眼就能望完,但她堆的东西太多,之前不觉得,现在却觉得到处都是藏人的死角。

    她突然扭头,冲着某处喊了一声:“谁?出来。”

    第636章

    有奖励吗

    十秒钟……

    半分钟……

    一分钟……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被她盯着的那一处也没有人冒出来,谢初宜紧绷的身体刚要放松下来,门上突然传来几声‘砰砰’的巨响。

    “谁?”

    她忙将照片收起来,抓起门后用来防身的铁棍,一脸戒备的盯着门。

    “小谢。”

    谢初宜听出是邻居的声音,连忙放下铁棍过去开门,对方是个中年妇女,一开口就是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小谢,我们这里遭贼了,你快看看你家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啊?”

    “啊什么啊?我们这边好几户都被偷了,你赶紧看看,等会儿好跟警察说。”

    谢初宜家里没有贵重物品,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来的不是贼,而是……

    警察很快来了,因为都没丢东西,录完口供就走了。

    ……

    翌日。

    沈晚瓷醒来时,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薄荆舟之前出国堆了一大堆工作,从回来后就一直处在这种早出晚归的忙碌状态。

    她摸着身侧已经凉透了的床单,将脸埋进枕头里赖了会儿床,直到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晚瓷:“荆舟?”

    焦急中,她也顾不上什么隐私不隐私的,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看到浴室里的场景,沈晚瓷愣了愣,赶忙跑过去:“怎么摔了?”

    她伸出手,却不敢去扶,生怕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以薄荆舟的性子,如果不是起不来,在她出声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

    但直到沈晚瓷跑到他身边蹲下,他也坐在地上没动,眉头纠成一团:“刚才给陈栩回了条信息,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滑了一跤。”

    沈晚瓷扶着他的手臂,但还是不敢用力:“能起来吗?还是再缓缓?”

    “……”薄荆舟刚做出一个‘能’的口型,一扭头,就对上沈晚瓷满是关切的脸,顿了顿后立刻改口:“疼。”

    沈晚瓷仔细的捏了捏薄荆舟的腿,确定骨头没问题,他起不来,应该只是韧带拉伤了,她半弓着身子:“那我扶你,你忍着点。”

    薄荆舟:“嗯。”

    沈晚瓷用尽全力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她个子不矮,但在薄荆舟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下,还是显得格外娇小。

    她费力的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这种场景偶像剧里经常会演,但现实中这样的场面却毫无美感,哪怕没照镜子,沈晚瓷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但她担心薄荆舟如果用力,会扯到受伤的腿:“你靠着我,实在痛就别用力。”

    “好。”

    薄荆舟果然泄了力,软软的靠在了她身上,然后——沈晚瓷就差点被他陡然压上来的重量给压趴下。

    “……”

    男人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进怀里,还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迫于现实压力,沈晚瓷不得不改口:“你当我刚才的话是在放屁。”

    薄荆舟轻笑一声,稳住了身体。

    将人扶到床边坐下,沈晚瓷才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下次进浴室,不准带手机了。”

    “好,”薄荆舟趁机要福利:“那有奖励吗?”

    他的目光落在沈晚瓷的锁骨上,再往下,是女人白皙柔软的肌肤,她穿着睡衣,经过刚才那一遭,散开了不少。

    今天周末,但薄荆舟临时有事要去一趟公司,沈晚瓷闲得无聊,盘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一不小心点开了短信,然后就看到了之前那个神秘号码发给她的照片。

    她盯着那些照片看了半晌,然后拨通了谢初宜的电话:“谢小姐,你在忙吗?”

    谢初宜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没有,有事吗?”

    “今天周末,我一个人在家呆得无聊,就想约你出来一起喝个咖啡。”

    “……好。”

    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挂了电话。

    沈晚瓷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选了件民族风的裙子换上,这衣服是之前和秦悦织去逛商业街时买的,包和鞋子都是配套的。

    不是什么奢侈的牌子,即便谢初宜是个妒忌心强的,也不会给她造成压力。

    沈晚瓷到的时候,谢初宜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正捧着一杯店里最便宜的柠檬蜂蜜水,眼巴巴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见到沈晚瓷进来,她急忙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局促的喊了一声:“沈小姐。”

    沈晚瓷冲她颔首,笑着朝她走过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我贸然叫你出来,谢小姐不会介意吧?”

    谢初宜的笑容很腼腆:“不会,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昨晚你不也说让我叫你的名字吗?”

    沈晚瓷:“好。”

    她点了咖啡,又点了几道店里招牌的甜点,“初宜,实不相瞒,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我听说你在医院里,给一个很厉害的神经科医生当助理,我想问问,荆舟的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她去医院查过了,但没有查到薄荆舟的就诊记录,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他病得不重,没去医院看,要不就是他病得很重,不想让她知道,把记录抹除了,所以沈晚瓷才来问的谢初宜。

    女人目光微微一闪,借着喝水的动作,掩去了眼底的神色:“薄总没跟你说吗?”

    “提过一点,但估计是不想我担心,没有细说。”

    “晚瓷,”谢初宜一脸为难:“这个你还是去问薄总吧,我不太好说,毕竟是他的私事。”

    沈晚瓷挑了挑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挑拨离间。

    薄荆舟的私事,作为未婚妻的她,反而没有一个外人清楚。

    但看谢初宜的脸色,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大学生睿智的光芒。

    沈晚瓷似真似假的道:“荆州最近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他又是个工作狂,一向能忍则忍,我怕他本来没什么问题,拖久了反而会出大问题,所以才想来问问你,上次曝出来的新闻里,我看他脸色很差,你是在帮他按摩吗?”

    第637章

    我在等他

    谢初宜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满脸的纠结和犹豫:“晚瓷,你还是去问薄总吧,那次我给他按摩,只是正好撞上他不舒服,我之前正好跟着老师学过一些按压穴位的手法,就帮着他按了按,但薄总的身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沈晚瓷拖长着音调,她会来问谢初宜,一是因为她的职业,二是觉得她既然在帮薄荆舟按摩,肯定知道点内情:“那我今晚再问问他吧。”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失望,连笑容都有几分勉强。

    谢初宜见此,不无羡慕的道:“你和薄总的感情可真好。”

    “嗯。”

    沈晚瓷冲着她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接,除了健康外,她不想跟谢初宜谈论任何关于薄荆舟的话题。

    咖啡厅里回荡着轻缓的音乐,她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搅拌着咖啡,看着上面的奶油完全融化在深褐色的液体中,心里想着怎么才能从谢初宜的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谢初宜:“可真是让人羡慕。”

    听出她话里的怅然,沈晚瓷随口问道:“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谢初宜一脸少女怀春的娇羞和甜蜜,“但他现在还不太喜欢我,我在等他。”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沈晚瓷的,女人的直觉,以及被秦悦织科普了多年妖艳贱货的知识,让她下意识的心下一紧,“……那你应该尝试着换个人喜欢。”

    “换不了了,喜欢好多年了,”听她说喜欢好多年了,沈晚瓷才放下了心里‘她喜欢的是薄荆舟’的这个猜疑,就听谢初宜又接着说道:“他很优秀,还救过我。”

    “……”

    两人不算熟,一旦没人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热,谢初宜的手机响了,也适时的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境遇,她说了声‘抱歉’,当着沈晚瓷的面接起了电话。

    应了几句后就挂了,见沈晚瓷看着她,解释道:“是警察,昨晚我们那儿遭贼了,打电话来例行询问。”

    这也是她答应沈晚瓷出来喝咖啡的原因,她想知道,昨晚的人是不是她派去的。先是热情的接她出院,送她回家,再邀请她参加宴会,然后那一片就遭了贼。

    实在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

    毕竟只要工资稍微过得去一点,都不会选择住又闷又潮湿、还老鼠蟑螂到处蹿得地下室,去那里偷,偷的东西估计还不够这一来一回的油钱。

    但让谢初宜失望了,她提起这事时,沈晚瓷的眼神里没有躲闪:“过完年大家都穷了,所以这段时间要多注意,贵重物品最好是随身携带,住地下室的人虽然没太多钱,但也会有漏网之鱼,而且因为财产损失不大,又没什么监控,警察一般都会敷衍调查。”

    她甚至还跟她分享了住地下室,怎么藏东西的经验。

    谢初宜:“……”

    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喝完咖啡,沈晚瓷刚要提出一起去吃饭,薄荆舟的电话就打来了,几乎是掐着点的:“在哪?”

    “外面。”她没说自己和谢初宜在一起。

    “……”薄荆舟默了片刻,“我饿了。”

    沈晚瓷好歹也和他生活了这么久,能不懂他这话的潜在意思,既然他都不直说,那自己也装听不懂,气死他:“陈栩没给你定饭吗?”

    “他定的饭不好吃。”

    怎么可能。

    她敢保证,陈栩对他喜好的了解,比对自己妈的还要清楚,而且到点就会询问薄荆舟要不要订餐。

    “那你自己挑呗,只要你不吃什么熊掌豹胎傻狍子这类违法犯罪的东西,其他的他都能给你弄来。”

    “……”那头,薄荆舟估计是被她给气着了,半晌没说话,连呼吸声都加重了几分,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沈晚瓷几乎都要以为他准备一言不发直接挂电话的时候,他才开口:“我早上才摔了一跤,现在腿还在痛,你就忍心丢下伤残的未婚夫不管不顾?”

    啧,还委屈上了。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沈晚瓷肯定还要再傲娇一会儿,“想吃什么?”

    薄荆舟报了家店名,“挑你喜欢的菜点。”

    沈晚瓷不知道这家店,查了一下,发现就在附近,走路过去也才五分钟:“好。”

    说完就准备挂电话,那头又道:“再帮我带杯咖啡。”

    她本来想说公司不就有咖啡机吗,但想想自己现在就在咖啡厅,顺便带一杯也不费什么事,“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沈晚瓷:“……”

    她拎着打包好的餐食推开薄荆舟办公室的门,男人正在处理文件,外套被脱下来挂在一旁的撑衣架上,衬衫的柚子规规整整的挽到手肘。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人是沈晚瓷时,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笑。

    薄荆舟放下笔,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外卖放在茶几上:“不是让你离她远点吗?”

    沈晚瓷和谢初宜坐一起没多久,陈栩就来汇报了,所以他才会掐着点给她打电话,他怕自己不把人叫过来,她就要约着谢初宜一起去吃饭了。

    沈晚瓷也没笨的去问薄荆舟是怎么知道她们在一起喝咖啡,“谢初宜说她家昨晚遭小偷了?是你的人?”

    薄荆舟没有瞒着:“嗯。”

    “那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我说了,谢初宜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更别插手,”薄荆舟捏着她的脸,“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我早上问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早上他都摔得爬不起来了,沈晚瓷只去注意他的腿了,没注意他问过什么问题。

    薄荆舟笑着重复了一遍早上的问题:“我听话的话,你要怎么奖励我?你当时一言不发直接就转身走了,如今都过了一个上午了,想好了没有?”

    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最近太忙,加上身体原因,怕被她看出端倪,都没有亲近过。

    算起来,最近的一次还是在意大利。

    第638章

    进去出不来

    沈晚瓷伸手,阻止了男人贴凑过来的脸,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你不想知道我和谢初宜聊了些什么?”

    薄荆舟没兴趣听。

    素了这么久,早上沈晚瓷将他扶到床上,睡袍的系带也松了,以至于他一个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她锁骨下那一片,被衣襟遮挡得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以至于这一个上午的工作量还没有平时一个小时的多。

    本来就是周末加班,都想快点弄完快点回去,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连一半都还没弄好,陈栩都暗戳戳的用他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扫了他好几次了。

    但看沈晚瓷眼睛亮着光,一副‘你赶快问我’的期待模样,他还是十分上道的顺从了她的意愿,问了句:“你和她聊什么了?”

    原本以为她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分享,结果就听沈晚瓷道:“我问她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猜她怎么回的我?”

    谢初宜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来诈薄荆舟。

    薄荆舟环在她腰间的手似乎都僵住了,脑子和身体不在同一频道,他还在想怎么不动声色的遮掩过去,声音就已经从喉咙里冒了出来:“怎么回的?”

    沈晚瓷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是我在问你,你先答。”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薄荆舟很快冷静了下来,坚定的跟她保证:“但是晚晚,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以你相信我,要是真有问题,我一定会好好治疗。她是敌是友还没有查清楚,你别什么都听她的。”

    沈晚瓷见他都这样说了,也就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虑,或许真是她太敏感,想多了。

    本打算吃完饭就回去,最近太忙,一休假就恨不得长在床上,除了刷手机什么都不干,结果吃饱喝足后就犯了懒,不想自己开车了,便在一旁看书等着薄荆舟加完班后一起回去。

    有她在,薄荆舟的工作进度肉眼可见的上升,陈栩看向她的眼神,感激得像是在看救世主,各种零食甜点下午茶往她面前送,生怕她就撂挑子,不在这儿当吉祥物了。

    他决定明天就在薄总的办公桌上摆张少夫人的照片,让他每天归心似箭。

    沈晚瓷正准备跟秦悦织聊会儿天,那边和霍霆东一起吃饭的秦悦织也心有灵犀的要去拿手机:“不行……”

    霍霆东被她这突然的义愤填膺搞得,差点没将手里的刀叉扔出去,敛着眉问道:“什么不行?”

    “凭我这么多年的鉴婊经验,那个谢初宜,肯定对薄荆舟有不一样的意思。”

    霍霆东:“……”

    “如果换成是你,在你最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从天而降救了你,而那个男人不止长得帅,年轻,还有钱,一句吩咐就让那群欺负你的人狼狈得跟落水狗似的,见到你都恨不得吐舌头,以此来证明自己无害,你不会心动?不会想着把这么厉害的男人占为己有?”

    很抱歉,霍霆东没办法共情她的假设。

    他既没有绝望的时候,也没有被人欺负过,更不会让自己沦落到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于是他道:“不会。”

    秦悦织:“……”

    她正陷在她设想的故事情节里无法自拔,迫切的需要被人肯定想法,这男人……除了扫兴啥也不会,而且这一瓢冰水泼下来,她连继续发挥想象的兴趣都没了,她摆了摆手:“算了,人与直肠动物的悲喜是不能相通的。”

    她还是找晚瓷去说吧。

    霍霆东放下餐具,用手巾擦了擦嘴唇,摆出一副新手班主任找学渣促膝长谈的态度:“你语文老师没教过你,无法让人共情,是因为你的比喻太烂?”

    秦悦织一见他这样就头痛,一头痛就想告饶:“霍律师,你闭嘴吧,麻烦让我再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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