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薄荆舟盖着被子,微微侧着身躺在床上,沈晚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手机。一切正常,护士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她将托盘放在柜子上,拿出温度计递给薄荆舟,“如果不是在做什么隐秘的事,尽量不要把遮挡帘拉上,这样方便护士在外面就能查看到病房里的情况,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发现。”
她指的是换衣服、检查伤口这类的事,但沈晚瓷心虚,听到’隐秘’这两个字时,瞬间就想起了刚才的场景,脸上才退下去的红晕又一次升了上来。
薄荆舟黯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促狭的笑意:“恩,抱歉,刚才……”
沈晚瓷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蹦出来一句‘刚才没忍住’,正要给薄荆舟测血压的护士见到她的动作,冷着脸道:“你照顾病人动作轻点,他脑震荡还没好呢,身体最好不要晃动。”
“……”
你心里不能晃动的脑震荡病人其实是个上蹿下跳的人猿泰山,你可信?
薄荆舟握住沈晚瓷的手:“你别凶她,等会儿她哭了我还得哄,她脾气比较大,很难哄。”
护士:“……”
沈晚瓷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生无可恋,她觉得护士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死恋爱脑,走开’。
测心率的时候,护士看着数值皱了皱眉:“心率有点快,但不严重,先观察着,如果等一下还没降下来,可能就要去做个心电图。”
沈晚瓷:“……”
护士刚出了门,她就立刻抽回了被薄荆舟握住的手,故作凶狠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自己出糗。
薄荆舟仰着头,让她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喉结上被抿出来的红痕,赤裸裸的控诉她的罪行:“你呢?是不是早知道护士会来查房,才故意撩拨我的?”
第561章
把你毒哑
沈晚瓷的目光从薄荆舟紧锁着眉头的脸上往下滑,滑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和急速起伏的胸膛,最后落在了某处。
他的身子微微侧着,所以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弧度,但从他沙哑压抑的嗓音就能听出,他现在不怎么好受。
沈晚瓷朝着他得意的挑了挑眉:“腿断了还这么身残志坚,活该,你就忍着吧。”
说罢,她就径直去了旁边的病床,掀开被子,上床,躺下,顺手将灯也关了。
薄荆舟刚刚才躺过这张床,属于他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沈晚瓷的脸贴在枕头上那一刻,属于他的味道也灌满了鼻息。
很让人安心。
原本明亮的病房突然陷进了黑暗,走廊上幽幽的冷白色灯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透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薄荆舟看着女人蜷缩在被子里的背影,唇角不受控制的弯了弯。
虽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但现在才六点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也是来探病的高峰期法,医院的门不隔音,喧嚣的吵闹传进来,交谈声、卖盒饭的叫卖声、护士急促的脚步声……
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有些凉,却让人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薄荆舟躺在床上,一直都躁动不安的心也随之静了下来,也是直到这会儿,他才感觉到痛,头痛、胸骨痛、腿痛、肌肉痛,还有身体被严重透支的疲乏,让他连抬手的劲都使不出。
“砰砰。”
有人敲门。
是江雅竹请的护工,到点了来给他送饭,薄荆舟让他们把餐盒放在柜子上,便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等会儿再来收。”
不用照顾病人的起居,他们乐得清闲,听话照做,将东西放下后就出去了。
薄荆舟看了眼熟睡的沈晚瓷,虽然不想吵醒她,但怕她饿着,还是开口喊了几声:“晚晚,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好不好?”
嗓音温和,语气宠溺的哄着她。
沈晚瓷本来已经睡着了,但又被薄荆舟念经似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她费劲的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闭嘴,不吃,再闹我就把你毒哑。”
她现在困得恨不得长在枕头上,哪里听得出他是宠是哄还是唠叨,只觉得他一直念烦透了,想让他赶紧闭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句凶巴巴的话震慑住了他,薄荆舟果然闭嘴了,没了声音,沈晚瓷很快又睡着了。
后来护士好像来例行检查过一次,开了灯,骤然亮起的灯光隔着眼皮都感觉到刺眼,但她只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并没有醒。
因为睡得早的缘故,翌日,沈晚瓷六点多就醒了,之前因缺觉带来的不舒服都消失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睡了一晚上医院的硬板床,也没觉得到身体酸痛。
相比起她的舒适惬意,薄荆舟就没这么爽了,他身心疲惫,细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他眼睑上的青色,见她从床上起来,满腔哀怨的出声:“醒了?”
沈晚晚:“恩,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护士最后一次例行检查是在晚上九点,薄荆舟又是伤员,肯定需要更充足的睡眠,她还以为他至少会睡到医生来查房,“是不是腿上的伤又疼了?”
疼肯定是疼的,可看到沈晚瓷一脸的担心,他又将那个已经滚到喉咙口的字给咽了回去,“不是,只是有点认床。”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状态有点恹,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没睡好,其实并不只是因为伤口疼,还有别的缘故,可这会儿被沈晚瓷满含担忧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睡好还因为心猿意马了一整晚,憋得难受。
沈晚瓷从床上起来:“我去给你买早餐,医生要八点才来查房,你再睡会儿。”
她一边说一边去了洗手间洗漱,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直到临出门时,她才恍然大悟:“你要上洗手间吗?我推你去。”
“不用,”见沈晚瓷怀疑的盯着他,怕她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薄荆舟解释道:“刚刚护工带我去了。”
沈晚瓷拎不了太多,直接在店里吃的,不知道薄荆舟想吃什么,就买了粥、小笼包和馄饨,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薄荆舟在说话,“人已经看过了,你赶紧走吧。”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你能不能要点脸?纪思远怕不是就因为你太不要脸,所以才恼羞成怒,想拖着你一起死吧。”
沈晚瓷:“……”
是秦赫逸的声音。
这两人,一凑在一起就你呛我我呛你,完全不能正常交流,比小孩还幼稚。
她无语的抿了抿唇,正要推门,里面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女音:“薄总,您喝茶。”
声音有点熟,沈晚瓷思索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直到看到人,她才一下反应了过来:“叶小姐?”
薄荆舟:“不喝。”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好的薄总。”
叶浮生将杯子往柜面上一放,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脸上更是挂上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笑意。
沈晚瓷:“……”
她觉得叶浮生等的就是薄荆舟这句拒绝,但她想不明白,既然不愿意,干嘛又要多此一举装这一出呢。
秦赫逸的目光落在沈晚瓷身上,严格来说,是落在她拎着的那些早餐上,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嘲讽某人,“他是不是穷的快破产了,连护工都请不起,还要让你亲自去给他打包早餐。”
他来了这么久,就没看到除医生护士外,有别的人进来过,再看到沈晚瓷手上那堆东西,眉头一皱,语气冷硬:“薄荆舟,你都快半身不遂了,就让她一个人照顾你?你这么重,她一个弱女子,撑得住你?”
叶浮生迎上来,很是热情的接过沈晚瓷手上的那堆东西,脱口道:“金主妈……”
虽然她及时住了嘴,但病房里还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晚瓷瞳孔地震,扭头看向病床上的薄荆舟,无声询问:「这是你招的什么债?」
第562章
你这个禽兽
薄荆舟丢给她一个‘她脑子有毛病,不用管她’的眼神。
沈晚瓷:“……”
相比起他们两个的淡定,秦赫逸就没这么淡定了,他被自己吸进去的气呛得直咳嗽,断断续续的道:“你叫她什么?”
叶浮生刚才只是一时口快,冒了句对金大腿的戏称,如今被三双眼睛盯着,多少有些尴尬,但要是遮遮掩掩,反而容易让人误会,她要是把金主爸爸的姻缘给霍霍没了,以后京都估计就没有叶氏了。
不能顾左右而言他,叶浮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她指了指病床上的薄荆舟:“薄总是叶氏未来的合伙人,只要是投钱的,这年头我们都叫金主爸爸?”
她又指向沈晚瓷:“薄总的太太,可不就是金主妈妈。”
秦赫逸:“……”
这解释真他妈一百分,说的人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和叶浮生是在楼下碰上的,纯属巧合,他当时还在想她和薄荆舟的关系什么时候熟到都能来探病的程度的。
“薄总,祝您早日康复,我先走了,”叶浮生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还是纠结犹豫了好久才决定来的,陆宴迟受伤住院的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了,她和他好歹也算一个阵营的,不来看看,显得她太无情无义了,来看吧,两人又没私交,着实头痛。
薄荆舟颔首。
叶浮生临走时,将秦赫逸也一并拉走了。
秦赫逸常年锻炼,皮肤虽然谈不上黢黑,但也和冷白皮沾不上边,还满手的茧子,叶浮生当了二十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皮肤又白又细腻,两人的人拉在一起,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他感觉自己掌心里的不是只手,而是块豆腐,都不敢用力,怕给捏折了。
男人皱着眉:“放开。”
叶浮生不止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放什么放,人家两夫妻恩恩爱爱,你杵这儿当灯泡,是嫌自己的寸头不够亮还是怎么的?”
“……”
秦赫逸被她怼得差点憋出内伤,还真是哪儿有伤她往哪捅,快狠准,半点不带犹豫的。
经过沈晚瓷身边时,男人的目光突然一凝,豁然扭过头看向病床上双腿都打了石膏的薄荆舟,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妈可真是个禽兽,这种时候了还满脑子废料。”
沈晚瓷今天穿的是件圆领宽松款的毛衫,他个子高,垂眸时正好能从她微敞的领口看到女人锁骨往下的位置,落着一个很淡的吻痕。
薄荆舟:“……”
秦赫逸重新看向沈晚瓷,嗓音很低,语气里尽是关心:“你等他伤好后,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万一瘸腿了呢,不是说还撞到了后脑勺吗?要是成了个傻子怎么办,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方方面面都得考虑仔细了。”
他瞥了眼某个方向,“何况某人还有前科,更要仔细些,在这之前,你别让他得逞。”
沈晚瓷知道他是看到自己锁骨下的痕迹了,脸颊一烫,囫囵的应道:“恩。”
话虽如此,但到底是沈晚瓷自己的决定,他也只能劝到这里。
虽然……但是……
可秦赫逸心情还是很差,沈晚瓷高中时他就护着她,如今见她和薄荆舟在一起,颇有种自家种的白菜被野猪拱了的憋闷,一直到出了病房,都还摆着张臭脸。
叶浮生嗤牙:“你都决定放手了,还管这么宽干嘛?人家愿意抱就抱,愿意亲就亲,你该不会男朋友做不成,想要退而求其次做哥哥吧?这也太病娇了,可不符合你正义凛然的气场啊。”
秦赫逸皱眉:“你在海边有别墅?”
“你怎么知道?”
京都虽然不临海,但哪个有钱的家族在海边没有点别墅、游艇什么的,她以为秦赫逸要借,正想跟他说这些东西虽然是她的,但现在都在向屹北那个渣男手里,她没把握能拿到手,结果就听到秦赫逸冷声说了句:“难怪管那么宽。”
叶浮生:“……”
她被气得想爆粗口,但很快,这种冲动就没了,因为她看见乔然了。
她们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四目相对,一片暗潮汹涌。
乔然看了眼秦赫逸:“浮生,你是坐下一趟,还是?”
叶浮生暗道了一声晦气,跨步走了进去,公共场合,凭什么她要避着?
她本来不打算跟乔然说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能让向屹北在和自己虚为委蛇的时候娶了她,证明向屹北本身就是个坏蛋,就算不招苍蝇,也会招蟑螂、老鼠啥的,没必要为了一颗坏了蛋,自降身价的去为难一只绿头苍蝇。
但她不招惹乔然,并不代表对方就会和她相安无事,“屹北去开车了,浮生,好久不见,一起吃个饭吧。”
叶浮生皱眉,吸了吸鼻子,问秦赫逸:“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狐臭味?”
秦赫逸:“……”
但叶浮生只将他当工具人,根本没等他回答,自问自答道,“好臭。”
乔然直接戳穿她:“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我和他是领了证的夫妻,如果真要说狐狸精,那也不是我。”
叶浮生毫不客气的嘲讽:“连进个医院都要避嫌的男女,你好意思说是夫妻?顶着我的名义才坐上的位置,感觉如何?是不是每每想起都欲仙欲死?”
秦赫逸蹙眉,没忍住:“别乱用成语。”
什么欲仙欲死。
叶浮生扭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秦赫逸心里一咯噔,直觉要遭,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女人一把抓住,按在了她柔软的腹部:“我肚子疼,肯定是孩子被狐臭熏晕了,怎么办?”
手掌触碰的地方明明是肚子,秦赫逸却像是摸到了一团滚烫炭火,猛的将手收了回来,叶浮生看着乔然瞪大的狗眼,生怕他乱说话,穿了帮,张嘴就要开始表演。
她眼眶微红,委屈巴巴的模样。
秦赫逸突然就想起之前在医院门口,她又哭又嚎控诉渣男的画面,周围的人把他当成了她口中的那个渣男,指指点点直到她闭嘴,往事不堪回首,他想也没想直接捂住了叶浮生半张开的嘴:“别嚎。”
……
病房里。
薄荆舟自秦赫逸走后,脸就一直沉着,他看着沈晚瓷,控诉:“他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居然还说好。”
第563章
我有病
沈晚瓷将毛衣的领口往下拉了拉,指着自己肌肤上的红痕,这是昨晚薄荆舟弄的:“你难道不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薄荆舟觉得自己有点冤,他和沈晚瓷是夫妻,自己亲一亲她,怎么就成了满脑子黄色废料了?
“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有冲动、有欲望,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沈晚瓷朝他翻了个白眼,原本白皙的耳垂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就算有冲动,那也忍着。”
薄荆舟:“这个……不是说忍就能忍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的话了。
“谁说不能?”看着沈晚瓷挑起的眉眼,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眸光,薄荆舟直觉她说的话不会是自己爱听的,正想转移话题,就听女人凉凉的道:“你十几岁就暗恋我,中途还有三年的婚姻生活,不是忍的挺好的吗?”
不止是她,连秦悦织都觉得薄荆舟对她毫无兴趣,结婚不过是迫于压力。
“……”一提到过去,薄荆舟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连声音都低了低:“我暗恋你的时候你还小,就算有心思,也不能表现出来,婚后不碰你,那是我……有病。”
“噗嗤。”
沈晚瓷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第一次见有人承认自己有病,承认的这么坦荡。
对上男人眼巴巴的目光,她心软得不行,伸手抱了抱他:“医生说你得静养,要是没养好,会留下后遗症,所以你现在什么念头都不能有,就算有,也给我忍着,万一瘸了傻了,哭不死你。”
薄荆舟的拇指揉捏着她的脸,不动声色的引导:“现在不行,好了就可以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先养着吧。”
沈晚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没直接拒绝,便是应允,至少薄荆舟是这样认为的。
薄荆舟在医院呆的第三天,警方就贴出了纪思远的死亡通告,里面清楚的说明了那些引得民众恐慌的炸药的来源,以及他才是这起非法集资的策划者,并且贴出了证据,那些堵在陆氏楼下的受骗者瞬间就情绪激动了。
他是策划者,但他现在死了,他们被骗的那些钱要怎么追回来?
于是,他们一个个就跟饿红了眼的狼似得,死咬着陆宴迟不放。
“你们到底收了陆宴迟多少钱,才这样昧着良心出示假证据?”
“把责任推给一个死人,你们不怕遭报应吗?不知道去哪儿临时搞的东西,就想骗我们纪思远是主谋,我绝对不信。”
“陆宴迟,你觉得用这些证据就能骗过我们吗?
据我所知,纪思远从头到尾都没在陆氏工作过,他能打着陆氏的名义招摇撞骗?如果不是你授意,你手下那些人能听他的?和我们签的合同上可还盖着你们公司的公章呢。”
纪思远明面上是没在陆氏上过班,但陆氏每个部门都有他们的人,很多决策根本不会通过陆宴迟,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他一个临时上位的总裁,别说掌权,很多产业都还没有摸清,要想背着他搞点猫腻,简直轻而易举,也可以在短时间内瞒过他。
换个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如果陆宴迟是皇帝,纪思远就是摄政王,背后那人就是大权在握,垂帘听政的太后。
但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外人并不知情,就算知情,也不会认,因为这种时候承认纪思远是主谋,他们的钱就很可能再也追不回来了,自然要死咬着陆宴迟不放。
“骗我们的血汗钱还想推卸责任,活该重伤,当时怎么没直接把你狗日的炸死。”
“妈卖**,谁知道陆宴迟在哪家医院,老子去弄死他,我妈都七十多岁了,这是她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这狗逼要是敢吃进去,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